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两天两夜。
天黑,天明,时光快速流逝,此刻正处于凌明前,天空暗沉沉的黑。
走廊里站着几名医生和护士,徐凤珍没有理会众人的问候礼,铁青着脸,一径往前,在林如墨和李明远面前站定脚,手臂一抬,用力地朝前挥去,“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声。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得李明远左脸向右一偏!
疼得他咬了咬牙,但没有去捂脸,只哑声喊她:“妈……”
徐凤珍嘴角有些哆嗦的怒道:“我天天盼着,盼着……盼到最后,被你们耍了……”
“妈……”李明远张了张嘴,还欲说什么,却被徐凤珍一口斩断:“别叫我妈!我已经不是你.妈!”
指情震惊地看着母亲,她飞快地进了病房,看见病床上的指柔,心头还是有过一阵心疼的。
但见她发丝散乱在枕头,眼睑红肿,脸如死灰,横躺在那儿。不知是醒是睡,是死是活。
徐凤珍急奔上前,指柔刚刚苏醒,侧过头,见到一人影飘来,心里颤了颤,还未喊出一个“妈”,只觉得脸上“啪”的一下,火.辣辣的痛沿着脆薄的皮肤瞬间蔓延。
母亲不问青红皂白,给了她一巴掌!
随后进来的冬婶,赶紧上前,拉着徐凤珍急劝:“太太,太太……打不得,打不得呀……”
“打不得?”徐凤珍声音狂怒低哑,暴怒在她圆睁的眼中窜起,“打得还太轻了!不打她不长记性,不打她不知道什么是不孝!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给我的回报是什么?”
“太太,小姐身子虚,等她养好身体,再打不迟……”冬婶心疼小姐,于是,在双方之间调解,不管如何,先稳住太太的情绪再说。
总算拉开了徐凤珍,冬婶坐到床边,轻抚着指柔的脸,“小姐疼不疼?太太刚才是在气头上,你别往心里去,太太是真的很担心你……”
疼,又如何?
比起身体上,脸上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最疼的时候,早就过去了。
她憔悴的脸色让冬婶看了心疼,叹口气,一手拉住她的手,关切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小产了?”
指柔摇头不语,紧咬下唇。
一连几个问题不答,冬婶只得叹气,拿过被子给轻轻盖上。
徐凤珍立在病房中央,背对着指柔,余怒未消地训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要养你这个不孝女!”
“太太……”
“冬婶,你退下,”
徐凤珍挥了挥手势,让冬婶退出去后,脸色缓和了些,转身走近床边,“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擅自离婚就算了,还私自出逃?这些日子住在哪里?过年的时候又和谁呆在一起?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指柔扯了扯唇,干涩的苦笑:“妈不是早就把我逐出向家大门了?”
“妈那是没有办法了!妈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就是找不到你!谁知道你人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你就算和别的男人私奔了,是死是活总该有个音讯才是!那么久以来,你连电话都不打一个,你可知我心有多痛?我和你爸爸天天盼着你回家,房间都给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饭桌上每天都给你备一副碗筷,我们全家人都当你死在外头了……”她哑声说着,一大颗眼泪往外蹦,沿眼角滚落而下,经过精心描绘的妆容,划下一条长长的泪痕。
母亲一哭,女儿又怎么忍得住?指柔泪如雨下,只是没有哭出声音。无论怎样,母女一场。终归是亲情深如海,一旦决崩便如瀑布咆哮而下,滔滔不绝,一泻千里。
徐凤珍走出去。
冬婶紧跟在后,听到前面“嗬”的几声,太太的肩膀剧烈抖动,进电梯的时间她一个踉跄,撞到轿厢上,冬婶慌得伸手去扶,徐凤珍却甩开她的手,沙哑的声音说了句:“指柔,你太让妈妈失望了……”两条水线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边。
挨了一个巴掌的李明远,怔怔的瘫在椅子上,双眼无神,下巴长出一圈新生的胡髭,一夜之间,整个人苍老了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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