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的笑意。“真要说的话,也许是老天将你安排给我的。”
这是神奇而美好的相遇,所以他总禁不住要以一种虔诚的态度来对待她。
他说得让她感动到不能自己地轻颤起来,她偎入他的怀里,感受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你把我说得太好了,我好害怕,我根本不值得你你弃这一切。”
“我们在一起,所有快乐的感觉不都是这样真实吗?这就值得了。”他抱着她轻轻晃着。“你弃旧的,也许有那么些可惜,但是能跟你追求新的开始,是我自己要的幸福。”
她低身,闭上眼睛,用力地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幸福?龋饩褪切腋5纳?簦***?袷翘焓骨妹诺纳?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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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安立杰的录取通知终于下来。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左少薇偷偷地去买了条领带,打算送他,让他隔天上班可以系上。
她回来时,经过一家艺品店。店内,一件摆在橱窗的彩色玻璃作品,在潋滟的秋光下,闪着爱情般的光芒。
左少薇已经走过去了,却因为那惊艳的一瞥,又折了回去,停驻在橱窗外面。这件玻璃作品,名为“爱情”圆弧形的天秤两端,一男一女,奇妙地上下轻晃起伏,随着光影浮动,本来没有五官的男女,霎时露了欢喜。
左少薇顿时笑了,她想也没想,走进里面,询问价钱。
老板是个大约三十几岁的人,轮廓极深,深邃的眼眸在看到左少薇时笑了。“八千块钱。”他笑笑地报出它的价格。
左少薇咋舌,有些迟疑。不过那流畅的线条,童话般的用色,还有充满想象的人物,真的让她好喜欢,她越看越舍不得不买。
虽然这作品精妙,但如果是以前,她大概不会注意到,更别提会因为这样而犹豫了。
因为安立杰,她变得柔软易哭,浪漫爱笑。如果以前有人跟她说到天长地久,她一定嗤之以鼻,可现在她愿意幸福地把爱情想成一辈子。
爱情能不能幸福一辈子,仍是未知数,但是能把爱情想成一辈子,就已经是幸福了。
想到这,她嫣然一笑,浑然不觉,那笑容足以教人怦然心动。
“你真那么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的。”老板说。“这是我自己做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吧。”
左少薇抬眸瞅着他,男人爱慕的眼光她看得出来,她知道他在卖弄,在示好。
她一笑。“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不过,我用买的就好了,就当作是给我自己跟我男朋友的礼物。”她笑笑地掏出信用卡。
付了钱之后,她离开艺晶店,为了省钱,决定搭公车回家。一下公车站,她就迫不及待地用跑的。
回到家后,她轻手轻脚地开门,怕惊扰了安立杰。不过,开了门之后,屋里一片寂静,没听到安立杰的声音。
她倒不以为意,既然他出去了,她刚好可以先把东西藏起来,给他惊喜。
她还在想的时候,刚好她摆在家中、忘了带出去的手机响起。她赶去接,顺手把装玻璃作品的盒子放在旁边。“喂。”
“老师!”电话是余乃文打来的。“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怎么了?有事情慢慢说。”左少薇笑笑地安抚她。
“纪天律底下的小弟被龙门帮的人欺负了,纪天律今天说要和龙门帮的人去谈判”余乃文担心地问:“老师,你看我要不要找我爸出面处理?”余乃文向来极力避免父亲涉入她的生活,因为情况紧急,她才会这样想。
左少薇冷静地说:“这应该要找警察的。”
“师丈也是这么说。”
“他知道这件事情?”左少薇的眉头一皱。
“喔。”余乃文解释。“之前手机是师丈接的。我跟师丈说,纪天律和人家混帮派,我怕找了警察,可能会惹上麻烦,或是留下什么纪录,师丈说会去帮忙摆平这件事情。”
余乃文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本来想师丈这么有办法,他出面一定没问题,可是我爸派给我的那些保镳,刚刚跟我说龙门帮的人是疯子,他们说得教我害怕,我才会想跟老师再商量,是不是找我爸出面好了”
左少薇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我想”她转身,手顺势扫到刚刚买回来的玻璃作品。
砰地一声,玻璃闷碎。“啊!”她吓了一大跳,失声惊呼,心口一震,左眼皮不祥地猛然抽跳。
“老师、老师。”余乃文连声叫她。“你怎么了?”
“没事。”左少薇强自镇定下来?“你先告诉我,他们在哪里谈判,我去找人来帮忙,为了争取时间,你也去找你爸好了。”
左少薇决定要去找纪天律的爸爸,他是警界高官,他一定有办法摆平这件事情。也许这样会让纪天律不悦,也许这样会让两家人的背景曝光,但是这总比真的出了意外好。
她记下谈判地点,打电话回补习班询问纪天律的父亲--纪方恩的电话,拨打出去。打电话的时候,她的手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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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薇联络好纪方恩之后,拦了出租车赶去。纪天律和对方在台北县一座废弃的仓库谈判。
出租车在市区里面绕,刚好遇到下班时间,速度慢了下来。
左少薇坐在出租车里,双手合十,喃喃地祈祷着。她的身子不断地发冷,脸色惨白。
出租车司机忍不住问她:“小姐,你还好吧?你要是人不舒服,我可以先载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左少薇摇头。“你只要开快一点就好。”
“铃!”她的手机响起,她紧张地接了起来。“喂。”
她心里有一丝期望,希望是安立杰打来,告诉她一切平安无事,笑她为他白操心了。
安立杰曾经打败过纪天律,纪天律又曾经打败过余乃文的保镳,他们两个联手,不用怕那些个逞凶斗狠的年轻人
“喂,老师。”电话是余乃文打来的。
“乃文,怎么样了?”一抹失落轻揪着左少薇。
“情况好象更糟了。”余乃文的声音抖着。“我刚刚让人去打听,龙门帮的人为了对付天律,全都出动了,我爸没办法先阻止他们,只好亲自过去了。怎么办?老师,我好怕”
听她这样说,左少薇的心底一直抽凉,但还是振作精神安抚她。“不会有事的,我也已经联络好纪天律的爸爸。他是警界高官,他要调动人手,要把事情压下来,都不会有问题的。”
听到纪天律的家庭背景,余乃文在电话那头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左少薇才听到余乃文哭了出来。“老师,我爱天律。”
左少薇一笑。在这时候,听到这样令人动容的告白,她竟然觉得安慰。
她温柔地说:“见了他,你一定要跟他说,忘了你们曾经怎么讨厌对方,忘了你们之间背景差异有多大,要记得你是怎么爱他,要让他清楚地知道。”
她在电话那头低低安抚着余乃文的情绪,挂了电话之后,泪水噙在眼眶中。
她也要告诉安立杰,她有多爱多爱他。
只要他平安无事,要她怎么做都好。她现在才知道,他在她生命中是这样重要,什么原则、什么不要委屈自己的屁话,她都不顾了。她要跟着他,是富也好,是贫也好,是美国也好,是台湾也好,只要平安在一起,哪里都好。
车子开出市区,司机飙起车速,天慢慢暗下。
她想,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切都是她胡思乱想的。他是为了她的学生,才跟那群小毛头干架的。他好可怜,如果他受伤了,晚上,她会温柔地抚过他每个伤口。
她买了领带,她要亲自为他系好。明天他要开始上班了,她要送他出门,对了,还要他吻过她后,她才肯放他出门
好几台警车鸣着响笛,从她坐的出租车旁呼啸而过。她回神,脸上有了笑意。这么偏僻的地方,不该有这么多警车的,一定是纪方恩调派来的警车。
她第一次觉得警车上闪过的灯,是这么令人觉得安稳,照亮了夜。
“发生了什么事?”出租车司机喃喃地念。
“没事。”她一笑。“快到了对不对?”
“嗯。”司机点头。“不过刚刚的警车好象往那里堵了耶,不知道开不开得过去。奇怪,好象不只警车耶,这附近怎么突然来了好多车,怪了。”
“没事了。”左少薇心口笃定地稳下,真的笑了起来。
砰地一声,枪声遽响,她的笑容一僵,血液好象也在?x那冻结,她浑身冷到了底。
司机赶紧停了车。“哎呀!前面可能出事了,小姐,我不过去了,你”他一回头,才看到她的脸色唰地死白。
“对不起”司机结结巴巴地说。
“我下车。”左少薇慌乱地从皮包里掏钱出来,看都没看,就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司机,猛地拉开车门,跑了下去。
她一直跑,一直跑,突然觉得路变得好漫长。
“呜呜呜!”警笛刺耳地响着,四周人声混乱。
“有人受伤了!请快派救护车来--”
她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无意识而疯狂地跑着。
“小姐。”有个警察把她拦了下来。“请不要过来,刚刚有帮派火并,现在我们正在清理现场,麻烦你离开。”
“我男朋友在里面!”左少薇吼着。
警察被她的态度吓到,愣了一下,说道:“如果我们找到他会跟你联络。”
“我要自己去找他。”她等不及了,她这一刻就要知道他是否安好。
她的态度激动,一个警察都快拦不住了,另外一个人只好帮忙拦她。
她不愿走,放声大喊:“安立杰!安立杰!我来找你了,你在哪?”
“老师!老师!”有人连着大叫了好几声,她才听到。
她一转头,是纪天律叫她。“老师。”浑身是伤的纪天律被余乃文搀着。“师丈替我挨了颗子弹,右肩中了一枪。”
左少薇浑身一震。“我要见他!”她奋力一推,竟然把两个年轻力壮的警察都推开了。
左少薇冲进仓库里,仓库的灯晃着晃着,安立杰肩头流了一大片的血。纪方恩亲自帮他做简单的紧急处理。
“立杰!”一看到他,左少薇的泪夺眶而出。
安立杰微弱地说着:“我刚刚就听到你的声音了,你这样吼叫,气质都被破坏了。”
她的泪水掉个不停,他真是讨厌,总要用他的温柔,害她惨惨地哭着。还好他没事了,要不然,以后她哭了,谁来哄她。
“我爱你。”她打起笑容,间他:“这样有比较温柔,比较有气质吗?”
他点头一笑,他也爱她。她是这样可爱呀!
这个个性超麻辣的小女人呀,是他最可爱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