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个忙……”两人站得不远,李明远看了她一眼,长话短说,“什么时候回家一趟,找找那颗钻胚。……我一直怀疑,它在妈的柜子里。但是她的房间,不轻易让人进。”
“条件呢?”指柔问。抬眸,有笑容,但是让人生疏。
他转过脸去,望着天空,忽然冷笑道:“房子。”
“有多大?”
“不大,八十平方。带家具。”
“成交。”说完,指柔转身。
为什么不要?
拿到房子,再卖掉,重新买!
她并不是想要帮助他,而是自己也想弄清楚,妈妈保险柜的珠宝是怎么一回事?那是她的嫁妆,难道真的从来都没有给过自己?
李明远倚在车门,望着她远走的背影,失神的待了会,才决定驾车离去。
那天,为了找她,冒着风雨,从月园的后山寻到月园,他一座屋子接一座屋子的找,从白天找到黑夜,一无所获……灰心失望之际,遥望,远处的窗有灯光,向着灯火靠近,隐隐听到里边欢声笑语,院门也没锁,他就急切进去一看。
指柔真的在屋里。
她下巴贴着纸条,和楚晋嘻笑打闹,她的笑声一阵一阵清脆得像风铃,那样动听,又那样刺耳。
她已经不在他身边,可她依然过得精彩无限,先有林如墨,后有楚晋,身边萦绕的男子一个比一个优秀,并不比他差。可是,看到她那么开心,为什么心里会这样痛?
是否因为,许她一世欢颜的那个人,再也不是自己,而是旁人?
甩甩头,视线又变得很朦胧,明明前方是灯火通明的大道,掠入眼前的只是雾茫茫一片。李明远伸手往杯架的地方,摸索出一盒药,就着水,吞饮下二颗药丸。
夜,沉沉的,吞噬着人世间所有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次晨,又下了点雨。
等指柔出门,雨已停。
夏季,雷阵雨多,台风也时不时光临这座沿海城市。
走入林氏,和林如墨在过道相遇,指柔问声好,然后绕过他。
脸上的表情冷得让人心底发怵。
他心痛望着那抹身影,失落地朝办公室而去,小足在后边屁颠屁颠的跟上。
“别跟着我!”林如墨一脚踏入办公室,很没耐心的吼。这几天,她都嚷嚷着,要辞职,他烦躁不安,几乎所有的修养都烟飞散灭了。
小足在他办公室门前三步顿了顿,满脸大汗:“老大哎,想开点啦……天涯何处无芳草?”
林如墨跌坐在皮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那个水晶球,眼神无光,望着某一方。良久他站了起来,见他收拾了下,像是要出门,一直站在门口不敢说话的小足,连忙紧跟上去。
明山。
“打你上山开始,就坐在这儿,痴痴呆呆,望着那面山………如果不是碰上难题,墨墨今天一定不会在出现山上。”全叔正在晒草药,院里的古树下,林如墨单手放在桌上,一直保持那个姿式很久了。
听到全叔的话,林如墨苦笑,深锁眉头,“……全叔,我碰上了天下第一大难题。”
“为情所困吧,小子?”全叔是过来人,早一眼看穿了,他一边铺开新鲜的药草,一边关切温和的问。
林如墨没有说话,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凡事可遇不可求不如意事时常有。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当下舍下,当下即得……”
“舍不下……”听着全叔满口禅意,林如墨望着对面山的视线缓慢移回,投在桌上,低叹,“舍下了,心就空了……她摘走了心,我又问谁要去?”
“那一定是你小子,闯下大祸了。”全叔停顿在一个装草药的簸箕前,转头看他,尔后又似自言自语,“不过……女人,有时候很固执。”
“我婶子,也是这样?”林如墨看着苍老的全叔。
那年在美国救了落难的他,给了他一些钱,又带他去吃了顿热饭,后送他回国,本来想托父亲在国内给他找份工作,可他老人家却上山当和尚来了。
“可不是,固执得很……”全叔已出家,避谈红尘儿女之事,晒药的动作慢了下来。
端着茶碗出来的小足忍不住,叽叽喳喳道:“老大,唉,向小姐有什么好的嘛?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又被逐出家门!她现在都挤不进十大名媛之一了!以前一个月至少还能亮相三次,现在各大娱乐报几乎都找不到她的名字……”
所谓名媛,与明星有相似之处,要有适当的暴光率,以优雅身份亮相于各大报刊电视。
向家一惯低调,但指柔仍能轻松地登上十大名媛之榜,脱离向家后,身份一落千丈。
“闭嘴!”林如墨喝住小足,“你老板我,难道是为她的身份才同她交往的吗?她是离过婚,但是她的心灵比少女更纯洁,我……”
全叔深炯的目光扫过来,因为指柔这个名字。
“墨墨和向小姐闹翻了!”小足嘴快的向全叔报告,“全叔,墨墨最傻了!他去搅乱人家的婚姻,还当了被人耻笑的第三者……”
“足千里!”林如墨冲他吼,“滚!”
“呃……墨墨我去添水。”小足见势不妙,端着杯子赶快溜了。
全叔走来,望着沮丧的林如墨,叹道:“难行能行,难舍能舍,难忍能忍,难为能为。一切随心意,且行且珍惜……墨墨,先学会珍惜吧。”
珍惜!
林如墨怔了怔,还是他不懂得珍惜?
喜欢,为什么一定要拥有?
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即使不能拥有,为她默默守候,不也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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