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你。
感谢老天,让我爱上你。
感谢老天,感谢老天!
是否,遇见她之后,他的生命中,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思绪飘忽忽的退回到那年跳伞,天空里她像折断翅膀的小鸟直坠而下,她以为生命会在落地那一刻终结,她以为此生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看见死神向她招手,魔鬼向她微笑……
在他伸出双手,抱住她的那一刹那!
天堂地狱,急剧变换!
“李明远,李明远……”指柔被他保护在怀里,他个子高大,护着她绰绰有余,可是许多木棒、铁棍纷纷砸过来,他为她挡着,承受着那不堪承受的剧痛。
血,已经流了下来。
从她背上狰狞地蔓延,淌过胸前,流向她的头发,她攥紧他的衬衣,嘴唇颤抖紧紧咬着衬衣一粒扣子,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她快要把他的扣子咬断了。温热的液体流过她耳朵,染红了她的脸侧。血合着他体内的水,额角滴落的汗水,灼痛了她眼睛。
烈日炎炎,闻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嗓子眼里充斥着辛辣的呛味,一股又一股酸楚涌上心头,悲怆地冲破喉咙:“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周边的店许多人或远或近的围观。
人挤得像被捅的马蜂窝,密密麻麻,外边已经看不清里边是什么情况,只听得一个女人嘶哑的嗓音,微弱地从一个男人胸膛传出来:“我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混乱不堪的场面,利器凶器都在向着李明远砸过来。
怀中人的哀求,让他痛心。
“指柔,别求任何人!你是最高贵的公主……永远别求任何人……对,对不起,一直在伤害你……”他紧紧紧紧地抱着她,那么沉痛悲伤,内疚后悔的声音仿佛尖锐的冰锥,仿佛寒冷的刀尖,疯狂戳刺着她的耳膜。
……泪水,滚烫的泪水刷地狂泻而出,
“明远……明远……”她沙哑的喊着他,眼泪滑落到唇边……
“指,指柔,不要哭……李明远不值得你哭,他不值得……”她颤抖地在怀里哭,他心痛得都快要淌出血来了,尽管手指在不断地发抖,尽管身体越来越僵硬,可是……不想放手。
永远不想放手!
好想再抱抱她,好想再亲亲她,但是……这一生,也许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听着她悲伤地哭泣,却不能为她擦眼泪,他心急如焚!只能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抱紧她,怕一松手,就永远松开了她。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用尽最后的力气,喘着气,缓缓说出这几个字:“……指柔,不是不爱你,是不敢太爱你………我有罪,我该死,该死……”最后一个该死说完,他痛昏过去,她的眼泪像从无边无际黑色大海里涌出的海浪般,瞬间浸没整个世界………
“不,李明远……你不要死,你不能死!你还有李氏,你还没有拿回李氏……李氏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我不懂管理……你死了,我怎么办?李氏怎么办?李明远,求求你睁开眼睛……求求你不要死,我怕你死,我怕!李明远……”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还有谁可以救他?
她只求外边那些人不要再打了,给他一个喘气的机会。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压着她脑袋,他的双手一直抱着她,抱得她简直不能呼吸了……
市场部经理,业务经理他们都挨了几下,他们几个人,怎敌得过外边愤怒的大批群众,店长和店员赶来相救全都受伤了。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绝望……
姑姑说她没有尝到人生的绝望,说她不会懂得绝望,就在这一刻,她恐惧地感受到绝望!
绝望!
青天白日,血雨腥风。
突然之间,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几条彪形大汉,一个一个手拿斧头,斧刃寒光闪闪,高高的举起来,“都他MA的滚!”
他们杀了过来,数十个人迅速包围了这些聚众生事的群众,“滚!滚啊!斧头无情!谁不想活命的通通留下来!”
那些人手中的斧头杀气腾腾的砍过来,传闻中这座城市里最隐秘最凶狠地斧头帮惊现了!
“不好了,斧头帮来了!”
刁民抱头鼠蹿,密密麻麻的人顿时一哄而散,还有人惊恐地尖叫着:“传说中斧头帮来了,要杀人了!快逃啊!”
街角。
漆黑的车身,泛着黑宝石光。
驾驶室的楚晋戴着墨镜,望着那些四处逃蹿的人,伸指摘下墨镜,最后望了一眼前方。尽管望不到她的身影,但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已经很知足了。
“对不起,柔柔!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那边混乱的打砸过后,店长和店员还有业务经理和市场部经理,都挣扎着赶过来使劲地扳李明远手指。
和上次车祸,他抱着那束鲜花一样,抱着指柔,死也不放手。
他们扳出一头汗:“李总,李总!请你放手!”
明明他已经昏厥,可是手上的力量依然一分不减,紧紧地把指柔抱在怀里。他肩膀和手臂都不可避免地挨了几刀。当时长长的西瓜刀砍了过来,衬衣袖子破了,红色的鲜血从他手臂涌出来,顺着她脸颊流淌下来。
指柔看不见当时有多么残酷悲壮,只闻到一股股血腥味,越来越浓烈,越来越血腥……
血染了李明远背上的白衬衣,也染红了指柔的半边脸,和半个肩头,胸前也被鲜血染红了,呈现出一片约丽的色彩。
他抱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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