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云这么一喝,潘璋脸皮一红,当即就想回骂过去,心道:都说输人不输阵,老子打不过你难道还骂不过你吗?哪知刚张开嘴,却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击赵云。难道要说我家郡主和你家主公私奔,自己过来擒她回去吗?潘璋人虽莽撞了一点,但却一点也不傻,本来自己这边士气就在逐渐下降,自己这话要是一出口,估计剩下的那么一点士气也要消散殆尽了。
士气本来就是一个可鼓不可泄的东西,潘璋这边是主动进攻方,是来追拿人的,现在追上了却不拿人,双方只是对峙,对士气的打击也就可想而知了。潘璋心底一急,马上就向裴兵看了过去,无意中却发现陈武居然也在看着裴兵。
看到陈武和潘璋这两人均向自己看了过来,裴兵知道这两人是把自己当成了救命稻草,想让自己帮着拿主意,心头一叹,脸上却笑道:“二位将军不用着急,等下去就好。”
“先生能不能和我们说说意图?先生也看到了,这么一直等下去,士气下降的太快了,而且”陈武是主将,这话由他来说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两位将军也对在下的策略疑惑不已吧?”裴兵呵呵笑了起来,随即脸色一阵解释道:“我说的等,主要是为了拖住赵云。赵云对于刘备的重要程度想来两位将军也是清楚的很,我们在此摆下阵势,他为步兵,我看了下,大概有二百人,这点人数,他是退不得,也进不得,唯有等咱们进攻。咱们不进攻,他便被咱们生生拖在了原地,除非他弃了这些军士,但我想已赵云的人品,还不至于到独自逃跑的阶段。只要他被拖在了这里,我们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可主公让我们抓的是刘备啊?拖他干嘛?”潘璋一急,张口就质问了起来。
裴兵毫不在意地笑道:“如我所料不差,大都督必定在前方堵了去路,设了埋伏。刘备只要前去,必定中伏。他进不得,唯有往后退,只有与赵云会和了,他才有机会在赵云的保护下逃脱。所以,刘备必定会退回来和赵云会和,他一旦退回来和赵云会和了,大都督的伏兵必然也会跟着掩杀过来。两位将军不是为赵云的武力犯愁吗?呵呵,相信联合了大都督派出的将领,至少也能拖住赵云不会带着刘备单独逃走吧?最重要的是咱们将他们拖在此处,吴候的旨意”
裴兵的话音未落,刚才刘备逃出的方向突然尘土大起,陈武和潘璋举目看了过去,马上便看到了一队士兵溃逃着往赵云的战阵冲了过去,而那溃逃士兵的旌旗中,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刘”字。
“先生大智,在下深服之!”到了此刻,陈武哪看不出是怎么回事的,拽着潘璋又朝裴兵躬身行了一礼,满脸感激地说道。
赵云骑在马上正想着如何摆脱陈武和潘璋的对峙,突然发现阵后涌来一群溃逃的士兵,而这群溃逃的士兵身后正黑压压地追着一大片士兵。仔细一看,才发现溃逃的一行人居然是刘备刚才先行离开的那三百人!
“主公!”赵云马上舍下这边和他对峙的陈武璋二人,急呼一声,向着逃兵中的刘备策马奔了过去。刘备夹杂在逃兵中,没敢骑马,虽然骑着马逃得快点,但同时目标却着实大了点,万一被流矢射杀,当真冤枉到了极点。
“子龙!”刘备见得赵云,顿时满脸悲泣地向着赵云奔了过去“今前有拦截之兵,后有追赶之兵,前后无路,如之奈何?莫非当真天要亡备于此!”
“主公休慌。军师有三条妙计,多在锦囊之中。已拆了两个,并皆应验。今尚有第三个在此,分付遇危难之时,方可拆看。今日危急,当拆观之。”
赵云说完马上将之前诸葛亮给他的第三个锦囊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刘备,刘备马上将锦囊拆开看完,随即却又一言不发,待到后面追兵渐近,这才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叹了口气,急急来到了孙尚香的车前。
孙尚香的马车这一路奔逃,居然没有跟丢,确实实属奇迹,抑或者追兵皆知此为郡主,无人敢于放肆罢了。
“夫人!”刘备瞬间便来到孙尚香的马车前,努力地挤出了几滴眼泪,哭泣道:“备有心腹之言,至此尽当实诉
“丈夫有何言语,实对我说。”这一路奔逃,孙尚香早知自己的命运已和刘备连在了一起,此刻见刘备满脸憔悴,眼角更是浮出几朵泪花,大是不忍起来。
“当日吴侯与周瑜谋划,欲将夫人嫁与备,本意并非为夫人打算,而是欲将备囚禁在南徐,方便他二人夺取荆州。而想要夺取荆州,前提则必须是杀死备。所以他二人便以夫人为香饵诱备前来。备不惧万死而来,盖知夫人有男子之胸襟,必能怜备。昨日闻得吴侯将欲备加害,故托词荆州有难,用以脱困。幸得夫人不弃,同至于此。今吴侯又令人在后追赶,周瑜又使人于前截住,非夫人莫解此祸。如夫人不允,备自当请死于车前,以报夫人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