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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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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若无关系,你会口口声声念着他?"妒恨交加的情绪冲撞着力飙因害怕失去舞阳而受煎熬的心。忽然,他像领悟到什么,一抹恍然浮上他怒火腾腾的眼里。

    "大熊是来告诉你你那位宝贝族长的事,对不对?"他咬牙切齿地逼问。

    舞阳受够了他的蛮横,懊恼地回答:"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力飙更加生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这么说?"

    "我是你什么人?"舞阳冷笑,看向力飙的眼光里有抹静静燃烧的怒气。"不要以为我让你这样对我,就代表你有权主宰我的生命,控制我的意志。力飙,凤族女子不是你以为那种好欺负的女人,我们有自己的独立意志,不为男人而活"

    "该死的!"他才不管凤族那套呢,"我只知道我爱你,不许你想着别人!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不准你离开我!"

    "如果我偏要呢?"舞阳向来吃软不吃硬,力飙的态度着实惹火了她。

    "我不会准的!"他阴郁地朝她咆哮,猛地俯下唇狂暴地吻住她,捉住她朝他挥过来的拳头箝制在她头顶,顶开她的大腿强要了她。

    "你属于我,永远属于我!"他许下强硬的誓言,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逼迫她许诺。

    气愤他的不讲道理,舞阳关闭所有的知觉不回应他,这让力飙更加愤懑。

    "我不会让你跟他走的,永远别想!"他气馁地紧紧抱住她僵硬的身躯,不让她离开,不明白不久前还两情缱绻的如火缠绵,怎会变成似冰般的冷漠。

    他做错了吗?他只想留住她啊。

    力飙筋疲力竭地将脸埋在她秀发中,心情沉重而苦涩。他得怎么做,才能让舞阳留在他身边,才能真正拥有她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那颗比天上的星星还难摘取的芳心?

    接连几日的冷战,使得舞阳和力飙身心俱疲,同时让周遭的人不好受。

    力飙想借着欲望让舞阳屈服,舞阳就反抗得越激烈。

    她的那种反抗,不是和力飙做肢体上或是语言上的冲突,而是干脆不理他,把他当作透明人似的。

    就算力飙最后还是挑起她肉体的反映,事后舞阳眼中的恨意和冷漠,只让力飙空寂的心灵更加苦涩虚空,他依然得不到他想要的承诺,也就越发害怕舞阳会离开他。

    这样的害怕,使得他的脾气更加暴躁,被焦躁和忧惧混乱的思绪想不出好方法软化舞阳的冷漠,只能用最糟的那种,持续加强对舞阳的控制,恨不得能日日夜夜守着她,即使是面对她的冷漠,他都不在乎。

    但身处父亲的军营,力飙三不五时便被召去询问军情,不在之时,他会命令手下守住舞阳,没有他的允许,仔何人都不准进出他的营帐一步。

    面对力飙的霸道,舞阳苦不堪言。

    尽管心里是喜欢他的,她却无法接受他以强硬的手段控制她,力飙是个战士,为何不了解她身为凤族侍卫队长的责任和义务?她自幼便被教导要以保护旅长、保护凤族为使命,力飙要她在族长和他之间做选择,这不公平!

    如果她要求他离开黄帝阵营,放弃他的责任和荣誉,他做得到吗?

    舞阳好恨力飙不能以她的立场来看待事情,他只想占有她,就像凤族以外的其他族男人一样,将女人当作是财产、所有物。这个理念跟她自幼所受的教育不合。大祭司教导他们,女人和男人是平等的。各有所司,共同为种族的延续尽一份力量,没有谁是谁的主人,谁该属于谁这种事。力飙为什么就是不懂?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不尊重她、伤害他,这种爱,她不要

    但是如果真能简简单单说不要就不要就好了,她就不会为他眼里的伤痛、绝望感到痛苦了。

    每次拒绝他,她的心情比他还要难受,可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低头,更不能让他以为她就这样屈服了。明明是他不对,她为什么要低声下气安慰他?

    力飙不讲理,活该试凄,但她也跟着难受啊!

    面对两人间的窘况,舞阳感到束手无策,心情沉重地频频叹气,深黝的眼眸渴望地望向帐外晴朗的蓝天。

    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像只鸟儿般自在翱翔天际?力飙还要用爱的名目将她困在牢笼里多久?

    想到这里,舞阳的心情更加沮丧。

    力飙倒好,自儿到外头逍遥,却不准她离开营帐,明明是想闷死她嘛!

    舞阳越想越气,不禁喃喃诅咒起力飙的自私。他连让大熊来看她都不肯,难道他连大熊都不信任,以为他会放她离开吗?

    她掩住脸,好想哭,奈何干涩的眼挤不出泪水来。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的!可是还没有见到族长,她不甘心!

    正当她苦闷的情绪无处排解时,帐外来喧扰的嘈杂声。舞阳隐约听见力飙和她的名字被提起,不禁好奇起来,忍不往起身走到营门向外窥视。

    '风少爷,你不能进去,飙少爷吩过了'守在外头的力族勇士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不管力飙怎么说,我是非进去找舞'

    '风少爷,你要进去还是等飙少爷'

    '飙和力族长去巡视了,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等不了那么久,现在就要带舞阳姑娘去见她的族长'

    '可是'

    '大山,什么事?'大熊突然赶到,力族勇士明显松了口气。

    '大熊,你来的正好。什么时候我要见个人,也要被这样刁难了?'风云的脸色很不好看。之前他四处寻找力飙时,约略听到传闻,说力飙将舞阳关在他的营帐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探望,分明把舞阳当作禁脔。这要是传进初月耳里,铁定是场大混乱。

    '风云,是你啊。'大熊搔搔头,眼里飞溅出一抹惊喜。风云来了就好,只有他劝得住力飙。

    '大熊,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大熊叹了口气,眼眸一转,忽见舞阳站在营帐目。'喏。你要见的人就在那里。'

    '你是舞阳?'风云大跨步向前自我介绍。'我叫风云,初月要我'

    '族长也来了吗?'舞阳一听见初月的名字,压积在心底许久的思念和委屈,一古脑儿涌上心头,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瞬时起了雾。

    '是的。初月现在营帐休息,我来接你去见她。'风云见舞阳神情憔悴,心生怜惜,暗惊力飙该死,她这模样,初月见了一定会起疑的。唉!力飙,你到底对舞阳做了什么?这实在不像你啊!

    舞阳抖动着樱唇,几乎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初月就在这里,她没有忘记她,还找了人来接她。

    '你愿意现在跟我去见她吗?'风云温柔地问。

    舞阳含泪点头,负责守护她的大山着急了起来。

    '风少爷,你不能带走她。飙少爷回来要是看不到舞阳姑娘,我可惨了!'

    风云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恼怒全盘到脸上,阴郁地看向大山。'凤族族长如果见不到舞阳,惨的不只你一个,咱们大伙儿全跟着力飙倒楣吧!'

    '大山,天塌下来都有风云顶着,你怕什么?'大熊晓得风云的脾气。别看他平常温和,一旦惹他发火,性子比力飙还烈。

    话虽这么说,大山心里仍不是滋。力飙抓狂起来,可不管你有没有理,等到风云出来顶时,他恐怕已去掉半条命了。苦着脸目送风云将人带走后,大山心里盘算着该到哪里躲一阵子,才不会被力飙的火气烧个正着。

    '舞阳,别哭了,有什么委屈,我定然为你讨回公道。'风云离开后,初月拥着舞阳坐下说话,她温柔地替她拭去仍冒个不停的泪水,哄小孩般哄着她。

    '初月'万般言语全梗在舞阳的喉咙里,要诉不能诉。她想将力飙的恶形恶状全告诉初月,却怕初月知道后不会饶过力飙。两人好歹有过一段甜蜜时光,力飙又救过她,她实在不想将事态扩大。

    '舞阳,你怎么不说呢?'

    '没什么好说的。'强忍心中的悲痛,舞阳勉强绽出笑容。'没人欺负我,我是看到你太高兴,才会止不住泪。'

    '是这样吗?'初月见舞阳含悲忍泪地点头,心里半信半疑.迟疑了一会儿后,转移话题。'告诉我,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风云说你在这里时,我好开心。你知道我好想你吗?我俩从来没分开这么久,我有好多事要告诉你。'

    初月表现出来的姐妹情深,令舞阳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悲伤。她哽咽地道:'我也好想你,没有一刻不想'

    '我晓得。'初月蒙上一层泪雾的眼眸里有着了解,她亲爱地拉着她的手,柔声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她柔和如月光的眼神以慈母般温柔,抚平了舞阳心里的伤痛,她将她的手贴在脸颊上,把她和力飙的遭遇简要述说了一遍。

    但有些事、即使是而对亲如姐妹的初月,仍是难以启齿,她只有支吾带过,然而她脸上的表情、欲语还休的言词,岂瞒得过精明聪慧的初月。

    '原来力飙为了保护你受了伤,所以你留在这里照顾他?'她不动声色地挑眉询问,

    这话只有一半真。舞阳心虚地垂下头。

    '那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人家?'

    '不用了,我谢过他了,而且他的伤已经好了。'舞阳很快说道。她实在害怕再见到力飙,害怕那股让她心乱的感觉再度困扰她,对力飙霸道的示爱方式,她心里有着无法拒绝的惊惶。她不想再当之牢笼里的鸟,即使她心里是喜欢他的,即使想到和他分开便会让她心痛,她仍然拒绝被他的爱困住。如果力飙不能该变他的态度,学不会尊重她,她只有忍痛放弃他。

    想到这里,舞阳的心疼得厉害,另一波眼泪溢出。

    '怎么又难过起来?'初月搂她入怀安慰,忽然,她的眼光被舞阳颈肩处的数个红斑吸引住。她眯起眼,想看得更清楚。

    '族长'小兔从外头赶进来,绷紧的俏脸上盛满怒气,气愤地喳呼:'舞阳被人欺负得好修喔!'

    舞阳在心里暗叫糟糕,在初月身后拚命朝小兔摇手。小兔正说得义愤填膺,哪理得了她的暗示。

    '我就在奇怪,怎么这里的臭男人看咱们凤族人的眼光那么暧昧。姐妹们分头打探回来才晓得,原来那个叫力飙的把舞阳关在他的营帐里,限制她的行动,还不准任何人未经他允许接近舞阳。那些臭男人用那种眼光看咱们,分明以为凤族人好欺负,也想学那力飙掳一个回去当禁脔?'说到这里,小兔在空中紧的拳头,像找到一个假想敌人似的用力挥了出去。

    初月向来温和的俏脸,出现难得的温怒,春水般潋滟的眸子,闪射出冰冷的光芒。舞阳悲叹地以手覆额,神情沮丧。

    '为什么瞒我?'初月眼里的悲愤,令舞阳心虚地畏缩了一下。

    '我'她垂下头,面对初月质疑的眼光,心情既苦且涩。'我不想你们起冲突。'

    '舞阳,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替他说话?'小兔气愤难平地道。

    '你们不懂!'舞阳捏着拳头,神情悲凉。'毕竟他救过我的命,为我受了伤,我'

    '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替他隐瞒下?'初月心头疼痛起来,舞阳若不是想救她,也不会遇到这种不幸。

    '他'舞阳心情乱糟糟的,不晓得该从何说起,最后她叹了口气,眼光向帐外幽幽道:'他只是不想不想我离开。他要我保证永远不离开他,我不肯,他就'

    '你也由得他?'初月无法相信舞阳会屈服。

    '我我没有。'就因为她混有屈服,力飙才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困住她吧。只因为他想留住她,不愿意她离开。

    这个想法奇异地平息了这些日子来,她心里的怨恨,对他,她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恨意。即使在山洞时,他用强硬的手段伤害她,她仍没有真正恨过他。或许是她晓得力飙并非有意这么做,也或许是他刻意的讨好,弥补了受伤的感觉。

    但不管如何,她还是无法接受他霸道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主宰她的生命,至少不能用强迫的手段控制她。

    '我试着跟他讲道理,但他不想听。'她轻柔地叹着气,像个母亲般,对顽固倔强的孩子感到无可奈何。

    '他只是拘留你,没有强迫你什么吗?'初月比较担心的是舞阳是否有受到肉体上的伤害。之前在她颈肩交际处出看到的红斑再度跃上脑海,她蹙了蹙眉,表情担忧。

    一抹红霞飞上舞阳的颊面,她没料到初月会问及这么私人的事。

    '他强迫了你?'狂暴的愤怒挤出初月的齿缝,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舞阳,力飙只要是真敢这么做,她不会放过他的!

    '这'舞阳窘迫地以手遮着脸,记忆中那些令人困惑的躁动再度挺住她,身子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不能否认的,她并非对力飙的抚触无动于衷,身体也曾热烈反应过他,有时候甚至会有点期盼,渴望他热情的抚触袭身。可是要她承认喜欢这种事,对她来说又太过为难,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

    '舞阳'初月再度催促。

    '不要问了!'舞阳承受不住地叫喊起来,泪流满腮。'求求你们不要再问了好吗?为什么不能让我平静一下?为什么回到族人身边,还要受到这种拷问?'

    她受够了力飙一再逼迫她许诺,无法再承受初月一迳逼问细节。那些是最私密的事啊,而且在心情这么乱的时候,根本难以判断哪些部分是强迫,哪些部分她又心甘情愿地迎合,向来善解人意的初月,这时候为什么不懂尊重她一下?

    看到舞阳伤心欲绝的表情,初月顿时有股揍人的冲动。一定是力飙伤她太深,她才会这样。

    '我不问就是了,别难过了。'初月忍住心头的悲痛,将她搂入怀中安慰。舞阳像个孩子般哭个没停,此刻除了用泪水滤清心里的纷乱外,她没有其他法子了。

    夕阳的余晖消失在低垂下的夜幕间,深沉的夜色降临光明被黑暗取代,就像此刻舞阳和初月的心情,漆冷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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