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自负的人呐。
骁王的宫殿里,四处弥漫着上等香料的幽香。这香气醉人、蛊惑,也足以迷人心智让人看不清眼前的现实。
在骁王那张专属的大床之上,一个结实健壮的古铜色男体正覆在另一具雪白的娇躯之上有规律的律动着。男人摆着健臀,腰间形成的波浪从开始的缓慢到逐渐的飞速。肉体与肉体之间发出响亮的拍打声,混合着女人哭天抢地的呻吟。
“王哦星儿不行了”稍显青涩的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欲望的雾气,娇嫩的脸颊带着欢爱的红潮,看上去好不诱人。
“幽儿幽儿”男人不顾女人的求饶声,迳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把她当成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女人。
“我我不是幽儿”听到他口中喃喃唤着的名字,司徒星儿纵使年纪尚幼,也依然怀有着女人的妒忌之心。她不知道魔夜风口中的那个幽儿是谁,她只知道自己是骁王这段日子最宠爱的女人,几乎夜夜他都是在自己的陪伴下度过的。
她喜欢他的强势,英俊,卓尔不群。能当他名正言顺的王妃是她唯一的心愿。可是此时正压在自己身上放纵的男人明显心中眼中看到的都不是她自己。
“别恼我不会伤害你的。”一面继续抽动着身体,魔夜风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他难得温柔的捧起司徒星儿的娇颜,爱怜的吸吮着她红艳艳的唇,带给她湿濡的温暖。
“王星儿好舒服”主动回应着男人的疼爱,星儿不禁沉迷其中,浪荡的扭动起身体。
“乖一会儿会更舒服”深吻住身下女人的嘴唇,魔夜风开始加重抽送的力道不时的顶弄女人最敏感的软肉引发她难耐得娇吟。
“啊好痒不要!”受不了他勇猛的撞击,在魔夜风又一个狠狠地插入之后,司徒星儿尖叫着达到了高潮。
“哦等我”霸道的拦过女人酸软的双腿,魔夜风将它们放置于自己的肩膀之上,开始做最后的冲刺。终于,在几百下勇狠得狂抽猛插之后,他快速的拔出自己埋在女人甬道中的热铁,抖动着腰部射出了滚烫的热液。
正当他喘息着趴卧在司徒星儿身边休息的时候,一把铜骨摺扇却不声不响的撩开了一边的紫色帷幔。身材颀长的男人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缓缓的走了进来。
“你先出去吧。”微眯的黑眸勉强的睁开,魔夜风挥挥手淡淡的对身边赤裸的女人说道。
“是,星儿告退。”迅速的穿戴好必要的衣服,司徒星儿埋怨的看了打扰自己与骁王独处的好时光的那个男人一眼,却发现对方盯住自己不断打量的目光深沉得过于刺眼。
收到女人敌意的注视,神乐只是淡然一笑,并不放在心上。然而闻到屋中弥漫着的诡异香料,他眉间的摺痕却忍不住堆积起来。
“嘶──”一杯茶水准确的泼进尚且在燃烧中的香炉里,毫不留情的扑灭了芳香浓郁的火焰。
“这些迷魂香会害死你。”挥动着手中的摺扇,神乐只想快速驱散这些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萎靡毒香。
“少量的不会有事。”拉过一件外袍遮住自己的裸身,魔夜风不以为然的用五指爬了爬头顶的长发。
“少量的?”神乐踢踢腿“自从你找到那个与清幽有三分相像的女人作侍婢之后,有哪一日不用这东西来麻痹自己?”“不关你的事。”听到“清幽”这两个字,魔夜风原本平静的俊脸却攸的一黯。
“怎么?发现那个女人满足不了你,才故意点这迷魂香好在幻觉中把她想像成清幽么?”故意忽视对方眼底的怒火,神乐依然悠闲地扇着凉风。
“你是不是太闲了,边关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么?”冷冷的坐在神乐面前,魔夜风岔开话题。
“人都送走了,还有什么事要处理。我根本都没往边关去,在外地转了一圈就回来了。”自己找地方坐下,神乐又端起了另外一杯茶。想起不久之前的事,声音变得有些飘渺。
“哦”淡淡的应了一声,魔夜风的目光又望向了一旁。
沉默在两人之间不断地蔓延开来,周围的气氛变得肃穆而诡异。
末了,神乐终于缓缓的开了口──
“风,你后悔吗?”
“是你说是她的话就一定没问题,现在居然还这么问?”魔夜风挑眉。
“话是没错,”神乐合上纸扇,柔情万分的俊颜上隐着一些不忍“但终究是太危险了这步棋若是下错了,只怕”馀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与魔夜风已然心照不宣。
对骁国的使命感让他与魔夜风合演了一出戏。心痛的是,幕清幽的离开是!了保护他的性命。然而他却狠下心来出卖了她,让她跑到遥远的麒麟国去当一名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奸细。
虽然擅于决战于千里之外,运筹于帷幄之中。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情感,再冷静理智的鬼将军也难免有些不安。
愧疚么?
他愧疚,但也不得不行。
!了骁国的黎民百姓,即便他早已不是骁王,也势必血战到底!
他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若是幕清幽当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便在解决了骁国的战事之后便自刎下黄泉去向她谢罪,唯有这样才能稍稍对得起幕清幽一颗毫无防备放在自己身上的心“谢谢你。”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再次从神乐的口中吐出。
没有回答,魔夜风只是望着他,等他作进一步说明。
“谢谢你在清幽吃下媚药之后要了她多次,解去她身上的毒性。”那让女人离不开男人的药物实际上是一种极为阴狠的邪药,只有在服用者服药后立刻与男子疯狂交欢才能解去媚药之中毒害人身体的那一部份。但这一部份毒性并没有完全消除,而是化成一半的危害转嫁到和她交欢的那个男子身上。
当时与幕清幽疯狂交欢的人是魔夜风,所以现如今身体遭到毒药侵害的男人自然也是他。
“没什么。”淡然的应对着神乐的感激,魔夜风只想把这样不足道的事轻易带过。
“幽儿性子倔强,不吃这药是一定不能完成任务的。”似是在对自己喃喃自语,又似再通魔夜风对话。想到幕清幽要与其他男子做那中亲密的事,神乐温柔眼神变得有些涣散。
“不过,你也因此获得了不小的福利,要了我的清幽这么多次。”想到这一点,饶是神乐是一个淡雅出尘的男子,还是忍不住涌起微微的妒意。他轻捋自己额前的碎发,为自己的幼稚发笑。
和她重逢之后,他是不是也越变越“坏”了呢?
神乐无奈的摇头,这女人果然拥有改变别人的本事。
“你,的清幽?”魔夜风不悦的声音阴森森的打断他的思路。
“好吧,”知道他在介意什么,神乐大方的勾起薄唇“我们,的清幽。”“是我的,清幽。”低吼着纠正对方令他不爽的观念,一种名为嫉妒的火焰占据了魔夜风的心头。
而神乐,只是笑,什么都没有再说。
“没别的事的话就滚吧!欺负我这里没有门是不是,总是在我办事的时候擅自闯进来!”挥着衣袖下了逐客令,吸了过多的迷魂香让魔夜风有些头昏。
“最后一句话,问完了我就走。”清矍的俊庞笑得温文无害,神乐定定的望着眼前被迷药弄得有些混乱的男人,手上的纸扇挥动的速度逐渐加快。
“说 !”不耐烦的将双臂抱在胸前,魔夜风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婆妈的男人。
“只让她恨你一个人这样好吗?”
笑容似是在这一刻凝结,神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担忧。
听了神乐的话,魔夜风高大的身子也猛然间一僵。
这个问题,神乐一直在猜测,却始终没有一个让他释怀的答案。
好吗?怎么会好?
许久──
在心中打着不分敌友的荒唐仗时,却见魔夜风慢慢的躺下身子,将手臂遮盖在自己的双眸之上,恍若已然跌进睡眠前的空明里。
他的口中只平淡至极的嚅动出若有若无的两个字──“无妨。”
魔魅49
不太安分的坐在皇甫赢赐给她宫殿的香榻上,幕清幽只觉得耳边挥之不去的环翠叮当声有些刺耳。难不成真要这样像个怨妇一样傻等在这里,只!了期待一个陌生的男人来临幸么?
若说期待,幕清幽樱唇勾起,扯出一抹冷笑。
她巴不得那个男人永远不要出现才好,也省得自己被迫要曲意逢迎的迎合他。到时候媚药发作,完全化作寡廉鲜耻的荡妇那可真是欲死不能。
她不是传统的女子,才不会死守什么三从四德委屈度日。在一定程度上,她的古怪想法要令不少男人咋舌。就像是她以前经常鼓励自己的哥哥去青楼狎妓一样,男人在年少时不好好的玩一玩,难道要等到成亲之后再去外面花天酒地么?
虽然这么说,要令许多男人喜出望外的点头同意。但是同样的,女人趁年轻时候多嚐几个男人,对她而言也是理所当然的。情欲之事本就顺其自然,若是真心喜欢,便不会在乎曾经身子给了谁。心和身体是两回事,没有她的同意,即便整日和不喜欢的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她也不会就因此而失去了自我。
但是现在不同,一是因为刚与神乐重逢,一颗少女的春心多半还寄居在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身上。另一方面,被以心爱男人的性命相逼迫着前来,心中多少有怨气。她最讨厌的就是在自以为是的霸道男人的钳制下没有半点还手的馀地!这一次不仅被威胁,还威胁的那么被动,那么彻底。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想到这妩媚的明眸不悦的眯起。
若说魔夜风那个死男人,性格可真不是一般的恶劣。等她这次若能顺利返回,她一定会寻觅出一种最折磨人的邪药,让他吃完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懒懒的叹了一口气,已经这样呆坐着两个时辰了她快要闷死了。没有人告诉她皇甫赢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连半句话都没有多说,就被侍女们带领着走进这个看上去很美的宫殿。这里布置的倒是不错,摆设着很多珍贵的家具。周围虽然没有魔夜风素来喜爱的帷幔纱帐,但是墙上却勾勒着美丽的图案,一看就知道出自良工巧匠之笔。
叫什么来着?
用食指尖轻轻敲点自己殷红的樱唇,幕清幽蹙眉深思着,并不晓得此时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可爱诱人。
啊对了!叫沁岚阁!
终于想起了这座以后属于自己的宫殿的名称,她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般开心的笑起来。
殊不知,此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不远处一双冷峻的眸中。皇甫赢仍然是一身华丽的王袍,贵气逼人却没有半点新婚的喜气。
他不是第一次纳他国送来的美人儿做妃子,精明的头脑早就算好了对方不过是想借此攀上关系以求不被侵略的帐。既然是别人来向他示好,那么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就大可不必做给人看了。
人家送的,他向来照单全收。至于其他的,若是他真的起了吞并他国的野心,那么除了对方的君王双手将国家送上,否则他想要的无论如何也会到手。
只是这一次,问题却有些棘手
从他这个角度望去,可以清楚的看清屋内的人在做什么,而对方却看不到他。
骁国那个小兔崽子送来的祸水么?
皇甫赢一瞬不瞬的盯着幕清幽婀娜的身影,看着她不安分的不断变动着姿势坐在软榻上。一会儿又悠哉悠哉的走到桌前吃起点心酥糕,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很自在嘛!
他在心里冷笑,甚少波动的情绪却在这一刻起了波澜。
真是个放肆又大胆的女人啊看着幕清幽,威仪的脸庞变得有些紧绷。
如此不懂规矩,不知道自己的本分应该是乖乖的坐在那里等待夫君的到来然后任他为所欲为么?看她那副样子,倒像是并不在意夫君会不会来。
不,这还不够。她根本就是盼着他皇甫赢根本不会到来。
哼!有意思。
第一次遇到女人并不急着扑到他的身上来,虽然他们大部份都是巴望着王妃的高贵身份。远远看去她似乎还真是个不错的美人儿,但是很可惜他皇甫赢对不听话的野马没有兴趣。如果她不能学会体面得当的符合身份的宫廷礼仪的话,她恐怕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皎洁的月光此时照射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明朗的月白。映射出的是一张非常刚毅的男性的脸。
他五官深邃,气质威仪,高大的身形以及几乎是习惯性的面无表情的冷冽让他看上去如同一头傲慢又生人勿近的雄狮。
他向来自视甚高,但也的确有这个本钱。
整件事情皇甫赢早就看得清楚,全世界所有的君王都有可能想出和亲这一计策缓解被入侵的不幸命运,但是那魔夜风不会。
他恨他,觊觎他的所得,就像对方对自己的那样。
所以他有理由不相信这个女人被送来这里的目的是如此的单纯。他会等待,有的是时间慢慢的观察她、试探她、分析她、揣测她。
如果让他发现了她的狐狸尾巴他就会毫不留情的狠狠砍断然后兴兵将骁国一举拿下。至于那魔夜风,皇甫赢冷冷的一笑,他心里自有残酷的主张替他好好的安排馀生的命运。
“怎么?皇兄还没有进去么?”一个熟悉的声音疑惑的在自己耳边响起,让他微微的偏过头去。
“二弟?”浓眉不经意的挑起“你怎么会在这里?”来者身着一件紫色锦袍,头顶所戴的束发翠玉显示出身份的不凡。然而俊脸上不知是不是刻意蓄下的胡渣却让他看上去有些颓唐。
皇甫玄紫看着自己大哥那一副百年不变的严肃神情,不禁莞尔“我本来是想偷偷来望一眼新皇嫂究竟有多迷人,却不料这一点连你都还没有发现。”“想看就自己进去看。”冷冷的挥动衣袖,皇甫赢转身向与门的相反方向大步走去。
既然她不期待自己,那就如这个女人所愿。让她守个三天的空闺,看她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自在。
愣愣的望着皇甫赢真的就这样远去的背影,皇甫玄紫看看身后,又看看自己,识趣的摸摸鼻子趁早脚底抹油。
“我看我还是改天再来好了”
魔魅50
夜已深。
窗外下着轻盈的薄雪,整个邪医馆都笼罩在一种祥和的静谧之中。
只是,在印无忧的房间里,却诡异的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就是邪医印无忧?”男人清冽的眼神直直的逼视过来,让印无忧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乖乖,”他抖抖手拉紧了身上的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好,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怯怯的望着对方,小声的说“都说冬天人们为求取暖喜欢找女人来暖脚。殊不知我这大男人的房间里也能进来采花大盗。”“我不是采花大盗。”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微愠,眼见面前这个男人一副胆小瑟缩的样子。幕绝真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皇甫浮云口中那个能起死回生的前御医。
“不是?那敢情好──”嘿嘿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印无忧撩开被子摸着自己白嫩的面皮“我还道现在的采花大盗都学那玄紫王爷,搞起这男不男女不女的龙阳之好。”原本就阴冷的俊颜此时在听了印无忧的话后变得更加阴沉,但是对对方身份的怀疑却也就此得到了肯定。
关于皇甫玄紫的断袖之好,幕绝在宫中时也耳闻过一些。但此事只在宫内悄悄传播,并没有人敢私自泄漏到宫外。若此人没有担任过御医,又怎会知晓?
不过,看这个男子一会儿好似很在意自己的性命见他闯进来后吓得只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一会儿却又将自己这颗还算不难看的脑袋视若粪土,仿佛不晓得私自言论皇家秘事是犯了大罪。
这男人──绝对不会是一般的角色。
听他说话不三不四,行事又吊儿郎当,一颗心上似是生出了七八个窍,说话令人真假难分。那双滴溜溜不断转动的眼珠子,总是像隐藏着什么似的,狡猾的像一条经验丰富的老狐狸。
眼见幕绝双臂抱于胸前只是盯着自己不动声色的在思索着什么,印无忧却笑得更为开怀“那么这位兄台,这半夜三更的你一个人摸进我房里是要做什么呢?”“我是来看诊的。”幕绝轻描淡写的实话实说。
“原来是病人啊”轻抚自己光洁的下巴,印无忧皱着眉头“那你白天的时候来排队就好了,干嘛要半夜出来吓唬人?”“我白天不便出没。”沉下声音,幕绝耐着性子回答到。
“兄台你该不会是江洋大盗吧?是不是官府通缉你所以才见不得光的?”印无忧一听,连忙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利落的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到幕绝的身前,脸上跃跃欲试的全是想探听八卦的兴奋表情。
啪──
不知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断裂了。
不管是锻金香的副作用又发作还是连他这种老实人都受不了印无忧的聒噪,幕绝感觉到自己的忍耐正在逼近极限。
于是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丢到印无忧面前的桌子上,冷冷的睨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是红包么?病还没看呢怎么好意思收你这么多。”感觉手中的信封沉甸甸的,印无笑嘻嘻的打开来看。
却只见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他发誓永远都不想再见第二次的印信,以及一句虽短却让他立刻“暖和”得冷汗淋漓的威胁──“治不好他,就把你的命根子切下来喂我花园里的鱼。”署名是皇甫浮云。
女霸王啊!
印无忧两眼一黑,只觉得晴天霹雳,并且这道雷好死不死的正中他可怜的头顶。
呜呜呜呜为——命歹呀都已经逃出皇宫了还要受这帮少爷小姐的欺凌。
呜呜呜呜——
幕绝听到抽泣声,狐疑的望着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大男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觉自己的身子猛然间腾了空!
看不出来印无忧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就这样抱着自己将他舒服的安置在椅子上,幕绝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光速出现的一杯蒸汽嫋嫋的热茶,额上不禁冒出三道黑线。
这究竟是什么场面?
印无忧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扇子殷切地给幕绝扇着风。那股肉麻劲儿,可真是让对方十足的恶心。
“我不冷。”皱眉盯着在自己面前上下翻动的扇子,见上面画的还是露骨的美人出浴图,幕绝冷声说道。
“是是是!大冬天的扇什么扇子!”印无忧连忙陪笑着将摺扇丢到一边“那么这位兄台可是想要一个炭火盆取取暖?”“不用了。”若说真有什么需要,幕绝此时只想快点离开。
“好好好,那么敢问这位爷,您哪里觉得不舒服?” 印无忧擦擦额上的冷汗,见他不喜客套心里更高兴了。连忙抓紧时机为他诊病。只想把他赶紧的医治好,此事就了了。不然的话,一想到自己挚爱的命根子在皇甫浮云那个死女人的鱼池里飘荡的凄惨场面,他他他会不举的!
“我”
幕绝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却传来轻重适度的敲门声。
“是谁?”警觉的按住印无忧的肩膀,幕绝谨慎的站到一旁。他现在刺客的身份可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是落霞啦偶尔她睡不着的时候会炖一些补品给我吃。”印无忧试着挪动一下自己被按得生疼的肩膀,只觉上面的力道在听到自己的解释之后松了一些。
“嗯,送完后就打发她走。我先躲在柜子后面,不便见他人。”冷漠的丢下一句话,幕绝高大的身影就消失在这个房间里,乾净俐落得就像他从来不曾在。
果然是高手!
见对方身手如此敏捷,印无忧不由得挑起了眉。
心下忌惮着藏在柜子后面的不速之客,印无忧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落霞——”他故意扬起招牌笑脸,甜腻腻的唤了一声。只不过背后被冷汗浸湿的衣服还是凉飕飕的。
“无忧,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有客人么?”青儿迈动莲步款款的走了进来,疑惑的四处打量。奇怪,她刚刚明明听到有两个不同的声音。
“没有啊。”印无忧故作无辜的摊开双手“大概是我自己在说梦话啦。”“是吗”看到印无忧一副她听错了的样子,青儿只好放下心中的疑惑,将端来的补品放在桌子上。
“天冷了,我炖了一锅人参鸡汤,给你和凌格补补身子。打扰你睡觉真不好意思。”略微带着歉意,青儿知道现在已是二更天了,每次她都是扰人清梦的像这样把凌格和印无忧从睡梦中吵醒。
但是唯有这样不断地给自己找事情做,她才能在寂寥的冬夜里忙起来后就不再想那个似乎已经变得很遥远的男人。
“不会不会,”印无忧大度的摆了摆手,像小孩子一样欺在青儿肩头用自己的额头蹭啊蹭的“我最喜欢落霞了!欢迎每个晚上都来骚扰啊——”“呵呵──”银铃般的笑声驱逐着青儿心中阴霾的孤独感,并不在意男人越距的动作。因为她知道,印无忧只是喜欢跟女孩撒娇耍赖罢了,并不会真正的沾自己的便宜。
“好了,趁热喝,我先走了。”温柔的拍了拍印无忧的头,青儿带上门转身离去。
“哇!人参鸡诶——今天有口福喽——”正自捧着热乎乎的瓷碗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柜子后面再次闪出的黑影却让他差点烫到舌头。
该死!光顾着吃了,他怎么会几乎忘了这座大神还没有送走!
眼见对方原本高大的身子此时却僵硬的真的像是一座石质的雕像,印无忧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得他不快了。
阴森的黑气笼罩上幕绝的整个人,让他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此时,对他而言,无忧的存在已经被弱化,他满心满眼都是刚刚送汤过来的那个女人。
那是青儿啊!
几个月不见,她更漂亮了大胆的火红色衣裙衬着她雪白的肌肤真是娇艳如花啊。但是她!什么会在这里?听印无忧叫她落霞,难不成她连名字都改了?
她就这么想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吗!
自我折磨的想像让钢铁般的拳头攥得死紧,男人骨骼之间发出清晰的挤压声。
她以为就凭这些就能隐藏的很好了吗?
幕绝冷哼一声,放开自己的铁拳。也许在别人看来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她呼出的空气,她的明眸,她的声音她的一切,就算是化成了灰他幕绝也绝对不会认错!
看着幕绝眼神阴鸷的盯着自己手中那碗汤,嘴角还隐含着残酷的冷笑。印无忧被他愤恨的目光瞅得胸口发紧,一颗心快要从喉咙里蹦出了。
他没做错什么吧呜呜呜呜呜怎么对方的样子像是要把他的脖子扭断一般。
“你要喝吗?”印无忧皮笑肉不笑的将青儿为自己炖的这碗汤颤巍巍的端到幕绝面前。分给他一半,总行了吧?不要再用那种想要杀人的眼光瞪他了啦。
“是你的女人?”一把擒住印无忧颤抖的手腕,那力道几乎拗断他的手。
“呜呜,算是吧。”印无忧小心翼翼的回答。
是他捡来的女人啦省略两个字也不会怎么样吧?
他以为自己的回答能令对方满意,却不料在他点头称是的那一刻,他的手却被抓得更紧。
幕绝骇人的脸上浮现出痛苦又狰狞的表情,那双原本黑亮的瞳仁里显现的全部都是可以燎原的怒火与绝望。
她真的跟了别的男人
“哇”的一声,一口黑血从幕绝的口中喷出。不等印无忧再度说话,他却已然用力的推开他,自己踉跄的向门口走去。
“我以后再找你。”转眼的功夫,空气中只余咸腥的血气,和幕绝临走时留下的飘渺的一句话。
看着男人苍茫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白雪纷飞的夜色之中,印无忧放下手中的碗。用手指沾了沾方才对方喷出的血雾,搁在鼻前轻嗅了几下,俊朗的面容立时皱的像个包子一样。
“啐!不要命了么?锻金香可不是这么个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