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 身不由已

    祥瑞国，玉楼。武成在天连境内严令追捕施子涵，遂石宜与施子涵回往祥瑞玉楼，庭院内，竹林幽深，一汪清泉嵌入园中，天朗风清，悠然自得。施子涵脚尖一点，凌空而上，快若蛟龙，回身，剑尖一挑，竹节应声断裂，竹叶飘飞，信手拈来，凝气一射，尽末墙中。石雨看着那翻飞的白色身影，驻足在旁，待施子涵撤剑收功，看着站立在远处的石雨，一如往昔的微笑。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即使已经与他熟识，每次看到他，却都有这样的感觉。

    “我家公子请施公子书房一聚。”石雨对施子涵说，施子涵点头，将剑交给一旁的段兆，向着书房走去。擦身而过时，石雨冷然道：“公子似乎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舞剑。”施子涵停住脚步回望着她“石姑娘多虑了。”石雨转身看着施子涵：“公子应该多为大局着想，许多不可逆转的事实，又何必太过执着。”从飒风皇宫中的探子传回消息的时候，石雨就知道他一定不会好过的，锦瑟公主侍寝，封为贤妃，痴情如他，又怎会好过，只是石雨不想要看着他难过，既然已经注定要分离的人，又何必在痴恋呢，施子涵，就应该是那站在众人之巅，受众人仰望的，石雨是这般肯定，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

    施子涵看着石雨坚定的眼神，朝夕相处多日，他怎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佳人倾心，何以伤之，可是，这世上，除了素若，他还能爱谁。“许多事情，身不由己。”不再多言，施子涵转身离去，石雨站在竹林中看着白色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一种坚持在心里滋生，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身边，成为与你同行的人，那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在这般的孤单。

    书房内，施子涵与石宜公子相对而坐，四周散发着淡淡的兰香，似夹着冰雪的微凉，而这样的香气，却是从石宜公子体内散发而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施子涵就有丝惊讶，这悠悠兰香，莫非来自那空谷石兰，传说中空谷石兰是千年冰山上生长的奇葩，不仅能起死回生，还能使功力倍增，吃过以后的人，周身散发兰香，经久不散，这还是师傅告诉他的，普天之下恐怕少有人知，众人都以为是离宫宫主莫离得了此物，不想原来被石宜公子所得。

    “过几日，我要出发去幽谷了，咳…你要不要与我同去，毕竟你身上余毒未清，或许医圣会有办法。”石宜看着对面的人说道。“不用，毒入五脏，我知医理，即使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只是少活几年罢了，”施子涵云淡风轻的说到，那生死间谈笑风生的从容，让石宜敬佩不已。石宜不再强迫，与他对望一眼，微微一笑，石宜与施子涵从初识起便一见如故，英雄惜英雄，在这样乱世中，两人都有一种感觉，得一知己，足矣。

    “还没有找到你要找的人吗？”施子涵说。石宜摇摇头，微笑着道：“她既是有意躲我的，哪会这般容易，无碍的，只要不死，总会找到的。”就是死了，阴间奈何，我也必会等到她的，石宜心中想着，手指轻抚握在手中的香囊，如果当年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会不会还会那样做，石宜不止一次的在心中自己。“本想劝你几句的，可是，情之一字，我都尚未看破，又有什么资格劝你，好自为之吧。”石宜接着说，施子涵点点头，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天空中飞过的鸟儿，想念蔓延开来，若儿，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