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明华越想越觉得佟雨筠突然小产有猫腻,于是也着了跟前的锦妈妈进房,可是这边人刚刚走进明间里,内室里就一遍惊呼声传出来,“雨筠……我的雨筠啊,大夫,大夫求求您了,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呀,大夫……”阮氏的哭喊果然引得所有人提心吊胆,一时就像乌云罩顶,完全没有一个有主见的,于是都围在了内室门口,却恰恰赶在锦妈妈之前。
锦妈妈一时被堵在人墙的外面,面对神色不安的众酆家人,全是她这么个有出息的人,也不好就挤了进去,这就做得太过明显了些。于是差了小丫头去给佟明华送消息后,便只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房门。
外面一群人全为佟雨筠乱成了一团,可屋里的情形却又是另一遭。
“奶奶,你要做什么?”青蓉一见佟雨筠拿了水果的刀子捏手里,实怕她再做什么惊人的事吓他们。而佟雨筠却先捏了捏阮氏的手背,阮氏立时又安心的哭喊了起来,那被二夫人拉进屋的老大夫,并没有看什么诊,而是闲坐一旁,让西宁和若冬伺候着用茶上点心,外加亲手按摩捶腿一时不知有多舒服了去。
二夫人瞧了眼佟雨筠手上的水果刀,高亮的声音也低了好几度,“四媳妇,虽然一直这么干叫死嚷不是办法,但也不能在身上用刀子呀,毕竟肚子里的……”
佟雨筠立时断了她的话,“我先谢过二婶母只听青蓉一面之词,就能帮我演这么一出戏,但做戏总要做十足了,不管此时此刻怎么样,方是今日过后你们也要表现出我确实小产了才成。”这计划虽然是突然生出来的,但是对于她和肚子里孩子,确实还有无法解释的一面原因,至少需要暂时隐瞒肚子里有宝宝的事情。
阮夫人只觉侄女实在是太大胆了,就在人眼皮子底下也敢来这么一出?她内心一时间竟然无法平静下来,端看拿出水果刀也是怕极了,又见她回二夫人的话那般果绝,真是太怕她为了演好这出戏而伤了自己,于是决定先夺下了她的刀才好,可见佟雨筠却并非往自己身上比划,自然她也不是傻子,那刀子割肉能不疼么?
咔嘶一声传来,那迷着眼正享受的老大夫立时睁开了眼睛,呵了一声打了个呵欠,嘀咕了句,“还是个有脑子的丫头,没有白费我老头子也陪你们这么耍了一场大戏……”
只见佟雨筠利索的割破床上的红褥子,因为她住的这跨院原先并不住人,直到她来了之后一切用备全是崭新的东西,她祈祷古代的染料能如预想般掉色。
二夫人眼见于此,也心有领会,立时喊了西宁和若冬,“热水,早先要的热水了,快去拿些来……”
而外间伸长脖子等候的众人,立时七嘴八舌的叫起外院的丫头,不时间外面一串丫头端了木盆进房,却全在内室门口被西宁和若冬接过去,锦妈妈就算一双眼睛瞪得直亮,也不能瞧清楚那屏风后面的情形,随即就有一盆又一盆的红水端了出来,里面正浸着染红的白棉布,乍一看立时吓得众夫人们花容失色,倒以为那是什么罪果之物,只让一堆人都忍不住双手合十念起了佛。
而领这些下人端血盆的丫头原也是二夫人跟前得心的人儿,即使发现了些名堂,知道二夫人在里面,一个一个也全是尤其精明的人儿。只见主屋里外全是丫头们来来去去,锦妈妈倒是伸了脖子瞧人,可是却因外间里大夫人等一时为佟雨筠哭天抹泪乱成一团,而有些无所顾及,又是丫头们腿脚利索,根本没有使人看清,那几盆子就出去了,里面老大夫就落了声,“胎儿还未成形,去得也干净,她还年青,以后有的是机会……”
里面立时一片哭喊传出来,引得外面的大夫人等也抹泪难受,断是锦妈妈再有怀疑,也不免被这一张张横泪的脸孔分了心,特别是以陈秀言为最,一时趴在丫头的怀里,哭得几乎晕死过去,那全是因为她啊,若不是佟雨筠知道阮氏被佟明华引来了,也不至于立时吓得小产,这全是因为她啊……
“呜呜……”
待一切平静之后,又是到了夜里,内室里的人也一一退了出来,当然,唯独少了阮氏的身影,阮家夫人眼睛都哭红了,捏着秀帕的手也直哆嗦,“有劳酆家夫人们在此等候了,只是雨筠那福薄的命啊,那孩子更加是……”一言未完便已泣不成声,却没有人知道,她这全是高兴而非伤心。
二夫人着人请了老大夫往她儿子院里安置,早因大房的欺压,二房里虽不至于水泼不进的局面,但要安生一个大活人不被不姓酆的人打扰,那也绝是没有问题。
大夫人立时安排了众人的膳食,然后又着有力的妈妈留在跨院,只因老大夫说佟雨筠刚刚小产不能吹风,所以众人也打消了探望她的念头。而聪明的青蓉又立时拿了气味浓郁的檀香熏上,以至于那一盆盆的血水的味道突然散却了,一时也有了最好的解释。
看似一切都成定局,佟雨筠不免担忧那个老大夫,那一盆一盆的血水,她自是对二夫人的强势完全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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