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雨的夜晚,李美伦抱着孩子,跪在向宅大门前,哭求着向居正能够出来看一眼!
那天,正是他的生日……隔着一堵墙壁,里面张灯结彩,欢声笑语,而外面……她抱着三个月的婴儿,悲惨的大哭,树影萧瑟,风雨冰冷。
人无情,爱无能,心已死。
她其实不想生下那个孩子,只因为,她的血型是RH阴性,溶血率较高,怀上这个宝宝已是老天恩赐!打掉这一个,下一个死胎的危险性大。
她不想与她为敌,但并不代表,对方就会放过她。
徐凤珍认为李美伦破坏了她的婚姻,破坏了她的幸福,可是他们结婚那天,李美伦就怀孕了……徐凤珍一早就知向居正心不她身上,其实她完全可以退出,成全对方,再去选择他人。
可她一向争强好胜,又怎能如此轻易认输?军人的血统,成就了她专制、暴躁、霸道的性格。
要,就要最好!要不到,就毁掉!
又或是一种不甘,因为从未得到过爱情,也见不得别人的爱情修成正果!
她要去破坏,她要去赶尽杀绝!
对方越不好过,她心里就越舒坦。
向居正被她掌控,李氏大权被她把持,名义上由向居正担任董事长,垂帘听政却是她徐凤珍。
……
在姑姑断断续续的回忆里,指柔浑身一阵一阵发冷,眼神恍惚,这些事,如果不是亲耳所听,不是亲眼所见姑姑的脸。
她一辈子也不会相信,妈妈会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一个人。
可是即使这样,在陈述往事当中,姑姑一直都没有说她半句不好,只一个劲的自责、愧疚。
“姑姑,对不起!”指柔弯下腰去,给她深深鞠躬,代替徐凤珍给她道歉。
尽管道歉不管用。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那间病房的,只知身子不停地发抖,忽冷,忽热,两种不同的感受交替纠结内心,脚下无力。
放眼,再看这满世界的灯火辉煌,只觉黯淡无光,光鲜的一面阴影重重,丑陋无比。
她能去找妈妈责问吗?能吗?
苦笑。
不能。
那笔嫁妆没有给过她,那箱珠宝也没有给过她。
那么,妈妈到底给过她什么?家?爱?快乐的童年?是不是这些,到了最后,都是假的?
那么,妈妈的心目中,最爱的女儿是谁?
是妹妹吧。
她徘徊在深夜的街头,不知该向哪里走。
茫茫然走向楚晋的公寓,她想跟楚晋说说话,他一定会好好安慰他,轻拍着她的肩背,怜爱地哄:“柔柔,不哭不哭……”
柔柔。
从今以后,再没有人这样叫她了。
那是楚晋的柔柔。
心里酸酸的,泪水滑过眼角,慢慢的流下来,她在这样的夜里,凄惶而无助。
不知是哭她凄惨的前半生,还是哭他悲惨的童年。
她站在楚晋的公寓外,遥望那个窗口,模糊的视线只有零星的灯火,地上微微晃动的树影。
“楚晋!你混账!”
“楚晋!你禽兽!”
心里压抑得很想破口大骂,从小就不知道怎样骂人,她学会骂禽兽,还是在他暴强她的时候。
等了很久,她在失望中,孤独地离去。
回到公寓。
她连澡都没洗,“扑通”向后倒在床上,手脚软而无力。
大大的眼睛,木木地望着天花板。
思绪乱得很。
现在不是那些嫁妆究竟是三亿,还是五亿?究竟有给,还是没给?而是李明远!
“姑姑,老鼠咬过我的嘴……”李明远恐惧的哭声似乎还冲击在耳边,震动着她耳膜,生疼。
那一天的李明远,是否在哭泣中暗下决心,安慰他惟一的亲人:“姑姑,我长大后,要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背负着这么多,在和自己恋爱时,在和仇人的女儿相处,他快乐吗?
又或是,他曾经快乐过?曾经也想快乐?
模模糊糊睡去,直到第二天起,发现时间不够了,漱洗完毕,慌慌张张赶去上班。
“早……”推开设计部的大门,有人同她打招呼,指柔匆忙点头,在看到林如墨坐在她岗位上时,直觉不妙。
果然,他抬头望了她一眼,开口说:“从今天起,你调去总裁室。”
调去总裁室干什么?莫明其妙!
指柔却有些紧张地问:“那,那是什么工作?”
“助理二!”林如墨起身,丢下一本文件袋在她桌上,“尽快收拾东西,到我办公室。”
“林总,我还有一个系列,没有做完……”
“水系列?”林如墨单手插裤袋,来到她面前,在设计部其他成员的目光中,低头深情地凝视她,“那个系列,已接近收尾。剩下的事情,让其他人去做。今后,你必须,要和我在一起!”
强硬的语气。
指柔有把柄被他抓在手里,所以,这次不如上次那么爽快地提出自动离职。
毕竟,挪用七亿,那可是一笔不少的金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如果他真的把她法办,蹲两年监狱,她这一生不毁,也差不多了。
好,她妥协。
硬着头皮搬东西。
一堆人都来恭喜贺喜她高升,高升。
还不如说她上调(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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