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晋蹙眉头,似乎挺不乐意有人敢对他的厨艺提意见。
“挑剔……”话虽这样说,但楚晋还是很快起身,将她那碗面条又拿到锅,大约煮了十几分钟,水又少了,糊成一团不知是面还是粥。
可是指柔饿得难受,也不挑剔了,埋头吃起来。穿着他的衣服,袖子卷了一层又一层,露出白皙的小手臂。
吃完饭,指柔呆呆坐着,又失神的望着某一处,楚晋突然说:“那把面条是五年前的……”
指柔没听懂,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心的那个地方,仿佛空了一角。
“我说你刚吃的那把面条,是五年前的……”
“啊?”指柔转头反问,脑子转过弯来,恍然大悟,他说那面条是五年前的?五年前的面条拿给她吃?
难怪她尝到有异味。
但是……
“呃……”指柔猛地作呕,用手掩嘴,跑厨房间弯腰吐起来。
换来楚晋一阵狂笑,她才知道他是开她玩笑的。
“我说什么,你都信?”言下之意,你这么好骗。
他睨了她一眼,拿过毛巾和一杯清水给她。
指柔漱过嘴,望着他走出厨房的背影,其实心底清楚,他刚才那句极具冷幽默感的话,只想逗她开心而已。
她见这屋子里始终只有两个人影。
而他又坐在书房,看着一本什么书,厚厚的,几乎有砖头那么厚。
指柔很无趣,走进来,实际上也有点害怕,一静下来,心思就乱,遂与他东拉西扯找话题,他爱理不理,顶多嗯一声,或者唔的点头。
头上的板寸发线很短,给灯光一照又显得亮晶晶的,异常耀眼,仿佛一泓波光粼粼的湖面。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指柔问完,脸上一红,她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妻子?”或者是,“你有没有女朋友?”
那样聪明的男人,怎么可能听不懂?
楚晋抬头,冷着一张脸,像盯怪物一样盯着指柔,“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两个人。”
这样的回答满意不?
指柔拿手遮住嘴唇,优雅地打个呵欠,睡意浓浓:“我先休息了……你看完书,也休息吧……”
说着话,就见楚晋合上那本打开的书,放在抽屉里,快速绕过书桌。指柔见他的方向是往大门外,而不是楼上,疑惑不解地问:“你不休息吗?”
楚晋停下,望她一眼,“这里是你的屋子,我到我的屋里去休息。”
撑开一把雨伞,便向前走。
指柔愣愣地看着他走出大门,松树般的身影消失在院中,听见铁门声响,大概是上锁了。
不是吧。
他什么意思?
今晚让她一个人,独自住这么大,这么清冷的屋子?
他不在屋里睡?还说要到他的屋里睡?那他在这里还有一幢别墅?外面打雷、闪电、刮风、大雨,光听着那声音就觉得恐怖至极。
“楚先生!”指柔慌地朝外跑去,“楚先生,不要走!”
足跟传一阵钻心的疼痛。脚好像是扭到了,稍迈大一点的步子,就牵扯着骨神经。
“楚先生……”
楚先生已经走了很远,估计已离开院门前,有一段距离了,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叫声。
他快速顿住步伐,雾水朦胧,指柔隔着不高的铁门,拍着喊:“我一个人在这里不行……”
撑伞走回,楚晋站在她面前,他们中间隔着一隔冰冷的门,他用一惯冰冷的声音说:“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按床头的电话就行。”
“不行!”这么空旷的屋子,要是有贼翻墙而进,怎么办?
“这是雕楼,易守难攻。放心不会有贼光顾……”他仿佛看穿她心思,望向四周,“这个地方,也不可能有贼。”
语气还算柔和了一些。
但指柔还是觉得不妥,不管怎么说,这屋子就她一个人,光是想想,心就悬起来。
“你留下!”她很固执执拗地说。
“有什么好怕的?既来之,则安之,回去休息。”楚晋一转身,撑伞又走了。指柔失望,提心吊胆回到屋里。
上楼梯前,仍是面带期待,朝门口望一眼,希望那个地方能飘入他的身影来。
终是无影。
他已走,怎可能再回来?要回来的时候,刚才在门口,早就进来了。
房门锁得死死的。
全身紧绷着在床上,卧具是新的,但不能排除这儿曾经睡过一个人。
她择床,陌生之地,又这样一个人呆着,所以老半天睡不着,也不敢翻身,全身警惕,两耳竖起。窗外稍有个风吹草动,便惊起一双眼眸直直朝那儿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深深,终是迷迷糊糊合上眼睛。恍恍惚惚,听得有人上楼的脚步声,轻微的叹息。就在门外,她惊得全身一跳,从梦中醒来。光脚下地,咚咚跑向门后,一拉锁。
打开门的瞬间,又不见人影。
探出头来,四下里一望,地上有水渍,蜿蜒着到楼梯。
楚晋还是回来了?
带着疑问下了楼,果见一楼宽敞大厅,他靠在沙发上,抱着胳膊,抬头看到她站在面前,脸膀的表情十分复杂。指柔看不懂,也不想去研究,只道他进来不走,总算心安。
他将视线移向窗。
换个坐姿,拿出手机,伸手给她:“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你考虑接不接……”
“谁的电话?”指柔想着,不是李明远,便是林如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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