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气的够呛,数落祖母。
父亲朱守义和大哥朱平川是最后来的,两人都是背着背篓,今天又进山了。
“呀,二哥进山来了。”
本应该在屋里伺候小四叔的小四婶像是闻见血腥的狼一样,嗷一嗓子就冲出来了,这让刚从东厢房迈出脚的陈氏脸一黑。
朱父的背篓里东西蛮多的,两只活兔子,一只野鸡,还有很多竹笋和山菌,很多,小四婶子眉开眼笑,又可以见荤腥了。朱平川的背篓里,也是很多东西,但都是野花,这让小四婶子有些不开心,怎么大川也被彘儿传染了,采这么多野花干什么。
“我要的。”朱平安迈着小短腿出来了,给小四婶解了疑惑。
祖母和小四婶对野花不感冒,跟上次一样把其他东西都归置起来,把那筐子野花丢给一边的朱平安。
朱平安围着满是野花的筐子,笑的跟傻子一样。
大伯母在一边腹诽,一点野花就乐成这傻样,就是蒙学了,哪能跟我们俊儿比。
当朱父和大哥听到朱平安被孙老秀才相中免费蒙学的时候,喜出望外,朱父更是高兴的双手抓起朱平安在空中飞舞了几圈,差点没把朱平安抡吐。
“娘,人家夫子说免费,咱也不能就这样去啊。我想,要不明天我把这野鸡还有一些从山里采的山菌野味给人家孙老秀才送去一些尝尝鲜。”朱守义放下朱平安后,跟祖母商量。
祖母一脸的不愿意,拒绝的话还没出口,这边祖父就开口了。
“是这个理,老二说的对,这些山菌野味值几个钱,都给人家带上。”祖父连连点头道。
“哪用这么多?”祖母不乐意。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祖父黑着脸打断,“听我的,明天去,都带上。”
晚上吃饭自然是一片和谐,祖父破天荒的多喝了两杯,有些醉的感觉了。
“这布要是能给彘儿做身新衣服多好,都怪你乱花钱还花不到地方。”
晚饭后,东厢房,陈氏看着床头的白底粉红棉布开始抱怨起朱父来。
朱父自然是连连称是,一张黑脸满是笑。
窗外大哥大川正帮着朱平安打水洗澡,明日拜师蒙学,可得好好洗漱一下。古代祭祀或重大事件,事先要沐浴、更衣、独居,戒其嗜欲,以示心地诚敬,这些活动叫斋戒。蒙学拜师不需要那么复杂,但洗澡沐浴也是不能省略的,入乡随俗不是。
“哦,对了,我陪嫁来的还有一床蓝色棉布床单,你赶紧给我翻出来,我给彘儿赶身新衣服。”正在埋怨朱父的陈氏,忽然想到,立马眉开眼笑的催促朱父去翻箱倒柜找那个床单。
“那是你的陪嫁......”朱父唯唯诺诺。
“你懂啥,我乐意。”陈氏用力的踢了朱父一脚,连声催促,“你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