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婆……”
头一偏,伴随急促地咳嗽,咳出来的浓痰带着几缕血丝,他的头又开始痛了,一阵一阵的快要裂开般。
林如墨见楚风扑去的时候,还为他担心来着,现在这情势让他松了口气。
“不要打了!”这时,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指情,奔上来,拉开骑坐在李明远身上的楚风,挡在两人身体之间,“停止!停止!我不许你们再打了。”
“滚!”一双血红的眸瞪着她,指情被李明远的样子吓了一跳,害怕的缩了缩身。
“男人之间的战斗,女人少插手!”李明远吓跑了指情后,身体踉跄着,站也站不稳,抓过楚风的手臂,往自己身上乱揍一通,“动手啊!干什么停下来!现在再不打,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他血红的眼睛仿佛流过泪,英俊的脸庞憔悴得让人心疼。
“姐夫……”指情哀哀的叫。
李明远指着她吼:“你住嘴!”
她吓得全身一颤,噤若寒蝉,缩到一张椅子上坐着。
李明远被打的流鼻血,观战的护士终于反应过来,过来扶他去止血。
楚风咬着牙关,没再继续打下去,白色扣子打掉了一粒,也不去捡,转身向着重症病房走去。他原本来看指柔的,刚好看到林如墨在揍李明远,热血沸腾之下自己也加入战斗。
李明远的鼻血还在流,看楚风走进指柔病房,连忙问护士:“现在几点了?”
护士拿着棉签,给他清洗血迹,一边看向窗外的阳光,说:“九点钟了。你看太阳都升得老高了。”
“今天是几号?”他又迷茫的问,挣扎着起来,手上还扎着针,被指情按住,他需要输液。
护士告诉他一个日子,站着药盘微笑走了。
“她醒了吗?”他不知在问谁,明明身边没有一个人。
却听到有人小声说:“醒过来了。”指情坐在一边,望着鼻青脸肿的李明远,不敢太靠近他。
“送来医院几天了?”
“两天……”
已经过了两天两夜,他还以为一天一夜,还以为她被送进医院是昨天的事,还以为一切的事情都是昨天刚刚发生的。
李明远甩了一下头,鼻血又流了下来,一条鲜艳的血液凝在嘴唇上面,他伸舌头舔抿着,腥腥的。不相信这是自己的血,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脆弱?几个回合,就被人按倒,骑坐在身上?
指情问他饿不饿,买来饭,他吃不下,没胃口。
那间病房,有人进进出出,有时候林如墨会提着水果花篮,有时候楚风带着保温桶。
而他,什么都不敢带,也不敢进。
从指柔苏醒后,李明远就不敢踏进她病房半步。
无颜去见她。
许多时候,他都是倚在门前,隔着里面许多挡住视线的东西,远远的望她一眼,也算知足了。
听说她醒来之后,胃口大开,喝很多的粥,有时候还伴有笑声从里间传出。
他听着她的笑声,一整天都会有好心情。
清明那天,他抱了一两大束****,轻轻放在父母墓前,摘下墨镜深深的鞠躬,虔诚地说:“爸,妈,我一定会拿回李氏……李家的家业,只能姓李……请您们放心,等我的好消息……”
下山的时候,指柔一张素颜,戴着黑镜,正往山上走。一层一层的长长的台阶,她上,他下。
林如墨的车子停在山脚。
墓园的空气阴森森的,尽管有阳光撒下来,但密密的青松和翠柏遮成一片阴影,感受到的温暖也带着丝丝凉意。两人擦肩而过,他伫足,回眸望她一眼。她没有停留,更没有回头。
指柔瘦了。
纤瘦的腰肢,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高跟鞋,每走一步,他都看得心惊肉跳,仿佛随时能被风吹倒。
孩子埋葬于此。
连同她和他那永不再来的爱情。
宝宝还活着的时候,她曾经给宝宝取过一个名,叫慕名。“名”,是他名字中间那个字,“明”的谐音。因为她想过,如果是男孩,就叫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