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伏兵以徐盛为主将,丁奉为副将,此刻丁奉听得徐盛呼喝,想也没想,当即就从地上爆窜而起,向着孙尚香扑了过去。
也是合该孙尚香倒霉,她带头冲阵,赵云和刘备都要远远落后她一段距离,这会刚好行到丁奉身侧,没成想遭此变故,被丁奉一扑,马上就从马上掉了下来。纵然她也是颇有武力,但即使在平时正常情况下对上丁奉也是力有不殆,更何况此时还是事发突然,一落地,不待站稳,便被丁奉顺手擒了起来。
“休伤吾家主母!丁奉贼子,拿命来!”
赵云在不远处看得目眦尽裂,爆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手中银枪便向还立在原地的丁奉刺了过来。赵云马快枪快,丁奉手上擒着孙尚香,急切之间躲闪不得,只见得一团亮光直奔自己面门而来,眼看就要毙于枪下。
“当!”
一声巨响震得满场轰鸣,丁奉虽然一呆,不过瞬间便清醒过来,仔细一看,却发现徐盛的戟和赵云的枪交织在了一起。知道徐盛救了自己一命,丁奉也不废话,趁着这一枪一戟较劲的当口,马上擒着孙尚香爆退回了本方阵营。
“赵云小儿,趁人之危,卑鄙无耻!”
徐盛在最关键时刻冲了过来,一戟拦下了赵云探出的银枪,虽然救下了丁奉,自己的手臂却被震得发麻,这会看丁奉退回了本方后阵,方才一摆长戟,冲着赵云喝骂起来。
赵云心中恼其刚才挡了自己的必杀一击,此刻见其骂得厉害,心中更是不爽,一撇嘴,手中银枪一挥,瞬间便划出了个完美的弧度“呼”地一声,带出一大片的枪影扫向了徐盛。赵云逼得厉害,徐盛便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赵云的枪影,哪里还分得出心来骂人了。
徐盛的武力明显不如赵云,但却还没到会被赵云秒杀的地步。两人缠斗了几招,徐盛虽然还能坚持,却是慢慢地落了下风,渐渐地便赶到不支起来。
“丁奉贼子,胆敢捆绑于我,待回到南徐,禀告母亲,定要你不得好死!”孙尚香被丁奉偷袭生擒,心中恼怒万分,恨不得啖其肉〕其骨。
丁奉刚才差点被赵云刺死,心底自然也是万分恼火,此刻见得孙尚香发狠话,心底杀机一闪,就想在这战场上随便找个理由宰了她,省得回到南徐,由着她搬弄是非,自己说不得还有杀身之祸。不过随即想到这战场众目睽睽,实在下不得手,便生生得将这念头压了下来,一拱手,道:“望郡主恕罪,属下奉主公之令,不得已方才如此。”
丁奉说完,一撇眼,就见徐盛在赵云连绵不绝的攻击下已经渐渐不支,当下对左右亲卫吩咐道:“你等看好了郡主,但有差错,必定军法处置!”
“属下遵命!将军但请放心,属下必定不使郡主受得半点委屈。”
丁奉点点头,也不去看孙尚香一眼,抬脚便向着之前扔掉武器的地方奔了过去,捡起长刀,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向赵云冲了过去。
裴兵、陈武璋三人领着身后五百骑兵铺天盖地的向列在阵前的二百步兵冲了过去。虽然这五百匹坐骑都算不得什么好马,但集体冲锋却也显得声势浩大,威力惊人,而那列在阵前的二百步兵由于失去了赵云的压阵,见到如此赫人的骑兵冲锋,顿时騒乱不堪起来,更有甚者居然开始溃逃。
在死亡面前,任何人的精神都是极其脆弱的,而失去了赵云的压阵,这些步兵就更显得脆弱无比了。从第一个溃逃的步兵开始,溃逃就好像瘟疫一般,在这二百军士里疯狂的蔓延开了。
对上赵云这等大将裴兵基本就是一招秒的货,但对付眼前溃逃的步兵裴兵还是强大无比的,自少不会让人秒了他。陈武璋二人马快,第一个冲进溃逃的士兵群里,二人如同虎入羊群,左砍右劈,杀得好不激烈。
五百+三千士气高昂的精锐夹击五百士气全无的溃兵,胜败自然是毫无悬念。裴兵抬眼看了看整个战场,见陈武二人杀的兴奋,又见前方虽然徐盛与丁奉二将联手战赵云,居然还是左支右拙,便知道这二人即使联手也肯定不是赵云的对手。
“子烈(陈武的字),文珪(潘璋的字)!”裴兵慌忙朝前面的陈武和潘璋喊了起来。
“何事?”陈武掉头看了一眼裴兵。
“你二人速速前去支援徐将军和丁将军,他二人恐不是那赵云的对手!”裴兵边说边指了下三将战斗的地方。
陈武往裴兵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徐盛与丁奉被赵云杀的险象环生,当即喝道:“文珪,速与我去支援徐将军二人!裴兄,这边就有劳你了。”
“将军但去,此处有我,定不叫跑了刘备!”
这二百溃军没有大将,要脱离战斗序列还是很容易的。陈武招呼了一声潘璋,便策马杀奔赵云而去。
陈武这支追兵领的是吴候府的府令,而徐盛这支伏兵领的是大都督府的将领,虽然陈武这边只有五百人,徐盛这边有三千人,但因陈武的命令级别比徐盛的高,所以陈武一杀进赵云三人的战斗行列,徐盛的领兵权便自动被陈武接受了。而因陈武在杀过来之前已经将领兵权暂时委任给了裴兵,所以理论上,裴兵已经掌握了这三千五百人的调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