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五月,春暖花开之际。
因苏幕喜爱花草,总统府院落里常年鲜花盛开,院子里月季牡丹争相夺艳,散发着袅袅花香。下午时分,陆景行结束为期半月的行程回到总统府,院内,苏幕正带着贴身管家在给蔷薇修建花枝,各色月季爬满了左边藤架,苏幕着一身浅灰色家居服立于其中,陆琛在一旁不时给她地上剪刀花肥等。
恍惚间,他似是想到了二人在年轻时难得美好相处的光景。
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苏幕爱花爱,陆琛特意在院子里辟出一块空地让她种花。
苏幕爱烟火,此后,总统府每年的盛世烟火成了首都的一大亮点。
身旁管家见了陆景行轻声同苏幕耳语了句。
后者回眸,见人站在身后,招了招手,陆景行迈出修长的步伐过去站定跟前。
只听其道;“沈清父亲昨日昏倒了,将手中工作放一放,去看看,晚辈该有晚辈的礼数在。”闻言,陆景行心里一咯噔,他昨日给沈清去了两通电话都未曾听闻提及此事。
“好,”她应允,跨大步离去。
陆琛伸手将剪刀从苏幕手中接过来,话语淡淡;“只怕是没同他说。”
“说了又如何?莫不是能当天飞回来?”苏幕凉薄开口。
话语间带着些许陆琛才能听懂的讽刺。
“回不回得来是一回事,说不说又是另一回事,不说,证明心里没他。”
苏幕闻言,撩了人一眼,不再言语。
天家的男人永远都高高在上,在他们眼中,他们忙是为了国家,那不可一世的态度真是叫人恨不得能手撕了他。
遥想多年前,她怀孕初期,孕吐难耐,彼时,陆琛正值繁忙之际,她吐得死去活来难以忍受,而陆琛归家之后不仅不心疼她,来的,反倒是劈头盖脸一顿好骂?
为何骂?
理由她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觉得自己不依赖他,觉得自己没将此事告知他。
真是贻笑大方。
这方,徐涵才将车挺稳,便见陆景行去而复返,跨大步而来,且面色寒凉。
瑶居院子里,小家伙正满院子溜达,且还用手去扒拉地上的草坪,沈清吼了两句,被沈风临冷着脸怼回来;“你小时候比他还脏。”她有何好说的?
只怕是在说,沈风临该说是遗传了她的。
所以,默不作声坐在屋檐下看着小家伙徒手扒土。
她原以为,陆家的家教是从小灌输的,陆家的子孙也不会如同平常人那般,现在看来,是错的。
陆景行这一国总统小时候不也爬树抓松鼠?
自家儿子即便出生优渥不也免不了他爱抓土的事实?
下午的阳光有所收敛,沈清坐在屋檐下,觉得刚刚好,但院子里疯闹的小家伙此时满身大汗。
秦妈找出了原先的汗巾好说歹说才给他隔上。陆景行来时,见这么一副场景,心中郁结之气更甚了些。
院落外,响起了车子声,小家伙听闻声响从土堆里抬起头来,盯着看了会儿,见陆景行下车,快速从地上坐起来,一边喊着爸爸一边朝院门跑去。
全然不顾自己脏兮兮的爪子是否不干净。
陆景行才站定,小家伙朝自己扑来,见其爪子,陆先生第一次对自家儿子生出了嫌弃。
蹲下身子将人爪子抓在手里,冷声问道;“干什么了?脏兮兮的。”
“挖土,”小家伙软糯糯的嗓子开口。
陆景行在看了眼自家儿子脏兮兮的爪子,松开人的手站直身子道;“不许碰爸爸。”“爸爸、”小家伙委屈,眼眶都红了。
“先洗手,”陆先生道,而后迈步超前而去,“跟上。”陆思温同学跟只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家亲爹身后,
陆景行走一步他要走三步,陆景行就这么一走一停的等着自家儿子,看起来、、、格外萌。
院落里,有水龙头,陆景行伸手抱着小家伙站在水龙头下;“搓手。”
小家伙照做。
“看看洗赶紧了没有,”脏兮兮的小爪子可算是白净了,小家伙笑嘻嘻的想要伸手去抱陆景行。
男人先行一步将人抱起来,在他汗津津的面庞上落下一吻。
“秦妈,”陆先生开口,将小家伙交给人在道;“抱去洗个澡。”
“嗳,”秦妈应了声,抱着小家伙走开了。
沈风临端着水杯出来,见秦妈抱着孩子进来,问了嘴,点了点头,伸手将杯子递到小家伙唇边;“喝点水再去洗。”屋檐下,沈清坐在凉椅上,拖着下巴一脸浅笑望着陆景行。
“怎么回来了?”她问,话语悠悠。
“我出去之前告知过归家时间,”陆景行硬邦邦开口,语气不善。
沈清百无聊赖撑着下巴的手落下来,靠在座椅上仰头望着陆景行,似是在思忖自己又是哪里得罪这人了。“我惹你了?”她问。
“父亲生病为何不说?”陆景行居高临下望着她,因着刚刚给小家伙洗过手,此时指尖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跟你说不过是徒增烦劳罢了,再来,也没事。”“是不想给我徒增烦劳还是没想到我?”陆景行的印象中,沈清做任何事情似乎都不喜告知他。
喜欢自己一人承受。“我说了你能回来?”起先是语气不善,而后是咄咄逼人,沈清自然也没了什么好语气。
一句话出来,带着些许火药味。
“你在怪我?”陆先生话语硬邦邦的,落在沈清耳里格外难受。
男人詹黑的眸子泛着丝丝冷光,眼冷如寒潭似的望着沈清。
沈清一抬眸,猝不及防撞进他漆黑的眸子里,心脏一缩,“我从没说过在怪你。”“你字里行间表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男人不依不饶。
“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有事情也不跟我说,还说你不是在怪我?一边跟我说你不怪我,一边疏远我,你就是这么说一套做一套的?”陆景行的质问声跟雨点儿似的落下来,砸在沈清心头霹雳扒拉的。
她想,陆景行今日来就是单纯的想找她吵架的。
沈清视线缓缓从人身上挪开,淡淡袅袅。
不准备同他争论,轮口才,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论辩论,更不是。
“沈清,”她的举动,落在陆景行眼里就是赤裸裸裸的不在乎。
“我说我没有怪你,你不信,即便我现在解释,你也不会信,如果不想吵架,我劝你还是闭嘴,”沈清的话语淡淡柔柔,但异常有力。
侧面意思,不想吵架。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院子里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
就是闷的慌,这闷的慌不是因天气引起的。
沈清起身,准备进屋子,却在路过陆景行身旁时被人拉住手腕。
仰头望向男人,视线平平淡淡毫无波澜。“我不想吵架,”陆景行开口。
波澜壮阔的目光落在沈清身上;“我是你丈夫,我应该替你分担,即便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也该告诉我,让我知道。”“我不想让你在外面担心而已,”沈清道。
沈风临住院时,她有想过给陆景行去一通电话,但转而想了想,告诉他,不过是让他徒增烦恼罢了。
索性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夜,一家三口在瑶居用餐,陆景行夜间睡在了这里。
离了总统府,徐涵等人的工作似乎便的更为繁重了些。
一整晚,瑶居别墅区的巡逻不断增加,二十四小时轮回值守。
次日,陆景行去总统府之前将沈清送回了住宅楼。
小家伙见了苏幕一口一个奶奶喊得亲热。
整个五月都处在较为暖和舒适的环境中,傅冉颜跟程仲然二人达成共识,在对于结婚这件事情上可以往后挪挪,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自从她不上房揭瓦,程长官对她的看护也松了松。
每日,她照常去店里忙生意。
结束后,偶尔回约着朋友吃饭,偶尔会来沈清这里蹭着她与章宜。
傅大小姐素来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这一出笼,欢脱了。
往常会经常去傅易寒哪里蹭吃,自上次二人发生争吵之后,傅大小姐做了件很霸气的事情,将傅易寒拉黑了,亲哥也躲不过。以至于,在后面极长的一段时间,傅家长辈询问他傅冉颜近况时,他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这日下午,傅冉颜依旧到公司等着沈清跟章宜下班,近段时间,沈清迷上了湘菜,首都大大小小出名的湘菜馆都被她走了个遍,且还是瞒着陆景行的。
陆景行对她管得严,辣的是不喜她多沾的,但沈清近来嘴挑,即便是陆先生不让,也阻挡不了她的喜好。章宜不止一次笑话她;“都说酸儿辣女你这莫不是又有了?”
她最近与陆景行二人是准备要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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