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知晓一切,才会那么好心地不闹洞房,恐怕此刻他不知道笑死在哪个地方了。
“你和三姐夫也没一点相似”不对劲!火雁的眼神突然在他俊美的脸上梭巡,而后发现了一个更令她捶心肝的事实。“解君遥、逍遥山庄?你你是流阳四少中的逍遥公子?”
“没错!”他以为她表情应该是充满了崇拜,而不是伤心欲绝。
“啊!不会吧?”火雁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难怪我觉得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原来你就是那只花蝴蝶。”
她喜欢听江湖轶事,当然知道流阳四少中的这位逍遥公子,有多么花名远播、声名狼藉。
呜!她好命苦,怎么会嫁个采花狼?
“什么花蝴蝶?我还没说你这番女呢!”他的温柔美人啊,呜呜呜!
“你敢说我是番女?”
“难道你敢否认?”解君遥又想起一件天大地大的事。“对了、对了,除了苏州那一次之外,我们还在迎娶的途中见过面,你竟然”
“你还不是一样跑出去玩。”她先声夺人地提醒着。
“我不一样,我是男人。”
“男人又怎样?”火雁可不懂得什么叫男尊女卑。正想站起来好好跟他理论一番,谁知道坐太久,头上凤冠又太重,差点扭伤脖子。“喂,快帮我拿走这讨厌的凤冠。”
“这是请人帮忙该有的态度吗?”解君遥嘴里虽然这么说,但看她这么笨,还是动手帮了她。“道谢吧!”
“谢?我谢你的头,本姑娘这悲惨的命运都是由你而起,我还道什么谢?”不过说真的,凤冠拿走后,果然舒服不少。
“你娶你,我才悲惨呢!”解君遥三声无奈,乾脆坐到桌边喝开酒去了。
想不到那酒竟然如此异常美味,十分顺喉,让他讶异地一杯接着一杯。
火雁毫不客气地走上前,一把抢过那壶酒。
“不许喝,这是我爹替我珍藏的女儿红,是要给我和我夫婿喝的。”
“我就是你丈夫”话一出口,解君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不是!”火雁直言道。
反正在他面前早已没啥形象了,根本不需要伪装,她也想尝尝她爹肖想很久的美酒是什么滋味,拿起酒壶直接仰头喝了几口。
“咳!我跟你说,我只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就回家去。”
“你开什么玩笑?我爹娘怎么会放你走?”她是他爹娘中意的媳妇,再说,要是她走了,他的自由怎么办?
解君遥抢过那壶酒,借酒浇愁。
对喔,怎么没想到长辈那方面?娘好不容易才将她踢出门去,又怎么可能“回收”?
“是啊!我爹娘也不会放过我。”火雁抢回了酒壶,愤愤地喝了几口道。“我为什么那么苦命要嫁给你?”
什么话?难道她也被逼婚?
“我也不想娶你,可是又非娶不可。”他同样无奈。真是可怕的女人,不但会武功,竟然连喝酒也会,他爹娘究竟替他看上了什么好媳妇?
解君遥摇头之馀,好担心美酒被她喝光,赶紧抢了过来,将剩馀的一仰而尽。
火雁在抢回一个空壶后,忍不住大嚷抗议。
“枉你称为逍遥公子,竟然连酒都跟我抢喝,算什么男人?”她的身高在女子来说并不矮,可在高大的他面前,仍需仰头才能对着他喷火。
“你酒量这么好,又算什么良家妇女?”他低头反唇相稽。
“你”仰头看他好辛苦,身高的距离感,让她的气势彷佛矮了一截。火雁赶紧抓来一张椅子站了上去。“我警告你,你最好别惹我。”
喝!竟然用鼻孔看他,真是太过分了。
“我也是有脾气的。”他也拿来一张椅子站在上头,与她对看。
眼见自己又矮人家一截,火雁毫不客气地站上桌子。
“那又如何?”
解君遥实在不想这么小里小气的与她计较,可是看她如此跋扈,这口气真的吞不下去。
“你说呢?”
再也没比桌子更高的了,火雁只好放弃,用力踮脚与他对峙。
两人靠得十分近,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不能认输,虽然忙了一整天,早已晕头转向的,但她绝对不能在这痞子面前认输,火雁努力撑着。
在春寒料峭之际,夜晚还十分寒冷,可她额际就是硬逼出了汗来。
解君遥也看出她可能体力不支,他默默地自忖:只要她肯认输,他男子汉大丈夫,绝不会与她计较的。
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爱面子,害他心里越来越不安,甚至替她担忧。
就在这当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少爷、少夫人,我们可以进来收拾了吗?”在门外苦候许久的老嬷嬷怀疑火爆的新房怎会突然安静那么久,忍不住问道。
火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整个人往后一仰
“小心”解君遥真的不是故意要救她,只是不希望新房出人命罢了。
他早有准备伸手一揽,让她安全落地。
“你”谁要他鸡婆,火雁正想抗议。
“少爷、少夫人”敲门声又传来了。
解君遥将她安置在床边后,看了她一眼,赶忙跑去开门。
方才的老嬷嬷马上领了几个丫环进门来收拾。
“少爷、少夫人,你们怎么都没吃?”
“我不饿。”解君遥道。
“我也不饿。”气都气饱了,根本不用吃。火雁跟着说。
“那我们收拾下去了。”
某个好奇的小丫环还是忍不住问:“少爷、少夫人,你们没事吧?”
“会有什么事?”解君遥抵死不承认,在女人堆向来无往不利的他,竟然会对新婚妻子束手无策。“快收拾吧!”
火雁也十分有默契地配合着,从头到尾都端坐如仪地坐在床沿。
奇怪了,刚刚明明听见了他们吵翻天的声音啊!几个人满腹疑团地试图想找出些蛛丝马迹,可惜直到退出房门后,一直未能如愿。
“你家的老嬷子和丫环还真八卦呀!”火雁总算松了口气,忙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她不禁昏昏欲睡。
“还说呢,刚刚不知是谁的声音那般高亢?”
“你”实在抵不过瞌睡虫的诱惑,火雁也不委屈自己,直言道:“算了,解君遥,今天休战,我好累,等我醒了之后再找你算帐。”还有她那尚在流阳楼的好弟弟。
话说完,她迳自拉来鸳鸯棉被盖住自己,舒服地闭上眼。
解君遥愣在当场,她很累,所以她理所当然地霸占了一整张床?那他呢?
“花火雁,你睡床,那我睡哪儿?”
“那里不是有张躺椅吗?”火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你叫我睡躺椅?”
“是啊!你不睡难道我睡?”她说得理直气壮。
解君遥本来早有此打算,但是一见到她嚣张的模样,实在又看不过去。
“要睡你去睡,我要睡床。”
两人都有顾忌,否则早将另一方踢出门去了!
他毫不客气地躺到床上去,而火雁果然如他所料,马上和他拉出一段距离来。
“你你你你是不是男人啊?”竟然要她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去睡躺椅?真没天理。
“你要印证一下吗?”解君遥故意朝她伸出一只手。
“啊!你这采花贼”她毫不犹豫地一掌劈了过去。
“采花?”解君遥早有准备,轻易闪开,还故意左右张望。“花在哪里?”
“你这臭痞子,真不知道那些女人到底是不是瞎了眼,竟然会把你这没品、不懂得体贴女人的痞子捧上天!”
“那是人家眼光好。”
“你”算了,真的累死了,没空与他再吵,先养精蓄锐再说。火雁用施恩的口气道:“好吧,床一人一半,你如果敢超过我的范围,我一定要你好看。”
神经太过粗大,让她忘了去思考两人同床共枕的暖昧和后果。
“得了,我没那么好胃口,倒是你,别乘机觊觎我。”解君遥突然觉得气得她蹦蹦跳,实在很有趣。“哇!好冷,棉被我也要一半。”
“哼!”火雁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棉被分了一半给他,别过头去。
解君遥也背对着她,他的魅力竟然会在这个小蛮女身上失效,而偏偏这个小蛮女竟是他的妻子。
唉!他的春宵、旖旎梦想、洞房花烛夜
冷寒的春夜,凄凉的新房。
入夜后,房里的温度越来越低。
睡梦中,两具热呼呼的躯体在不知不觉中向彼此靠近,最后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