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路通了,赶回市里,周游还得继续穿越城市。朱登云住的地方并不在市中心,而是要沿着对角线一路走到城市的西南角。那里虽然也属于市区,但原本属于郊县农村,刚刚划归市区。
周游一边开车,一边回想着朱登云同事们给他的信息,脑海中已大致拼凑出朱登云的样子:
瘦高,背总是佝偻着,脸色阴沉,但目光敏锐,永远是微微低着头,眼睛往上翻着看人。个性孤僻,很少和同事们打交道,好像也没有什么来往密切的朋友。同事们知道他家庭住址,并不是因为去他家做过客,而是由于有一次朱登云将文物带回了家,拒不交还,领导派人去他家硬搬,大家才知道他的家。
“他把什么文物带回了家?”周游很感兴趣。
“是一张罗汉床。”据朱登云的同事们所说,那张罗汉床本来是市民捐赠的文物,应该是清末民国初的东西,但当时罗汉床有些损坏,而朱登云虽然孤僻,但在明清家具方面还是有些水平的,于是文物局就让他着手修复。谁知这朱登云竟将罗汉床拆成了组件,一件件带回了自己家,组装了当成了自己的床!本来这属于违法盗窃,但当时的领导比较爱才,再说了那张罗汉床本身的价值也不算太高,于是就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只是给他记了过。
如此看来,朱登云身上的疑问,很多。
“吱——”周游将车停在一个盖了一半就停工的建筑工地旁,下了车。
在这个工地的旁边,有几栋旧楼,组成一个孤零零的小区。看得出,这个小区住的人并不算多,此时天色渐晚,而楼里亮起的灯光,稀稀拉拉。
小区上空的云,似乎比别处更厚,更黑。
周游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除了工地上漂浮的尘土气息,更夹杂了一丝丝甜香。
那是瞌睡虫的气息。
这个朱登云,果然有问题!
周游不再迟疑,大步流星走向小区。
小区收发室的老头听见动静,探出头来,问道:“干什么的?”
周游向里指一指:“去找朋友。”
“登记。”老头从窗口丢出一本厚厚的登记簿。
“像您这么认真负责的,现在不多了呀。”周游一边登记,一边跟老头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老头儿看着周游写下名字,道:“人家小区都有物业监控保安,我们这个老小区了,没人管,又出过事,就得多上点心呗。”
“出过事儿?”周游惊讶地抬起头。
“怎么,你不知道?”老头说:“这小区发生过命案。就是去年,一个女孩租住户,好像是住四楼,一天晚上被害了,警察分析应该是入室盗窃,女孩发现后被杀灭口。因为没有监控,那凶手一直没抓住。所以,从那儿以后,我们小区就自发地定了规矩,凡是来访者必须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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