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佐依一愣,脸色顿时发白,双脚无力的几乎就要站不住了。
天啊!他不是还在招呼宾客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刚刚和采妍讲的话,他到底听见了多少?该不会全听见了吧?
如果全听见了,这下她不仅走不成,恐怕还会死得很惨!
佐依看着静言深邃得令人猜不透的黑眸,脑筋一片空白,顿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呃”“依依。”他突然出了声,接下了她不知所措的尴尬。
“啊?”她有点被吓到,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静言心痛的问。
这场婚礼是他盼了十几年才盼到的,没想到他所面对的,却是这样一个心痛的结果。
“啊”这下不用费心思猜了,因为他会这么问,铁定是全听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呢?
焦急的想着办法解释的佐依,想的手心都冒汗了。最后,她决定来个以不变应万变装死!
因为这是她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于是她开始傻笑、装死、装呆。“你说的是哪一句话?”
“真的是这样吗?”静言不打算给她装死的机会,继续追问,俊美的脸庞有着被伤的痛楚。
短短的一句问话,险些让佐依岔了气。
天啊!这叫她怎么回答啊?
答是也不对,答不是也不对,算了!吧脆来个一问三不知,或许还能有保命的机会。
她笑,再笑,傻傻的笑着。“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话。”
“依依,依我们两人现在的关系,需要这样生疏吗?有什么话不能坦白直言?”
一抹苦笑,自他的唇角漾起。
望着眼前这张柔美的娇颜,也是让他魂牵梦萦了十几年的容颜,他心痛的握紧了双拳。
十几年了,自从那年在日本天皇所举办的宴会中见到她,知道妈咪对他的算计开始,他等这一天的到来足足等了十几年之久。
这期间,他虽然鲜少有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他对她的一切,对她的喜好,甚至她在哪一年的哪一天从小女孩蜕变成少女,他都了若指掌。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对他的感觉竟然是那样的不在乎!
她忘了,她铁定忘了他,忘了那时所发生的事情。
当年他和父母亲在日本停留了近两个月,两人除了睡觉没睡在一起外,几乎天天都玩在一起,她喊他静言哥哥,他称她小依依,共享着一个妈妈。
事隔三年后,就在他要进入剑桥大学就读的时候,妈咪才告诉他,早在三年前的那一天,她就把他给卖了,所以对女人,他只能看不能动心,可以玩却不能动情,如此的说词在当时还真是够震撼的。
不过,在得知他未来的小新娘是依依时,他心中只有欣喜,没有丝毫的怨怼,因为他打从回法国的那一刻起就在计画,计画着等自己长大时,他要将依依这个少了妈咪的伤心小女孩娶回家呵护,让她不再伤心哭泣。
唉,想到过去,他一直都很珍惜那段与她相处的时光,只是这段回忆再也没有让他说出口的必要。
她还记得吗?记得这一切吗?记得两人打勾勾的誓盟,他要一辈子当她的静言哥哥,一生一世的照顾她吗?
“呃我嗯”佐依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后,垂下眼睑,苦恼地咬着下唇。
天啊!怎么他看起来好象很伤心、很难过的样子?
杂志中对他的报导,不都说他很沉默寡言,很冷血无情?怎么他现在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啊!难不成他还真爱上了她?
不!不可能。佐依摇头再摇头。
她心想着,这只是一桩单纯的商业婚姻,是她那个想退休想疯了的老爸,为了替自己找一个有力的助手,好帮她这个对经商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女儿,好让伊藤精密屹立不摇的策略和手段。
总之,她就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贺冈静言会爱上她。
静言定定地望着她。“你知道,只要你开口,任何事我都会依你的。”
他一直就是这么想的,就像这次的婚礼,也是。
静言十分了解佐依喜好浪漫的个性,于是他说服双方长辈同意,将婚礼外移到箱根举行。天知道,这期间他所受到的阻力和压力有多大,光是日本皇室那一关,就几乎让他说破了嘴,更遑论说背后所担负的财力、物力和人力了。
只是这份心思,她懂多少?又了解多少?看样子,她是一点儿也没感受到。
静言深深的一叹,苦涩上了眉头,落在眉宇间。
看出他脸上的悲伤,佐依讶然,她扬起眼眸怔怔地望着他,胸口沉甸甸的感觉令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你在伤心?”她小心翼翼的探问。
“你看出来了?”他惊讶的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她不仅是看出来了,而且还感觉到他心口那深深的疼痛。
她既然能感受他的痛与伤,为什么还会说出对他完全没感觉的话来?
沉沉一叹,苦涩再度挂上了静言的唇角,因为佐依和采妍的那些对话,真的刺伤了他的心。
“你为什么要伤心?”看着他沉重的表情,佐依怯声的问。
她还是搞不懂。他不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吗?听到她和采妍讲的那些话,他应该顶多是生气,而不应该有伤心和难过这两种表情才对啊!
“看样子,你真的是记不得了。”从她身旁走进房内,他将自己沉重的身躯拋进沙发中。
“我该记得什么吗?”佐依跟在他身后走进房内,边走还边自言自语的问着,脸上的表情是一片茫然。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记不得就不要去记了。”沉声一叹,他看着佐依放在桌上的小包包“你打算去哪里?”
“嗯呃”想装作听不懂,可是骗谁啊?人家都直截了当的问了,想装也装不了了。
“你会不会恨我?”佐依问的小心翼翼。
他摇摇头“不会。”只要是她的决定,他都会尊重,因为他太爱她了。
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双颊,手指循着她脸部的轮廓轻轻移动。
好一会儿后,静言微微的扳正她的脸儿,让两人的目光成一直线地对视着。“嫁给我,真的令你那么痛苦?”
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她怕他,他要她爱他,就像他爱她已经爱了十几年一样。
他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深深柔情,令佐依蓦然一震,心在这瞬间迷惘了,不再那么确定嫁给他会是件痛苦的事。
静静的凝视着他的瞳眸,佐依没有回答,因为内心的犹豫和迟疑,让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话。
“为什么不说话?”他不喜欢她呆傻的凝望着他的表情。
“这个答案很重要吗?”厘不清的思绪,让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说呢?”淡淡的一笑,静言的语气柔得似水。
他的眸光很热,他的话语很柔,这样的感觉令佐依不由得眉心微微蹙起,不过一转眼,随即被他修长的指尖给抚平了。
“我不知道。”这一刻,佐依的心莫名的犹豫了,之前和采妍所说的话,此时似乎变得不再那么肯定了。
她扭动着身体,想挣脱他的双手,且视线也在他灼热的眸光下移向另一方,就是不敢迎视他的黑眸。
静言似乎听到她内心的抗议似的,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后,他松开了对她的箝制。
她怔怔地望着他,双手摀住他刚刚抚摩过的脸颊,脸上传来阵阵麻麻刺刺的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敝了,她刚刚不是很怕的吗?怎么这会儿,竟然莫名的回味起他刚刚抚触她双颊的感觉?热热的掌心、修长的指尖,就像有魔力似的,在她的身体、肌肤上激起阵阵的涟漪。
就在佐依冥思间,静言已经拿起她预备用来“落跑”用的小背包。
他决定顺从她,不管她要到哪儿,他都依她。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放她一个人单独离去。
他决定跟着她,在她身旁守护着她,用时间证明自己的心意,让她明了自己有多么深爱着她,让她知道,这绝对不是一桩单纯且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
饼去,他或许错了,不该那么相信她还会记得童年的一切,他不该信心满满的以为她会欣然的接受这个婚姻,而不让伊藤焰告诉佐依他为什么要娶她。
“就这只背包?”对佐依如此简便的行李,静言蹙起了眉心。
是怜,是疼惜,内心还有深深的不舍。
“啊!这是我”佐依焦急的将背包给抢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表情紧张的就像要跟人拚命似的。
望着空无一物的手,静言被她紧张的表情吓了一跳。
“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佐依敷衍着“没什么,没什么。”开玩笑,这要被他打开了,不被笑死了才怪。
她紧张的赶忙转过身暗吐了好几口气后,才又转过身面对他,尴尬的傻笑着。
对于背包内放着的东西,就连和佐依最亲密的采妍都不曾看过,那是佐依在母亲过世后,参加外公和外婆,也就是日本天皇所举办的宴会时,所遇到的一个大哥哥送给她的小布偶妮妮。
而妮妮也从那时候起便一直陪伴着她,在她伤心的时候,听她诉说心里的委屈与难过,逐渐的,它也成了佐依心灵的依靠。
在岁月的累积下,原本崭新的妮妮,在她长期搂搂抱抱下变得破旧,虽然父亲和外公,外婆曾找来和它一模一样的玩偶,可是她就是只要它,哪怕是一模一样的她也不爱,因为那里面有着大哥哥对她深深的关怀。
只是非常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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