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硬是要挤的话,只要能站人的地方都挤上人,估计六七千人应该挤得下的,但如要远洋航行,要带上足够粮食给养,就无法带上那么多人了,最多能带个两千人在海上航行个把月就不错了!”
“很好!这就够了!”张振华高兴地一拍手掌,心念一转,便转而问程大可:“程叔,你的家人都在哪里?要不要安顿一下他们才出海啊?”
谁知程大可眼眶一红:“谢东家关心,小人一家就小人一人了!”
其实这程大可,不过四十多岁,但由于长年在海上奔波劳累,而且家庭连遭不幸,头发都全白了,旁人都以为他有六十多岁了。
张振华上前平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你!以后你找个婆娘就有家了!”
“东家,这不妨事,是我”
两个士兵匆匆走来,似乎有事要禀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程大可知趣地躲到一边抹眼泪去。
在两个士兵口中,刘德化、张振华得知登州有几个船东知道聂家卖船的事,也想将船卖给他们,而招聘水手过程中,有几个身份特殊的人来应聘,而具体经办的士兵拿不定主意,便来问张振华怎么办。
“哈哈哈!好啊!我们的船队越来越大了,船只越来越多了!”听说有人找上门来要卖船,刘德化才不理招聘中的鸟毛小事,立即拉上程大可看船砍价去了。
到了招聘现场,张振华看到应聘成功的水手已在邬望归、冯浩然的率领下上船为出海而展开紧张的准备工作了。招聘摊位面前只有四个人还站在那里,一个二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强健的青年,另外三个金发碧眼,显然是西洋人的摸样,张振华还没走近,就闻到一阵熏人的酒气。
“怎么回事?”张振华问具体经办的士兵。
那经办的士兵见张振华来了,急忙走过来,说那青年是聂家的家主的小儿子,名叫聂沧浪,不知怎么跑来应聘了,他不敢擅自主张聘用他。
“我跟他谈谈吧!”张振华说罢向聂沧浪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你就是聂沧浪?”
“是的!”那青年淡淡地应道。
“你知道我们船队就是买自你们家的吗?把船卖了以后,你家多了不少银两财富,在家享受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来应聘?”
“知道啊!那些银子都是我哥聂沧洋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如果不努力,别说享受,就是连饭都没得吃!”
在聂沧浪口中,张振华了解到,聂沧洋是嫡亲长子,现在他父亲聂七海重病昏迷不醒,由长子暂代掌门人,所有的财富当然是他一手掌控,而他聂沧浪只是聂七海一个小妾所生,其母亲早两年前已病故,他现在家族中毫无地位,虽然在聂七海健康清醒时颇受看重,但现在面临着被聂沧洋扫地出门的危险。
“好!你有志气,你读过书吗?你说说你还有什么本事?”
“我读过六年书塾,十二岁就跟父亲出海,到现在已经有十一年出海经验,我管过一艘开浪鸟船,我杀过人”
“杀过人?杀过什么人?”张振华语气淡定地问道。穿越之前张振华算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公民,连鸡都没杀过,穿越以来,为了活命,他自己本人也曾亲手杀过几个清兵,对于别人杀过人这样的事情似乎已经不再大惊小怪,乱世之中不是你杀别人就是别人杀你。
“海盗,我亲手杀过十九个海盗,带人夺过一艘两百料的海盗船。”
“哦!你管过鸟船多大?有多少水手?你管这鸟船多长时间?”
“就是码头上的那艘鸟船,五百料,最多水手时,一百六十八人,三年前就开始负责管那艘鸟船,但去年我父亲病了以后,就没下过海了,算是管过两年吧!”
“你原来的每月薪水是多少?”
“这船是自己家的,我父亲没说给我什么薪水,只要需用钱才找账房度支一些!”
“那你就管那艘船,按照开浪鸟船的船长的月薪,每月支付给十两银子,年底再按你的表现支付最多三个月的年终奖。这样的薪水你是否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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