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啪!——”
灯亮了!
刚才在那种昏暗的世界里让彩虹不觉地进入了一种迷离的状态,她一直认为那是一个梦,因为在以前那样的梦也有过。可是今天,原来那不是梦。
就在彩虹感到惊惶失措时,白老汉也飞快地把脚抽了回去。
彩虹要往屋外跑,不小心把那药盆踢倒了,药水洒了一地,她头也不会地进了自己的屋。
白老汉傻傻地在床上坐着,尽量不去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怎能不想?
白老汉给了自己一巴掌,接着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就在彩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白老汉该知道那不是梦的,但他却没有阻止她,一任她恣意动作着。
他想让自己清醒过来,而事实上他已经醉了好些天了。
单就说这醉,实际上醉了的人也都是醒着的,若是一个人醉了,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做自己平素不敢做的事情。但是,也有一个最大的坏处,那就是不能阻止本来可以阻止的事情。
都说是人定胜天,其实是造化弄人。他们之间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暧昧的?谁也说不清楚。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霍霍生光的主席像,白老汉哭道“老天哪,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但这能怨老天吗?
在另一个屋子里彩虹也在慌乱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她决定明天一早就回娘家住几天去。
3
到了第二天,彩虹给白老汉做好了饭,自己吃了些,就准备回娘家去。如果一直在这里待着的话,她担心真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白老汉看见彩虹骑着车子要出门,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在彩虹刚出了门口,正要跨上自行车的时候,白建设正好向他们家走来。
“强子他媳妇,你这是要到哪里去?”白建设问道。
“我想回家住几天,看看我娘去。”彩虹说道。
“二哥的腿好得差不多了吧?”白建设这么问着,就进了院子。
彩虹正要回答他,但看白建设进去了,就没有再说话。
白建设见白老汉正在院子里端着碗吃饭,就直截了当地说“二哥,咱们后庙上的那块地旱得不行了,这老天也总不下个雨。咱们明儿个就去浇地吧?”
“行——行啊!”白老汉说道“这老天爷也是的,过了年都这么长时间了,一滴雨都不下,田里的麦苗肯定会吃不消的。明天咱们一早就去,去晚了的话,那口机井就被别的人家给占先了。”这是白老汉多年的经验。
“可你这腿,能行吗?”白建设说出了他的担心。
“没——没事的。”白老汉苦笑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走路的时候还有些不方便。”
“那——二哥,行不行呢?要不,我找个人来帮忙?”白建设建议道。
“不用了,不用麻烦人家了,我能行的。”白老汉明白找人帮忙不能白用人家的劳力,还得请人家吃饭,况且浇地并不费多大力气,只要把浇地的设备都摆弄好了,留两个人分别在地头和地尾看着就行了。
白建设说道“那好吧,咱家的带子(浇地用的水带子)坏了一截,可能不够用,我去王大妈家借一些回来。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去好?”
“你说吧!”白老汉说道。
“尽早去吧,谁起得早了谁就叫谁去。”白建设没有表,自然也说不出个具体的时间来。又说“那——二哥,我走了,你也准备一下,看看缺不缺什么东西。”
说完,白建设就要走,白老汉去送他,在过道里碰见了彩虹。
见白老汉没有说话,白建设就说道“强子他媳妇,你怎么还没有走?”
彩虹拽着自己的衣角,说道“咱们家人手不够,我也去浇地吧!”
“那你不去你娘家了?”白建设问道。
“去——去我娘家的事儿不急,浇完了地也可以去的。”彩虹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大老粗白建设怎么会注意到这些,他也知道人手不够,巴不得有人来帮忙呢,就接着她的话茬说道“那也行。”又说“二哥,你别送了。”
“哦——”白老汉说道“那你走好!”待白建设走后,这两人四目相对,白老汉明白了,原来她是在担心他的身体。刹时间一股莫名的暖流涌向心头,让白老汉好生受用,连老泪都掉下几滴来。
彩虹把自行车放在了过道里,支好了,从货架上卸下要带去娘家的包裹,看到白老汉还没有走,就说道“爹,你还没有吃完饭吧,别让饭菜都凉了。”
至少白老汉也明白了彩虹对自己是有感觉的,她并不太在意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件事情,尽管它是彩虹回娘家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时,那颗愧疚的心也稍稍得到了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