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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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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不行不行,她得忍着。

    但是嗯但是他的手啊!

    雪白的牙,咬住嫩嫩的红唇,小脑袋偏了过去。她发出闷闷的轻哼,不像欢愉,倒像折磨。

    黑眸中氤氲的情欲,逐渐被不解取代。

    楚狂爱抚着怀中的妻子,挑逗着她敏感的每一处,浓眉却也拧了起来。

    她那生涩却热情的回应,这会儿全消失,就连令他疯狂的娇吟,也听不见了。她就躺在那儿,不言不动不给反应,身子硬得像根木头,红唇咬得死紧。

    “你见鬼的到底在作什么?”他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悬宕在她上方,脸色十分难看。

    舞衣喘了几声,松开牙关,眼睛却还闭着。

    太危险了,楚狂的触摸、热吻,有着可怕的魔力,差点就让她失神。她非得用尽自制,才脑控制住,不给予任何反应。

    唉,下这道命令,是想让这霸道男人吃点苦头,没想到,她竟也跟着难受。

    她调匀气息,才能开口。

    “我们不宜同房,但夫君若是坚持,舞衣也只能忍受。”在他放弃兴兵前,她在床上就要维持这木头样儿,他休想得到以往的热情待遇!

    忍受!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重重扎到他心坎上。舞衣竟还把决定权留给他,就算他强要,她也不反抗

    “该死的你。”他抵着她的额头,热气喷在粉颊上,额上的汗水,也漫流到她额上。

    “香姨说,你还是可以”

    “住口。”冷冷的命令。

    她没照办,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只是在乐趣方面,可能就会低了些”

    “住口!”这次,升级为咆哮。

    这该死的女人,真的以为,他会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硬要了她?他可不是禽兽!

    楚狂火速跳下床,愤怒地抓起衣衫,踹开书房大门,庞大的身躯踏出门槛,把舞衣抛在被褥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怒气腾腾,跨步走到大厅,对正剪着灯芯的香姨喊道:“拿酒来!”

    香姨手中还拿着剪刀,先是被那声暴吼吓了一跳,接着连忙福了个身,偷偷瞄着脸色发黑的楚狂。

    “城主,您忘了吗?为了筹措军费,府内不供应酒。”纵然见多识广,瞧见楚狂那可怕的表情,香姨仍不禁颤抖。

    他站在大厅门日,五官僵硬,庞大的身躯紧绷着,双眼阴骘冷冽,恶狠狠的瞪了香姨一眼,才转身又走。

    方府是舞衣的地盘,他就算吼破嗓子,大概也没人会忤逆舞衣的意思。府里不供应酒,他出门去买酒喝,这总行了吧!

    来到客栈里,竟发现里头已经坐着不少愁眉苦脸的男人,全都在喝着闷酒。掌柜会看脸色,不用楚狂开口,马上就送上两坛好酒。

    自从舞衣的命令颁布后,城内的客栈夜夜全是男人苦着一张脸,上门来买醉,掌柜财源广进,受惠不少呢!

    “城主,您慢用。”掌柜殷勤地说道,退了下去。

    楚狂僵硬地点了个头,举起酒碗,才一口,酒碗就见了底。他冷着一张脸,倒酒又喝,两坛酒转眼就空了。

    想想也让人气闷,堂堂一个城主,竟还得自个儿掏银两,才能打酒买醉。

    人在客栈,心却还在方府的书房里,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舞衣罗衫半褪、红唇被吻得微肿的模样。

    他的欲望仍然灼烫、疼痛着,而她竟说出那见鬼的命令,不肯跟他

    “该死的女人!”

    楚狂猛然咆哮,重击木桌。

    客栈里响起喃喃的附议声。

    两方人马僵持着,楚狂跟舞衣,谁也没让步。

    日子仍是照常过去,表面看似平静,实际上暗潮汹涌。两人相敬如“冰”府内像是刮着腊月寒风,冻得人发抖。

    舞衣睡在书房里,忙着排定南方商道,见到楚狂时,总维持着温柔的笑。

    楚狂却始终冷着一张脸,从没给过她好脸色,他老是不待在府里,不肯跟妻子碰面,还大费周章,领着黑衫军到城外山涧演习。

    夫妻间的冷战,可苦了这群大男人。

    他们饿得手脚发软,出城后就软成一摊,别说是操练了,连狩猎填肚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头肥美的母鹿,在他们面前跳啊跳,招摇地抛着媚眼。

    久违的声音,再度响起。

    本噜噜

    全体战士瞪着那头母鹿,没人有力气动,全在幻想着烤得香酥的鹿肉。那肥嫩嫩的肉,在火上烤着,香气四溢,油脂滋滋作响

    呜呜,老大啊老大,别再斗气了,求求您就认输吧!

    夫人也真是说到做到,让他们足足吃了一个月的凉拌黄瓜,吃到大夥儿的血液都快凉透了,只要听见黄瓜二字,就胃酸直冒,难受得想吐。

    众人哀怨的目光,全集中在军帐里,虽然饿得难过,却没人有胆子去求老大。毕竟夫人说得没错,老大饿着肚子的时候,脾气可坏得很呢!

    日光透过厚毡,照入军帐时,只剩偏暗的馀光。

    楚狂庞大的身子坐在角落,阴影遮住半张俊脸,黑瞳更加闪亮,看来格外慑人。

    “你交代的事,我们几个全去查过了。”北海烈率先开口,手中拎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酒。仔细一闻,酒香中带着葯香,是葯酒。

    “查得如何?”楚狂面无表情,目光闪烁。

    练兵只是藉口,特意将黑衫军带到城外,是为了痹篇小妻子无所不在的耳目。

    留在方府内讨论,走动的仆人们,肯定会马上将他们的对话回报给舞衣。

    楚狂察觉到,她有事瞒着他,那双慧黠的眼儿后,藏着某些事情。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愈来愈浓厚

    她不是个普通的小女人,至少在收服人心上,她的确天赋异禀,凭着一介女流之辈,竟能让全浣纱城的人服服贴贴,她说的话、下的指示,没人会违逆。

    秦不换悠闲地开口,摇着手中的素扇。

    “浣纱城的确富庶,方家对城民涸祈厚。”这些日子,他们照着吩咐,将浣纱城内外全摸透了。

    夏始仁接着说道:“城内还设了义学,孩童不分男女,满五岁后由私塾启蒙,再送到学堂上课。”

    “女娃儿也读书?”楚狂问。

    “是的。”

    他挑眉,想起舞衣那一手娟秀的字迹。她不但识字,而且学富五车,比起京城里的文官毫不逊色。

    “这倒是少见,富庶如京城,也没有让女子读书的学堂。”北海烈淡淡说道,啜了一口酒。

    夏道仁哼了一声。“我管她们读不读书,别让我再吃黄瓜就行了。”他抱怨着,肚子里回应地一响。

    本噜噜

    夏始仁踹了弟弟一脚,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北方有飞鸽捎了信来,说是卿卿姑娘想念老大,也想见见嫂子,已经动身来浣纱城了。”

    卿卿是楚狂的妹妹,两人相差十岁,楚家对这掌上明珠照顾得很,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溶了。楚狂在外征战的几年,卿卿自瓶着飞鸽,不时捎信来关切。

    “别让她来。”楚狂皱眉。

    他可不想让小妹瞧见,他被妻子整得没饭可吃,孤枕独眠的窘样。

    “老大!”夏始仁苦着一张脸,可没法子阻止。卿卿是个甜极了的姑娘,哪个人舍得拂逆呢?

    “卿卿很担心你。”北海烈开口了。

    “是啊,之前是四处飘荡,没个落脚处,不能让她来,现在成了家,该让她来看看了。”秦不换答腔。

    “再说,也没鸽子能捎信去要她别来了。”夏道仁小声说道。

    声音虽小,却吸引了众人注意。

    “飞鸽呢?”北海烈问。

    夏家兄弟无言以对,惭愧地垂下脑袋,静静忏悔。

    “呃,老大我们我们饿啊!”两人瘪着嘴,快哭出来了。

    肚子饿着,正好有只肥鸽子飞进怀里,他们哪里能抗拒?呜呜,就等卿卿姑娘来,再一并赔罪就是了。

    楚狂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

    “净顾着吃鸽子,是把我交代你们查方肆的事全给忘了?”他没有动气,自有让人胆怯的气势。

    兄弟二人连忙摇头,抢着报告。

    “都查过了,不论方府,还是城里,提到方肆,每张嘴巴就闭上了。”

    “还有,祠堂里有香火,却不见方肆的牌位。他们说,满百日后会摆上。”

    “墓呢?”

    “空的。”

    军里有弟兄,家中世代是风水师。墓里有人没人,躺的是男或是女,瞧瞧墓上的封土就能知道了。

    楚狂挑起眉头。“方肆没死?”

    墓是空的?那么之前的种种,都只是做戏?甚至连那纸恳婚的来信,都是谎言?

    “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出现?”

    “或许是这些女人把他囚禁起来了。”夏道仁猜道。

    楚狂摇头。

    “她不会这么做。”舞衣不是会囚禁亲人的女人。

    “方肆聪明绝顶,也不会任女人摆布。”北海烈赞同。

    军帐内的男人,有志一同点头。方肆的绝妙兵法,可是天下闻名的。

    三年大战,浣纱城东推西挡,直到征战末期才派兵,由城主方肆领军入营。参战没几个月,蛮族就大败而逃,屈指算来,方肆入军的时间不长,却以精湛的兵法,嬴得众将士的推崇。

    男人都奈何不了方肆,何况女人?

    秦不换摇着扇子,偏头回想。“他是够聪明,不过,就是害羞了点。”

    “这倒是跟他妹妹不同。”

    众人附议,楚狂的思绪,也绕回妻子身上。

    方肆的事,她一定心知肚明,却又不肯说。

    浓眉紧拧,始终没有松开,他的黑眸中,闪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到底,舞衣隐藏着什么秘密?

    上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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