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加上它仔细解说,将那句子里好几项她完全听不懂的名词给具体化,让她弄清楚长腿小姐想做的事情之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想让他被长腿小姐抢走!
“她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
“她舌头都伸出来了还说没有!”黑婕气嘟嘟地重啃他好几口。
比起她现在的举动,长腿小姐真的很含蓄了好不好,长腿小姐只是伸出舌头垂涎他,而她却已经舔完了他的上半身,并且逐渐扩大势力范围。
“你口水流下来了”想抽面纸替她擦,可惜目前人被压陷在床里,勾不着面纸盒,想牺牲衬衫袖子嘛,左右两边都已被她弃尸床下,最后只好用手背替她擦反正全身都是她的口水了,再多一、两滴也没什么差别。
以往她只有在用眼睛将小动物们剥皮下肚时才会情不自禁地淌出唾液,那种贪吃模样他太熟悉了,不过今天知道自己也有幸让她垂爱,真是光荣吧?
擦完口水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又沦落在她嘴里,每一根手指都不放过。
“小婕,我刚抱完猫狗,手没洗”这样舔洗很不卫生。
她才不理他,自顾自将他每块肉都尝进嘴里去呷出一片红红的唇印子,从指腹到掌心,再从掌心到肘窝,然后将他双手高举过头,钳制在枕头上方,她则居高临下以王者专用的角度俯瞰他,低下头,轻舔他的唇。
孟恩恺本来就不是反应迟钝的人,她的唇舌在他身上点起了火焰,她的娇躯在他身上游移摩擦,分跨在他腰腹两侧的双腿似乎并未察觉她将自己停留在多么危险的禁地上,他知道她突来的反常必定有原因,而且她开口闭口就是长腿小姐,咬牙切齿的,只要是长腿小姐想做的事,她就非得抢先一步,像将长腿小姐视为世仇
她在和长腿小姐吃醋。
“她一定也想这样做”她咬着他的唇,含糊咕哝着。
孟恩恺将她的头发拨到她耳后,方便他能更完整地看清楚她,或许也想更方便她亲吻他,毕竟他无法欺骗自己他不眷恋这些。
她脸上的嗔怒虽然让她看起来更冷艳,却也像个和情人吵架的小女生,发毒誓一辈子不和情人说话,又在情人几句软语中屈服,那样的嗔怒中有着埋怨自己不争气的意味。
“小婕,我和长腿小姐没什么,她只是我的顾客,除了她养的猫之外,我们没有其他可以交谈的话题。”他知道长腿小姐养的猫咪的嗜好、习惯、口味和出生年月日,但他永远记不起来长腿小姐的全名是什么,这样还不足以证明他的清白吗?
“可是她喜欢你!”
“但是我不喜欢她呀。”这种不喜欢并未夹带人身攻击,当朋友,他欢迎之至,可是要跨过那道界线,他的回答就只能摇头。
“你不喜欢她还对她那么笑!”
“我那是职业笑容,本能反应。”她如果也见过他对隔壁大婶那么笑,可能就不会如此介意吧。
“你也那样对我笑呀!”也是职业笑容,也是本能反应罗!
“不一样的。”
“我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都是眼儿弯弯、唇儿弯弯,难道要拿尺来量哪一个笑容的弧度比较大,哪一个又比较小吗!
“有程度之分呀。”
“什么程度!”她听不懂太含蓄的比喻。
“像我不会让她这样骑在我身上。”即使他个性随和,但绝对还是有他的容忍极限在,更别说将他剥个精光又吻遍他每一根寒毛,这也是程度之分的一种,他让她这样,不代表他也会让其他女人做出同样的行为。“因为是你,所以我默许。”也可以说是某种无法控制自己拒绝的享受。“因为是你,所以我笑,这样的程度之分,你懂了吗?”
做服务业的,本来就是卖笑为生,笑脸迎人、笑口常开才是营业之道,那种笑容充其量只是让人看起来顺眼,很可能在顾客转身离开的下一秒就变回一脸冷淡,但是对着她笑,并不在乎她所看到的他是否令人感觉彬彬有礼或是亲切可人,纯粹发自内心。
她摇头,一袭泼墨般的浓密长发随之摆荡。
“我不懂这些,不懂什么程度之分,你的表达方式我无法理解,我还是习惯用自己的方式。都督说,最快又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让、你、变、成、我、的。”至于该怎么做,都督讲解得很明白,每一个步骤都没遗漏。
都督说,只要他变成她的,就等于在他身上贴了“黑婕所有”的标签。
都督说,只要他变成她的,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排除他周遭出现的女性。
都督说,只要他变成她的,就像童话故事一样,直接跳到尾声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都督到底教坏了你什么”几分无力加上几分沉吟,逐渐转为低低的呻吟,在她的发丝仿若羽毛拂过他赤裸的胸口时。
一只没当过人的家猫,它能教出什么好徒弟呀?
“它教的很多很多”
她在他剧烈碰撞的心口摊开手掌,将自己撑坐起来,或许是她吻咬时花了太多力气,导致她双颊泛出鲜艳的粉红,他不认为那些红晕代表羞怯害臊,因为那些是女王最不需要的情绪反应。下一个步骤,纤指上的利爪滑过他的皮带下方布料,红唇一勾,漾出极其妖美的笑靥。
之前他的衬衫有怎样的下场,这次他的黑色西装裤也惨遭同等对待。
“你不会是想”
想起就在不久之前,他的衬衫被剥去的同时,他的裸裎上身遭到如何的“折磨”现在他被剥光光,而她
老天,这是凌迟!
“禽兽”孟恩恺最后一句闷哼,不知是在指控着她,还是在预言自己未来的行径。
“没错,我是呀。”黑婕回答得太过轻快,近乎是享用大餐前的欢愉。
野豹扑上小医生,请猜一句成语噢。。
那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她疼,他也疼。
黑婕毫无心理准备会迎接一场撕裂痛楚,当刺痛降临,她的指甲几乎要深深贯穿他的肩胛,从开始到结束,他的裸身已经布满鲜红爪痕。
主导权在她,他默许,也做适时的“技术指导”乍见之下,她主攻他主受,实际上却是他利用了她的青涩,让女王“宠幸”了他
真像个耍手段用心机的佞臣呀。
不过,他本来就是,现在反省也太晚了,省略下来。
“吃干抹净。”
孟恩恺贴着她的发际,喃喃说出这个他突然想起答案的谜脚。
黑婕背对着他,秾纤合度的身子塞在他怀抱间,肤质细腻的背脊贴着他的胸膛,屋里的镜子映照出她闭着眼眸,原本凌乱的气息渐渐平稳,粉颊上的彤云尚未褪尽,丰盈的唇没有以任何唇蜜妆点仍显赤艳,而他在她身后,左臂占有地环住她腰际,温暖的掌心在她平敞小肮上驻留,镜子里的他,在笑。
她正在说话,像梦呓似的,小嘴一张一合,嗓子因为方才娇吟过度及倦累而显得低哑,他一字不漏地细细听着,因为那是关于她的故事。
吐真言的好时机并不只限于酒后,有时意乱情迷前后也是。
“你是从孤儿院被人领养,本以为会到一个正常而温暖的家庭,却没料想到,那些领养你的人从头到尾只是想利用孤儿来充当实验的白老鼠?”听完她的话,他有所回应,声音也有些慵懒,毕竟两人都花了不少力气。
“嗯”女王的慵懒比他更甚。
“那样的研究所,究竟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将人变得不像人,兽不像兽,这样有助于世界和平还是经济发展吗?还是根本只为了某些研究的执着?
“存在的意义老鼠说,大概他们想证明他们是上帝,而老鼠只愿意叫他们偏执的研究魔。”用了“魔”这种字眼,就代表他们的行径已经有所偏差,远离正途。
孟恩恺听到她句子里重复提起的生物名称“老鼠?该不会是一个和你类似,但只会变成老鼠的人吧?”
“猜对了,就是。”真聪明。
“好惨。”他无法想像一个人变成老鼠后还有什么求生欲望。
“会惨吗?他还能躲到下水道去,偶尔上来透透气也不会吓坏路人,哪像我只能躲着,不能正大光明在街上晃。万一不小心变身成豹,别说路人被我吓破胆,我还比较怕被路人捉去研究好不好,如果可以,我情愿变成老鼠的人是我。”至少还平凡一些,不会引人侧目,一出现就让人惊声尖叫。
“变成老鼠有变成老鼠的坏处,你不是他,不能用这么风凉的口气说话,想想,他到大街上闲晃时,万一遇上猫狗怎么办?能像你端出女王的架子教它们臣服于脚底吗?而且你要是变成了老鼠,别说是溜进来我的诊所偷吃,说不定你还会惨遭都督和虎子‘两猫分尸’哩。”
想到那画面,黑婕哭笑不得,明知道那只是他的假设,她却想藉此迁怒那两只无辜小猫好,明天再下去教训它们好了,今天不行了,有点累、有点想睡、有点想继续赖在他身上,也有点想再一次让他变成她的,嘻。
“你被带到研究所时多大?”他的手虽然滑上她的胸口,但是他问的绝对不是她的罩杯尺寸,因为这个他可以自己测量,不用她多费唇舌,嗯三十二c吧,大小正好。
“三岁半。”她可不像他一样想偏了,回答得很认真。
“三岁半的记忆已经这么好了?”
“我记得的事情片片段段,可是和我一起被领养的人有几个年龄比我大,他们记住的事情比我多。”记忆拼拼凑凑,都有雷同的桥段。
“有多少人像你一样?”
她静了一会儿,才道:“很多真的很多很多。”多到她已经无法将每一个人都记牢,来来去去、停停走走,有些交集实在太过短暂,连头一次的实验都挨不过就死掉了
“你的意思是我随便在路上和个女人擦肩而过,她都有可能变身成豺狼虎豹?会不会多到街上看板砸下来就能百分之百精准命中?”
“没有那么容易啦。”她的口气听得出来在笑“有很多人和我走上一样的命运,可是活下来的寥寥可数。”声音持续笑着,只是略微哽咽“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有些人抗体强,抵抗得了外来的突变基因,有些人却不行,在我们那里,生命变得很廉价,想要活下来,不单单只靠意志力,运气也很重要,只不过,谁也不知道活下来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
她忆起了那只悲观的“老鼠”他总是笑得很阳光,嘴里却老是说不想活下去,每次只要身旁又有“白老鼠”成为尸体抬出去,他都会用好羡慕的眼神凝望许久,说出大家同样心酸又暗暗放在心里的思忖
真希望那个被抬出去的,是我。
我们运气真差,又活下来了。
还是死了的好吧
就算死后躯体被解剖研究,一块块切割得再难拼回原形,至少那样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总好过现在
孟恩恺打断她的失神“当然算是运气好,要是你死掉了,就没机会像个女王似的在这里霸道指挥整屋子的小动物,也不可能窝在大床上、窝在棉被里、窝在这里”他更贴近她,让他的鼻尖能搔弄到她的耳垂,换来她咯咯低笑。
这一笑,忘了“老鼠”说过的话,也忘了那沉沉的阴郁。
“更不可能遇见你。”这个,似乎是所有“不可能”里最让人惋惜的事。
“是呀,我也不会遇见你。这些‘不可能’都不算好事吧,嗯?”
她又是笑,完全同意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