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远倚在病房内,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楚晋对她的感情也全数落在眼里,这几天,他过得生不如死,比起他来,爱她更深。
心里苦笑着,闪身而出。
病床上的人,朝这望了望,只望到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背影。
李明远出门就见到林如墨。
他站在门前,关心地问:“指柔醒过来了吗?”
“醒了……借我支烟。”李明远从他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夹在嘴边,一边点火,一边用手拢着那簇火苗,深吸一口,淡淡吐出一个烟圈,“楚晋在里边……别进去了,让他们好好相处……”
“楚晋这几天没上班?”林如墨和他来到医院的天台。
李明远嗯了一声,沉重的点头:“估计会对他竞选造成影响……”
“指柔她怎么样?退烧了吗?”林如墨也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吸烟的时候,也苦笑了下,“因为有他,她才会醒来?”
李明远没有说话,沉郁的目光望着远方,天边果真蓝得看不见一丝云彩,如蓝色宝石般,熠熠发光。
“楚晋答应,会助你我公司重组。”当他说完这句话时,看到林如墨蓝眸闪了闪,似笑非笑。
却又因为想到了什么,紧张地问:“你威胁指柔?”
“要达到目的,手段最重要!我现在还有什么不可以做?”李明远反问,将手伸出栏杆外,轻弹烟灰,语气猖狂,“能威胁到楚晋,对付向氏就容易多了。”
林如墨抽烟,脸上没什么太多的喜悦,反而表情凝重,“……你想得到的,对方未必想不到……”
李明远夹着卷烟,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担心:“你说徐凤珍?”
“你能威胁楚晋,反之,指柔也会被人威胁……”林如墨在栏杆上摁灭香烟,往下丢去,脸上表情复杂,“实话说,我现在开始担心指柔………”
他单手伸入裤袋,良久,深吸一口气,掏出一个小型监听器,李明远怔怔地望着那枚只有钮扣大的新型玩意,林如墨闭着眼,不忍心地说:“把这个,拿给楚晋,他知道怎么做……”
“用不着去破坏他们两人之间……”不知为什么,李明远突然有点不想使用这个“暗器”。
其实,在林如墨和楚晋之间,他更希望她选择楚晋。
“那算了,我们等着好运吧。”缓缓睁开眼的林如墨,感觉到那太阳刺痛了眼睛,做这个决定,他也是迫不得已。
他是个商人,精明的商人,他现在开始怀疑指柔留下来的目的。
出院后,林如墨准了指柔一周长假,让她好好养病。
这几天里,都和楚晋黏在一起,吃饭、散步、听戏、看电影。
有时候也陪着他去参加牌局。当然,她不愿意去,楚晋也会推掉,他已经为她推掉了很多球局、饭局、牌局。
每跟着楚晋去一个地方,里头的人似乎都认识她,一个个笑脸相迎,恭谦的道:“来来来,向小姐请上座,喝茶喝茶。”
“楚晋,什么时候该把喜事办了吧?”如果熟人多的话,有人会高声叫嚷。
楚晋两耳夹烟,唇上还叼着一支,总是先看一眼指柔,脸上荡起莫可名状的幸福,笑容满满的:“急什么呢?早晚会来的。”
那天,在一个夜店的包厢,他一边打牌,眼神又暧昧地瞧了一眼指柔,她低下头去,捧着茶盅。
室内仍有玩笑话,但在李明远和林如墨走入的同时,渐渐消遁。
热闹的场面,顿时肃静!
尽管来之前,楚晋事先和指柔说过了,今晚他们两个都会参与。
指柔还是小小吃惊了一下。
因为李明远冷凝着脸,一副谁次了他十万两银子的表情。林如墨提着一个大大的皮箱,进来参赌。
突然,就见楚晋向她招手,她放下茶杯,走过去,楚晋起身,扶她坐入,伏下来耳语:“今晚,你想让对方输多少都可以!让他输到你满意你止!”
呵呵!
敢情今晚楚晋是带她寻开心来的。
“胡了……”
“又胡了……”
她的手气破天荒好,好到让人妒嫉,好到让人咬牙,尤其是李明远,不知多少局过后,在麻将桌自动洗牌声里,他大掌一捏,将桌角杯架的饮料,“啪”的捏碎!
“楚晋,你猜我赢了多少钱?”指柔仰起脸来,笑靥如花,楚晋低下头,眉眼温柔。
“一百万了!”
两人相视一笑,他摸摸她的头,“等下请我吃宵夜。”
“行!”指柔摸牌。
楚晋来观战,索性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这样的情景,狠狠地刺激到了两位男士。
好熟悉的场景啊!
林如墨明显心不在焉,李明远低着头吸烟,不断的咳嗽,甩牌甩得很响。
忽然,李明远把手垂放桌底,再去取牌的时候,指间多了一枚戒指!结婚戒指!闪闪发光的钻石!随着他拿牌,出牌,闪耀着让楚晋妒嫉的光芒!
林如墨也看见了,只有指柔不以为然,脸上波澜不兴,也不知她看到没有。等她又胡了一把,又赢了一把,李明远以手势用暗语问:“带的钱够不够?”
林如墨轻轻点头,两人不动声色的地下接头,却被指柔全数收归于眼底,“还可以再输下去吗?”
“我没问题……”林如墨表示不受影响。
“同上。”李明远惜字如金,但俊挺的眉宇间,已然出现焦虑。
今晚,她一定要让他们输得精光,脱掉裤子,在街上行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