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干部嘛,总喜欢在群众面前吹吹牛,更何况“成绩就是硬道理”谁让儿子确实考得比一般人,尤其是比县政府所有干部的儿女好,好多了!
家长会上,雷连清谈笑风生,时不时地摆弄摆弄他的“曾国藩式”的家庭教育。的确,他总是用曾公的那一套来教育雷少辉。雷连清自己是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口才是好得不得了。他发言的时候,台下时不时地响起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但他发现有一位家长不但从头至终没有鼓掌,相反,却总是用敌视的眼光盯着台上发言的县长大人。雷连清也不是傻子,他是纵横官场几十年的人了,自然也“嗅”到了台下那双敌视的眼光。这位家长是谁呢?就是依然的父亲,县法院院长卓东兴。
雷连清一回到家就问儿子少辉:“你们班谁姓卓?”
少辉说道:“卓依然,文艺委员。”
雷连清:“和你往一起登台表演小品并获奖的文艺委员?”
少辉点点头,说道:“是啊,爸爸,有什么问题吗?”
雷连清只轻描淡写地说道:“儿子,以后离她远点吧。”
少辉一头雾水,一下子成了摸不着脑袋瓜的丈二和尚,他当即问道:“爸爸,为什么?”
雷连清叹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上次就是去陪这个小姑娘过夜,她怕黑。由此可见,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爸爸知道你和她的同学感情很好。怎么说呢?”雷连清接着叹口气道:“我想明天你就知道了,卓依然一定会和你绝交的。所以,爸爸劝你离她远点。”
少辉一脸不屑地说道:“爸爸,我和她是好朋友,她会跟我绝交,真是天方夜谭。”他甚至在心里说道:老爸,卓依然是我的女朋友,她心里有我,我心里有她,她要跟我绝交,那太阳准从西边升起。雷连清没有回应儿子的话,独自一人回书房看书去了
太阳真的从西边升起。第二天,依然没有来上课。雷少辉本想看看父亲的话准不准,可他没见到依然。一连三天,他都没有看到依然,这让他有点惊慌了。出什么事了?幸好,第四天他看到依然了。不过,依然显得很憔悴,双眼红肿无比,显然她痛哭过,而且不止哭过一次、两次,有可能这几天她都是哭泣着过来的。放学后,少辉走近心爱的女孩身边,依然没有说话,这时的教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少辉:“依然,出什么事了吗?”
依然哭着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是雷连清的儿子?”
少辉大惊失色,当即说道:“雷连清我爸我是我爸的儿子怎么了?”当时,他心里还这么嘀咕道:我爸是堂堂的一县之长,我做他的儿子感觉还不错啊!至少在青城这个小县城,我爸不给我丢脸吧!
依然:“我恨你爸爸,你爸爸是魔鬼,是杀人凶手!你是魔鬼的儿子,我恨你爸爸,恨你们全家”依然说完就跑回家了,尽管少辉追上她,可她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气愤地说道:“不要碰我,永远都不要碰我!”少辉含泪地看着一反常态的心爱姑娘远去的背影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初恋情人——卓依然,因为依然已经转学了。他去她的家里找过她,想问明白怎么回事,可她已经搬家了。依然的邻居说:“依然一家子都去省城了一般情况下,不会回来了。”
依然,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要说我爸爸是魔鬼,为什么恨我爸爸,又恨我全家?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让我心爱的女孩离开我?
带着一连串的为什么,少辉来到县长办公室,刚好父亲在办公室坐着。
少辉:“爸爸,卓依然转学了,走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雷连清看着手上的省级机关报——东南日报,抬头看了儿子一眼,不轻不重地说道:“走了也好,少辉啊,好好读书,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我知道你年纪虽小,但明白男女感情之事,忘了她吧”
少辉:“爸爸,你总得让我明白她为什么要走吧?我觉得这一切是因你而起的,依然说她恨你,恨我们全家”雷少辉盯着父亲,非得要父亲说明白。
雷连清对县长办公室的秘书比个手势,秘书便走出办公室,剩下他们父子两个。雷连清叹口气说道:“你应该知道依然的亲生母亲已经过世了吧?”
少辉点点头道:“知道,她现在的母亲是她的小姨,也就是她亲生母亲的妹妹。”
雷连清:“她的母亲是‘文革’后期死的,当时是我带着红卫兵去卓东兴家里抓走依然的母亲的。当时的依然还小,根本不懂事”
少辉苦笑了几声,说道:“爸爸,真的是你杀了依然的母亲,真的是你杀了依然的母亲”
雷连清:“你给我住嘴!不是爸爸杀的,不是!当时的革命群众热情高涨,有人向县革委会反映,说她母亲是台湾派过来的特务。而我身为革委会主任,我能不带人去抓她母亲吗?我哪里知道,那些群众会打死她母亲”
就这样,雷少辉的初恋被宣判死刑了!他独自躲在书房里大哭了一场,因为他觉得冤枉,这不是他的错可人生就这么无奈,在命运之神面前,谁都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苍白,那么的不堪一击
他甚至向老天控诉: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依然?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上她,而她也喜欢上我?又为什么要让她离我而去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