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庆丰道:“大人,考较之事,卑职以为大可不必,那平安小神医的确了得,别的医生治不好的病,到他手里,谈笑间处理得好好的。卑职有一老友,家中有一小孙,不小心得了漆疮,平安小神医只用了一味螃蟹汁,便将其治好,当真是妙手回春,让人叹为观止啊!”常庆丰感念王平安的恩情,到了关键时刻,便大说好话,把王平安好一顿大夸!
这话听在牛正宏的耳中却是大喜,问道:“他果真这般厉害,连七疮都能治好?”他不通医术,不懂药理,既没听说过漆疮这种病,身边也没人得过,所以才有此一问,他以为漆疮是“七”疮,是七个大疮,一起被治好的呢!
常庆丰点头道:“是啊,那真叫厉害,病得那么重,把螃蟹汁涂上,当天就见效,那病就好得差不多了,非常快!”
啊,在我的治下,竟出了这种人物!牛正宏忽又想起,那天邱问普跑来,好象就是为了这个王平安求贡举名额的,邱老儿向来眼高过顶,能肯为王平安亲自跑一趟,想必这小神医应该真的有些本事。
他心中欢喜,回身一摆手,吩咐仆人道:“那药方找到之后,就放到桌上好了,本官以后会看!”说罢,又命人给他找出两身普通衣服,一套自己穿,一套给常庆丰,换上后,带着常庆丰出了刺史府,微服私访去了!
常庆丰穿着刺史大人的衣服,短了一截,没办法刺史大人实在不够高,他也只能对付着穿了!
刺史大人一走,仆人们齐齐松了口气,忍不住低声抱怨,书房里这么多的书,一本本的翻起来,得翻到什么时候去,不过是一张方子罢了,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嘛!没人监督,仆人们开始磨蹭起来,不好好地去找那张药方。
牛正宏上了马车,听常庆丰说王平安在咸同书院里读书,便让车夫赶着车去书院,待到了书院,隔着一条街,牛正宏就下了马车,步行过去,常庆丰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书院门口,和往常一样,坐着那位守门老仆,手里握着茶壶,正喝一口茶,再吧嗒两下嘴!
牛正宏是何许人也,他可是本州最高行政长官,一方大员,就算是穿着常服,可谱儿却还是要摆,压根儿没理会老仆,径直就往里走!
老仆不愿意了,站起身伸手拦住,道:“嘿,嘿,这位,你走错门了吧你,你家不住这儿!”
牛正宏眼睛顿时瞪了起来,犹似牛眼一般,正想喝斥,忽又想到今天他是微服私访来了,不可以发官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本本人乃是你家山主老友,今日特来拜访,你快快进去通禀一声!”
老仆打了个哈哈,上次虽然因挡了王平安,事后被邱亭轩好一顿修理,可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他的臭毛病一点没改,翻了个白眼,道:“天天都有人自称是我家老爷的老友,可既然都是老友了,为啥不知道我家老他住在哪里,寻人寻到这里,当真莫名其妙!”
邱问普住在书院后的小院当中,学生们是不允许直接去找他的,但是好朋友当然就可以了,而且也不必非得经过书院,直接去后院找不就得了,根本不需要跑到书院门口来说什么通报。
牛正宏以前来过几次书院,但他每次来都是前呼后拥,官威十足,而邱问普则当门迎接,象老仆这种身份的人根本凑不到跟前去,所以也没把他认出来。
在老仆的眼里,面前不过是一中年的矮胖汉子,后面跟一老头,还穿着小两号的衣服,不知从哪里偷来的。这种货色也敢跑到书院门口胡言乱语,不是欠修理,那是欠什么?
老仆叹了口气,道:“现如今生活艰难啊,你们是来找冤大头蹭饭儿的吧?可也别找我们家老爷啊!”摇头叹息,从衣袋里取出两个铜板,道:“今儿书院里有喜事,我也得了赏钱,就发发慈悲吧。拿着,你俩一人一个,去街上买饼吃吧!”把铜钱强塞到牛正宏和常庆丰的手里!
牛正宏脸都气得紫了,心想:“我一记窝心脚,我踹死你!堂堂徐州刺史,你竟然想用一个铜钱就打发了!”
常庆丰心想:“得了,再微服下去,非得把大人也气晕过去不可,老太爷的头晕还没治好呢,又多了个小老太爷!”
他冲老仆低声道:“不瞒你说,我们是来通知邱山主的,刺史府有消息传出,说邱山主指使医生,想要谋害刺史大人,现在府里已经派出差役,要来抓他了!”
老仆大吃一惊,今天城中抓医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不成想竟和自家老爷扯上了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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