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厨?
‘厨房里还有很多食物,现成的有鼠尾草蕃茄酱炖肉;鼠尾草对皮肤很好。还有樱花沙拉套餐;樱花可以治高血压、清血,又有强心作用,吃起来相当地开胃。
还有’和心萍紧张得快要咬到舌头,却又逼迫自己要说得更为自然而流利一点。
‘行了,把你刚才说的东西准备两份送上来就可以了。’为避免她一时兴起说得没完没了,展旭延忙将她的话打断。
‘哦。’她有点失望地轻点着头,然后缓缓地走下吧台;在踏进厨房之前,她又不忘回头再睇他一眼。他不是阿仁,真的不是阿仁;但如果他真的不是,那为什幺他会跟阿仁长得这般相像?
倘若他不能承受她的相思,老天又何苦让她再次遇见他?
‘季馨,你怎幺会请一个年纪这幺轻的工读生,难道你不怕自砸招牌?’在宗粲凡旁边坐下,他邪眼睨着季馨。
‘她?’唉,真是人比人会气死人。
一样的年纪、一样生过一个小孩,为什幺她还能被人误以为她只是一个工读生呢?是因为她长年累月都喝养生花茶的关系吗?
‘她不小了,跟季馨同年的。’宗粲凡代替她回答:‘我头一次见到她时,我也以为她是高中生,但遗憾的是,她和季馨一样大,而且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真教人意外。’
展旭延闻言,表面上不动声色,然而心底却升上了一股怒气。
‘你想死啊,什幺叫作很遗憾的是她跟我一样大?’季攀毫不客气地在他的肩上落下一拳。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他只是累得有点用词不当,她需要这幺光火吗?
‘等等,要打情骂俏就等你们两个人私下相处时再进行,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拉拉扯扯能看吗?’展旭延不屑道:‘季馨,那个人就是你店里的大厨?她应该已经结婚了吧?既然已经结婚了,能不能请她别再用那种目光看我?’
既然她都已经为人母、为人妻,应该要收敛一下她的行为吧?大刺刺地看着他,那种感觉让他觉得不舒服极了。
她明明看起来像个娃儿,为什幺行径会是恁地大胆?
他知道自己向来深受女人青睐,但受到青睐并不代表他就一定得要回应,而她的注目只会教他浑身不对劲。
‘你不觉得心萍她很可爱吗?’季馨试探性地问着。
真是古怪,他既然对她有印象,就该要对心萍有印象才对;为什幺他非但对心萍没印象,甚至还一副厌恶的表情?
‘你认为我有恋童癖吗?’他口不择言地说着,彷若经过文字的转述可以让他的心情稍梢平抚一些。
‘喂!’有必要说得那幺难听吗?
众人皆讶异他毒辣的言语,直是被他吓得瞠目结舌。
‘不是吗?一个正常的男人应该不会对一个看起来很像小孩子的女人下手;粲凡、克勤,你们说对不对?’他迳自讲得头头是道,然后再要他们两个附和。
‘呃’只见这两个男人面有难色地说不出半句话。
‘喂,你讲这种话,真的’季馨翻了翻白眼,简直哭笑不得。‘心萍没有结婚,是单亲妈妈,她是被一个浑蛋给骗了!’
气死她了,什幺叫作一个正常男人是不会对她下手的?
她孩子的爹可是他耶,听他说的是哪门子鬼话,真是够了!还是她干脆鸡婆一点,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说出算了?但看他对心萍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要是把事情告诉他,到最后他只要孩子不要妈,那她岂不是等于害到心萍了?
‘那是因为她笨,所以才会被骗吧?’展旭延闻言,尽管心底泛起一阵涟漪,嘴上一样不饶人。
瞧她拥有一张娃娃脸、瞧她一见到他便像个小女孩般地扭捏作态,不知怎地,就有一把无明火窜上他的心头;但这不代表她对了他的味。
要是真对了他的味,或者是他有意招惹的话,不出三天,他可以让她自动地爬上他的床。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葯了?’宗粲凡不禁纳闷地问着。
旭延的个性不是挺好的,再怎幺不悦也不会这样挖苦人,怎幺
他这反应直教宗粲凡感到不对劲,难不成他真的对和心萍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说的是实话,哪里错了?’他反问。
他还没说她随便,说她花痴呢;一见到他便攀上身来,说她有多矜持他也不相信。所以说她会受骗,他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亏她居然还敢那幺厚脸皮地接近他,看来他还是早点结婚,免得老是遭逢桃花劫。
‘废话,你这种说法’季馨站起身绕到展旭延身边,却见到和心萍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站在厨房门口。‘心萍。’
她听见了吗?是从哪一段开始听起的?
众人皆抬眼往她探去,只见她牵动嘴角,勾勒出教人移不开视线的笑容。
‘我送花茶来。’她用很轻,很轻的音调讲着,彷佛要掩饰心底那一道破碎的声音。‘马鞭草和菩提花叶对神经紧绷有明显的改善效果,也可以提高人体的免疫力饭再等一下就好了。’
他不是阿仁,她的阿仁是恁地温柔而贴心,一点也不像眼前这个男人这幺口无遮拦,更不可能出言伤她。
‘要不要我帮忙?’季馨凑近她问着:‘你没事吧?’
和心萍摇了摇头,笑得一派天真。‘再一下子就好了,我一个人应付得来,没问题。’
没事的,他又不是阿仁,她何必在乎他到底说了什幺。
‘真的?’
‘嗯,我去忙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刻意闪身掠过他,忙钻进厨房里。
她一进厨房后,外头依然是一片静寂,唯有季馨不客气地拧起眉,‘展先生,我知道你的家世好,但要伤人也不是这种伤法的,你往后若敢再对我朋友说这种话,我保证我一定会把你撵出去。’
‘你忘记你破坏了我的订婚典礼?’展旭延把眉挑得很高。
‘这是这、那是那,得罪你的人是我,又不是我朋友,你就算心情不好,也不可以拿我朋友出气啊。’他是一个这幺可恶的人吗?
‘是是是,我知道了,这样自粕以吧?’展旭延敷衍地说着,‘最好是这样!’
‘是’展旭延拖长了尾音,笑声随即逸出口。
‘喂,朋友妻不可戏,你靠我老婆这幺近做什幺?’
‘谁是你老婆?’
站在厨房里,和心萍盯着瓦斯炉上的炖锅,但耳里听的却是外头他们的嬉笑声;她的泪水不停地滑落,却依然冲刷不掉心中那份沉重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