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到禀报,眉头一皱:“玄武大街上的铸铁坊是铸铁的,又不是炮仗坊,怎么可能随便爆炸,查,让京兆衙门给朕查!”
“是!”太监领命而去。
太监在前脚走,后脚玄武大街上的爆炸声随之响了第二声,第三声。
待第四声响过,朱雀大街上火光冲天,呼喊声遍布,在高墙深院的皇宫里隐约都能听见百姓们的呼救声。
皇上直接派了太医出宫,对炸伤的黎民百姓进行救治,务必让每个百姓活下来。
然而铸铁坊爆炸不光炸了周围的住房,还把国舅府给炸了,国舅府距离铸铁坊隔了小半条街。
小半条街的距离,按道理说无论如何都不会炸到了国舅府,但是它偏偏就炸了,毁坏数十间房屋,伤人无数,死亡十几人。
不光京兆衙门,大理寺,刑部,都察院全部派人去查,不查不知道,一查查到国舅府有地下武器室。
地下武器室有好几间屋子大,不但堆满了刀枪剑戟,还有私刻的玉玺,缝制的龙袍。
皇上本来让我爹和凤九负严刑拷打林家兄弟,问他们矿山采的铁,卖了一半还留一半在哪。
现在直接炸出来武器库,玉玺,龙袍,皇上不用问了,什么都不用问了。
皇后,国舅府,皇太子要造反,皇上龙颜大怒,震惊朝野,响彻整个大晋,皇后被废幽居冷宫,皇太子被罢免,圈禁宗西宫。
国舅府十岁以上男丁斩立决,十岁以下男丁流放岭南,府上女眷皆打为贱籍,入司乐坊,军伎营!
两个多月前还风光无限的林家下跌落在地,风光不再,家破人亡。
叶继宗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做成人彘的林朝夕,没有舌头没有腿脚的她,发出剧烈的挣扎,刺耳的嗡叫。
任凭她如何挣扎,如何叫,都没有用,她无法说话,无法像一个人有尊严的活着。
我之前设想她的结局,把她扔在乞丐窝,让乞丐去蹂躏,再把她扔进乱葬岗,每日让人喂一次,不让她死,让她痛苦的活着。
这都是我的想法,但她在叶继宗手上,叶继宗没有按照我的设想去做,而是走了另外一条路。
他把她给卖了,卖给了走江湖玩把戏的人,没有要他们的银子,还另外给了银子。
他让那些走江湖玩把戏的人,随便他们怎么折磨她,但必须要让她活着。
走江湖玩把戏的摊主面对侯府小侯爷,拿着银子是诚惶诚恐的保证:“小侯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她,不会让她轻易的死去。”
叶继宗一听就知道他们误会了,笑着对他们说:“我只是命你们必须让她活着,并没有说让你们好好的伺候她。”
“我知你们这些走江湖玩把戏的人,都有绝活,比如造畜一术,就是买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再把新杀的狗皮热血淋漓披在小孩身上,狗皮瞬间在小孩的身上粘牢,小孩子就变成了狗孩!”
“过个十天半月,狗还跟狗一模一样,就能出来表演逗乐,给你们赚银子。”
走江湖玩把戏的摊主扑通一声跪在叶继宗面前,大呼冤枉:“小侯爷,那都是丧良心的摊主干的,不是我们这些好心靠自己本事吃饭的江湖人干的。”
“我们都是吞火,吞剑,胸口碎大石,顶婉这些江湖表演把戏,把孩子变成狗孩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小的们是不做的。”
叶继宗笑了笑:“你们做不做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不会把你们送官府,更不会去检查你们吃饭的家伙。”
“我只是告诉你们,我给你们的这个没有四肢的人彘,你们可以给她弄一张美人皮蒙在脸上,把她放进花瓶里,做个花瓶美人给你们赚银子!”
“你们用她给你们赚的银子,只要保证她不死就行了,明白了吗?”
走江湖玩把戏的摊主忙忙点头:“明白了,明白了,小的明白了,小的知道怎么做了。”
叶继宗把包裹严实,不像人的林朝夕给了走江湖玩把戏的人摊主,并让人给他拿了个花瓶。
摊主一手抱着林朝夕,一手拎着大花瓶离开了叶侯府,并连夜离开了京城,去远方的城,表演花瓶美人给别人看赚银子去了。
叶继宗把事情的经过让人写了信告诉我,我看完信之后,把信丢进了火盆里,提笔给沈青临写信。
告诉他京城发生的一切,并给他捎去厚棉衣,棉靴,以及各种补药,放得住的吃食。
禾苗拎着一大篮子的吃吃喝喝来到我的房里,问着抚摸着肚子的我:“小姐,你怎么不开心啊!”
我望着外面白雪皑皑:“你看错了,我很开心!”
皇上没死,皇后,皇太子,还有镇国亲王府的人现在都好好的,我怎么能开心?
我不开心,等他们都死了之后,拉肚子的孩子能成大事,我就开心了。
禾苗敏锐的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小姐不开心,小姐在假装开心,奴婢能感觉得到。”m.
我收回眼帘,关上窗子,看向她:“你的感觉是错误的,明日过年,回姜府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禾苗点头:“都准备好了。”
我嗯了一声:“我们回去!”
皇上因为皇后皇太子之事,不在宫廷中设宴,邀约文武百官了。
因此,我才能回家,陪我爹过年,给我娘上香。
我娘的牌位下,放了很多木头小人。
木头小人心口都插了一把木头刀,木头刀上都写着木头小人的名字。
有疯了的沈知意,死了的镇国亲王夫妻二人,还有沈知遇,十七皇子,林朝夕等等众人。
上完香之后,我爹陪我吃了个年夜饭,就拿着酒,拿着菜,过来陪我娘了。
他的身体明明那么差,精神在强撑,不能喝酒,他却灌酒,我站在他的书房外,隐约能听见他叫我娘的名字,哀求我娘入他的梦,来看他。
年三十过大年,鞭炮声响亮,万家灯火,阖家欢乐之际,我挺着四个月的肚子跟我爹一墙之隔,和我娘过着阴阳相隔的阖家团圆。
直到听不见我爹的声音,我转身慢慢离开,往我自己的院子走去。
寒冷的风,吹在我的脸颊上,落在了我的心尖里,如同恨意一般,在我的心尖扎根肆意生长,让我浑身寒凉,温暖如春的房间,也暖不了我。
我手冰凉,和禾苗一起守岁,在房间里包饺子,包了一半儿,尚未包完时,我的门响了。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玄之扛着一个大包袱,带着一阵冷风,窜进门来:“哎呀呀,这个冬天比以往的冬天都冷,福主,快让你的小禾苗给我倒杯热水。”
我包饺子的手一顿,“玄之道长,大过年的,你不在你的道馆里陪着你的祖师爷守岁,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玄之把身上扛的大包袱往我脚边一放,像待在自己道观里一样,抄起茶壶,倒了一杯热水灌一下肚,方才指着我脚边的大包袱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不想大冷天的过来找你。”
我把手上的饺子捏好放下,垂着眼眸看脚边的大包袱:“玄之道长,你好歹在京城周边赫赫有名,怎么就变成了别人的跑腿走狗?”
玄之端着第二杯水,往我对面一坐,一手端着茶盏,一手伸在火盆上烤火:“我也不想当跑腿走狗,奈何对方给的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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