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不知道!”男人一瞬间站起,激动异常,挥动着手臂指着外面道:“她这样做,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我的老脸还往哪里搁?我真没有想到,她一辈子老实巴交,到了了却唱出这么一出?”
男人越说越激动,所有的语言全都围绕着他自己的面子,他家族的面子,而女人的遗愿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连香冷冷地看着男人发着疯,然后轻轻地合上卷宗,闭目养神起来。
男人说着说着,猛然地跌回座位,捂住脸呜呜呜地哭起来。边哭边道:“我本来想要给她厚葬,我已经联系了珠宝商,给她定制了一套名贵的首饰,这套首饰我打算给她陪葬。另外,我还和大明寺的主持预约了超度的时间,邀约了各界的朋友,打算为她组织一场隆重的追思会……”
男人从声音激昂到呢喃,到最后神经叨叨。
连香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站起道:“纪先生,我相信她更想要的是生前你的陪伴,而不是她死后你的厚葬,你就让她此生任性一次吧。我还要工作,失陪了。”
男人不甘心,站起,看着连香已经走出门的背影想要做最后的努力:“连医生,你还是将她的骨灰给我吧。我们是夫妻啊!”
连香顿住,缓缓道:“你始终不懂她。”然后冷漠地走了开去。
男人颓废地蹲在地上,死死地撕扯起自己的头发。
男人痛彻心扉,不明白一向温良恭俭让的妻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她不想他家祖坟的墓碑刻上自己的名字了吗?
难道她不想以他妻子的身份长眠于他的祖先掩埋之地吗?
几天之后,男人很受伤很受伤地看着妻子被缓缓推入火化炉,神情黯然,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人抛弃,被人轻视。尽管这样的轻视女人已经历了千百回。
男人看着熊熊的火光,就那样吞噬了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
家属们急忙上前,将他扶起。
他的母亲责怪道:“让你不要看,不要看,你偏走后门拖关系进入操作间,这不是不想要命了吗?”
婆婆和母亲就是不一样!到了这个时候,她心疼的还是儿子。而不是超劳过度因年早逝的儿媳。媳妇永远是外人,被再一次深刻的证实!
连香站在等待的大厅内,身边站着执行律师。男人上前,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他抿了抿干涩的唇撑起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道:“连医生,我真地希望你能够放弃骨灰,这多么不吉利,你就不忌讳吗?”
连香站直,答得干脆:“不忌讳,这是一个友人最后的嘱托,我不能让她失望!”
男人的家人立刻激动起来。围了上来,瞬间,场面变得混乱,大家声嘶力竭地吼着:“你就是个神经病,你只是医生,干嘛要多管闲事?她老公是公务员,面子大过天,你这样做不是让他颜面扫地吗?”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带着一众兄弟,冲杀了进来,将连香和律师团团围住了。为首的男人,连香一看,再度冷得一哆嗦,是寥泽的司机!这一回光线充足,男人的脸看起来更加的狰狞,他的左脸有一块肌肉几乎是死的,泛着青色,僵硬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