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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轻描淡写的捎带了昨天小婉的举动,半含糊的提醒着太后些什么,又似乎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继续为难着这最后一个名额。
除了小婉后知后觉,所有的妃子都暗中为皇后的此番开口忍不住叫好!
太后似乎什么都没听懂,只是皱着眉,疑惑的再问道:
“呦,皇后,你说那么多,哀家只听见一句。是不是你不知道除了你、娴雅、玉姬,还该选谁在哀家的寿宴上去前殿?”
“是呀,太后,皇上让臣妾选,这,怎么选呀,按尊位选吧,好几个妹妹都平级,按皇上的宠爱选吧,臣妾实在不敢胡乱替皇上做主,所以,就想来求太后指一个。”
“哀家指?那容易呀,你们都先报出要送哀家什么贺礼,哀家选个出手最大方的不就是了?”
“啊?太后!”
“哈,好了,这个人选,哀家也不能定,皇后,你还是继续烦着吧,统领后宫本就是件不易的苦差,这些小事情,皇后一定手到擒来。
哎,这三日礼佛,哀家的身子骨都有点累散架了,既然你们请过安了,就别都杵着了,今儿个天气好,都去御花园走走,看你们一个个白的都没了血色,怕是很少出宫走动吧。都散了吧,明早也都别来请安了,哀家想好好休息一下。”
“是,太后。”
既然太后下逐客令了,谁敢继续屁股粘着椅子,都连忙再次跪送太后起身,在小婉的搀扶下又走出殿门,回到寝宫去了。
等太后离开后,皇后在侍婢的搀扶下站起了身,转身面向所有的妃子,一脸的为难:
“这可怎么是好,求了太后,太后还是把这个难题又折返给我了,哎-------”
正在皇后为难时,站在序位第三排的一个身着藕色华服的妃子笑吟吟的开口道:
“皇后,妹妹倒有个提议,既然要在殿前献歌舞为太后贺寿,皇后一旦出场,我们谁还敢东施效颦,不如,让菱姐姐抚琴,助皇后献舞。”
开口的是袭贵嫔,而她口中的菱姐姐便是菱妃,她们当然都是皇后这边的心腹。
一切看似自然之至,其余妃子们都知道袭贵嫔这番貌似突然兴致而起,脱口而出的提议,根本是皇后授意的安排。
菱妃的琴艺并不是后宫之冠,但确实也颇具能耐,平日里和皇后走动也多,要陪着皇后抚琴练舞实在容易,一心想在寿宴上大放异彩的皇后会选这个绿叶陪着也是情理之中。
识时务为俊杰,自然,所有的妃子们都‘顿然’想到,这确实是最最‘完美’的安排,立刻都附议,当然,皇后最后只能‘勉为其难’的顺同大家的一致建议。
在似乎要启步回宫时,皇后欣然又想到了什么,在一殿裙裾飘曳的人众中,用眼神搜索找到了人群最末端的玉姬,缓步走向了她,当着所有妃子的面牵住了她的手:
“妹妹,你跟着哀家回宫吧,哀家那里有几匹之前外藩进贡的华服绫罗,你选一匹喜欢的,哀家让大尚宫亲自监督着司制的坊宫绣女为你做件华服。”
“皇后,玉儿不敢当!”
当然‘惊’到了,玉姬听着皇后这般厚待她,立刻就摇头婉拒,并连忙跪下谢恩,一脸的受宠若惊加感激涕零。
伸手扶起了她,皇后露出了点小嗔怪的表情:
“你看你,做什么呢?今非昔比,你已经是皇上的人,大家已是姐妹,刻意生疏了,哀家还道你不愿与哀家亲近。”
“玉儿不敢,皇后------”
“那就随哀家回宫吧,大家也都散了吧。”
既然该演的戏份都演足了,自然也就到了该散的时间了。
于是,皇后牵着玉姬先出宫上了车辇,接着所有的妃子也都各自地散了,永安宫外殿终于再一次恢复了惯有的宁静。
在殿外跪送了各位娘娘的大驾离去后,永安宫的小侍婢们立刻回殿上收拾了所有的杯子,然后点起了香炉,丢入了几片上好的檀香碎屑。
每当后妃来请安,待她们离去后,太后都会要求侍婢们点上这一炉的檀香,虽然在无人所在的外殿燃烧这么贵重的香屑实在有点浪费之嫌,可是也真的只有这股带着佛堂凝重气息的檀香才能压得住因为太多不同芬芳的花香滴露聚集后的那股浓郁妖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