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了原来的问题上。
难道是蚯蚓打的电话?
这个猜测很可笑。
有时,恐惧只是一瞬间的事,过了那一瞬间就会发现其实恐怖也不过如此。
唉,江若蓝叹了口气,或许是幻觉吧,最近幻觉已经把她变得敏感而脆弱,她真怀疑长此下去是不是会精神分裂。
她开始翻看电话薄,看着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她的手抖了抖,不过终于按下了删除键,似乎这样就可以删除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可是记忆能被删除吗?
光标再次停下。
那是个崭新的号码,是方医生的,临出院前,他婉转的让江若蓝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江若蓝能感觉到他的心意,方医生也的确是个不错的人,细心、热情、温和还有些腼腆,或许他会是个理想的港湾,只是经历了这场惊险,她已心力交瘁,难以掀起任何感情的波澜,所以现在她只是短暂的犹豫便将这个号码删除了。
或许有关这个城市的一切都应该被删掉。
当一件不愉快的事情结束后,人总是习惯避免去想起,而避免的主要方法就是让与之有关的一切消失。
于是,江若蓝抽出了i卡,将手伸出窗外。
还没等她下决心,那张坚硬的小塑料片便自觉自动随风跑了,江若蓝只来得及看到它蝴蝶样的身影翻飞了一下就不见了。
而当她下了火车跟随人流走出站口的时候,看到头顶一方蓝天时,竟然真的觉得那段过去被彻底的抛掉了。
两年之后,江若蓝再次回到了这座城市,这是她生活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可是眼前的一切竟然觉得如此的陌生,唯一不变的是熙攘的人群。
此番回来没有和家里打招呼,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这段故事,当时她可是带着一腔热情留下一番誓言义无反顾离开的,而现在怎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爸爸妈妈,还有些自己也说不清楚的莫名的愁绪。看来似乎应该找个小旅馆先住下,再想长远之计。
江若蓝拖着皮箱在人群里穿梭,身边不时发出热情的邀请——“住店吗?”“坐车吗?”
她头不抬眼不睁的穿越这片热情封锁线。
那些人自然习惯了被无声的拒绝,他们的目标永远是下一个。
江若蓝才不会上当,能拿出来吆喝的大多不会是什么好货色,她记得往前走再转个弯有个军港旅店,是部队开的旅店,又干净又便宜,最关键是安全,而眼下这些
突然,她的胳膊便被一个人抓住了。
干什么?还要强迫住店?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以前就听说
她警觉的一回身,却见到一张异常兴奋的脸。
“果然是你,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怎么叫了半天都没反应呢,想什么呢?”
面对一连串的提问,江若蓝有点晕头转向,刚才有人叫自己吗?估计真没听见,身边这人声起伏的让人晕头转向,再看看眼前这个满脑袋波浪卷的女人,更是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