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远双眸血红,嘴里喷出浓烈的酒气:“这儿没你的事,我和她之间需要点时间谈谈。”
诗琴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这种情况,是个人都能想到后果。
“要谈什么,先放开她,再坐下来,好好谈!”诗琴从地上爬起来,就去抱李明远小腿,“你先放开她!”
却被李明远用力抠开她的手指,又推开去。
诗琴转身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刀来,高高举着,寒光闪闪,叫嚷道:“李明远!你放开她!”
李明远愣了愣,呼吸急促地看着指柔,她两只手腕被他攥得发红,头偏向肩膀处,一直没有挣扎,也不想挣扎。
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觉得无所谓。
“你放开指柔!”诗琴举着菜刀杀近。
刀已经举上,杀人放火,量诗琴也不敢,但不保证刀光无情。
李明远也不想闹出人命来,遂松开紧攥在指柔手腕上的一只大掌,跌坐一张椅子上,冷汗涔涔。视线模模糊糊望着前方的人影。
“诗琴,我们吃饭。”指柔去餐厅,那边没有门,敞开式,一眼便能望见这边客厅。
李明远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吃饭。
吃过饭,诗琴在厨房间涮碗。
指柔端出一盘水果,放在客厅小几上,打开电视,将他视如空气,仿佛屋中根本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样。
“指柔……”他坐在那边张椅上,沉默良久,忽然喊她。
她没答应。
只顾吃自己的水果,看自己的电视。
“指柔……”李明远又在喊,略显沙哑的嗓音,透出股苍凉。
拿起遥控板,加大音量。
指柔耳边只有吵杂的音乐,频道上有歌星唱歌,美女跳舞。她的目光自厨房出来,就锁定在电视上。
“指柔……”他好像还在喊,只不过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梦中呓语。
当她把电视关掉,当诗琴从厨房出来,两人不约而同发现,李明远歪歪斜斜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怎么办?”诗琴小声问,“你总不能让他睡在这里吧,要赶快将他弄出去。”
说着,走来,一边卷袖子,一边作好搬抬重物的架势。
指柔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忽然有点不忍心,轻声的说:“别管他……”
他那只手臂斜搭在椅背上,侧头枕着弯曲的胳膊,凌乱的碎发盖着额头,灯光映着一半脸,白白如雪毫无血色,鼻梁侧有一道阴影,那是光线照不到的地方。
眉头微微蹙着,身上衣服还沾有酒水,衬衣领也浸湿了,一粒扣子解开,连领带也没有系,也许是掉在什么地方了。
明明刚才喝过酒,可是脸膛却白得让人惊心!
“你真的要让他睡在这里?”现在指柔的心理,诗琴实在不知晓,可是这样留下来,又算什么。
他一直不走,诗琴也不放心,于是,决定今晚留下来陪着指柔。
关灯,睡觉。
指柔心总是悬空,睡不踏实。
怕吵醒诗琴,又不敢翻身,僵硬的保持一个平躺的姿式。
大约半夜,客厅那端又传出一声:“指柔……”
微弱的声音,但在寂静的夜里,特别清晰。
她披衣,下床之前,诗琴也醒了,抓着她手腕,紧张的说:“你小心点。”
“我知道……”里边的话才说完,但听得外边“砰”的一声巨响,仿佛什么东西倒下来了。
指柔赶紧开门跑出去。
按开灯——
李明远连带着椅子摔在地上,还在睡,身子蜷曲一团。
她蹲下,推了推,他的身体瑟瑟发抖,冰一样的手臂,在梦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她听不清,也不想去听,刚要站起,他翻个身,仰面朝天,唇色发白,微微颤动。
她伏下去,才能听清,他在喃喃的说:“指柔……我好冷……”
那样苍凉的声音,仿佛透着无尽的伤悲。
缓缓站起,到房间去,抱了一床被子丢在他身上。
一夜,他就睡在地上。
天明,诗琴因为要上班,匆匆走了,经过一夜,他酒醒时分,应该不会乱来。
微暗的客厅,渐渐在屋外的晨光中明亮起来。
躺在地上的身躯动了动,猛地一个侧身,突然惊醒,睁开双眼,惊惶地打量这陌生之地,李明远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地上睡了一宿!
摸摸盖在胸前的被子,柔软的很,还带着朦胧的香气,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有她皮肤的芬芳。
他把被子拉上来,捂着头脸,唇角上扬,能在她的屋里安睡,即使睡地上,也觉得幸福无比。
还是,很关心他的吧?
不然,怎会给他盖被子?
楚晋来的时候,李明远由地上迅速爬起来,趁着指柔奔出房间,去开门,他像条幽灵似的,闪进卧室,把门掩上。
“昨晚,等了很久吗?”楚晋一边换鞋,一边走进来,手臂揽着她,她个子不算矮,可是往他跟前一站,就渺小无比。
“嗯,我以为你会来的……但是你说忙。”指柔侧头看楚晋,“所以我就……减少菜的份量。”
“对不起,最近都会很忙……”楚晋满脸歉意,他的眼膜布满了血红,显得有点儿憔悴。
可能是昨晚通宵了吧。
指柔已经猜到了:“你,昨晚,打牌到天亮吗?”
“嗯,这段时间都会很晚。”楚晋拉着她的手,放在他手心,温柔的嗓音,“以后,可能很少有时间陪你,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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