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与男人的闷哼声。
陆景行降落首都机场,舱门一开直接狂奔而去,身后保镖极力跟上他的速度。
此时,他哪里还有半分总统的沉稳与矜贵。
一路狂奔朝沈清所在地点而去,心里想的念的全都是沈清,是他大意了,不该任由她的性子来,不喜欢刘飞跟着,也该弄些隐在暗处的人。
也不至于此时让他提心吊胆。
“阁下,”保镖跟在身后,轻声呼唤,总觉得此时让阁下亲自前往有些不妥。
“快,快,”机场大厅内,有一时常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男子着一身正统西装在机场通道狂奔。
为了、只是去解救自家爱人。
这方,沈清正被人步步紧逼。陆景行的速度快过程仲然等人。
他到时,沈清正被一群男人追杀,陆景行知道,她是个练家子,有些许手段,这些手段或许是她自学而成,也有可能是在战乱地区被逼出来的。
且不管哪种,都足以让他心疼。
不至于被人踩着打,但也不是众人的对手。陆景行乍一见此,红了眼眶,这种眼红是气愤所致。
身后保镖尚且还未有所反应,陆景行已经带头冲了上去。
特种军人,虽此时已是总统,但并不影响他的手段。
正当她看见死神向她招手时,突如其来的倒地将她从死神面前拉了回来,
激战声响起,沈清回神,望向身后,是陆景行带着苍白惊恐的面容。
数秒的呆愣让她近乎看不清眼前形式。
她的心是颤栗的。
陆景行来了,明知这是一场谋算已久的天罗地网,他还是来了。
她做好了死的准备,却被军区阎王爷拉了回来。
“阿幽?”陆景行扶着呆愣的沈清站道一旁安全地带,捧着她的脸面轻唤。
甚至是不顾身旁正在激战,开始检查起了她的伤势。
全然忘记了自己。
沈清一路紧绷的心再见到陆景行时险些绷不住。
纤细染着血迹的指尖攀附上他的臂弯,“陆景行。”
她出口的话语都是颤栗的。
寡白的面色无疑是在告知陆景行,她现在,可能不大舒服。
“我在,我在,没事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事了没事了,”陆景行焦急悔恨的话语在她耳旁炸开。
湿了她的眼眸。
男人俊逸的面庞贴着她寡白冒着汗珠的脸颊,试图以此来给她安全感让她安心。
片刻,沈清颤栗不减。
身后战火蔓延,陆景行低头吻着她的薄唇,宽厚的大掌落在她发顶上一下一下来回着,温柔的话语一句句落在沈清耳内。此时,千言万语都比不上陆景行温暖的怀抱,他的呼吸声,心跳声,以及宽慰声,将耳旁那些厮杀激战声都隔绝了。良久,沈清恢复平静,陆景行转身加入了激战。
在部队,众人喊他阎王。
此时,涉及到自家老婆,阎王本性只多不少。
能跟随在总统身旁的人,自然都不是什么随便之人,陆景行的举动无疑是给她们的行动壮了胆子。开始,是单方面碾压。
结束、亦是单方面碾压。
陆景行满身阴沉,杀红了眼,身后一众保镖,不给人半分喘息的机会。
程仲然来时,见到如此情形。
素来清冷的沈清面上挂着彩呆愣在原地,这个在民众眼中温文尔雅的总统阁下此番犹如从地狱了走出来的阎王,伸手就是拧了人家脖子。
饶是他,都呆了呆。
随即还是身旁俞思齐反应过来,狂奔而去,满身警戒看向周围,猛然拉住正红了眼的陆景行;“带着沈清走。”一国总统,即便是心中有怒火,也不宜在此地大动干戈。
且还是一手拧断一个脖子。
俞思齐的话并未起到任何作用,此时,陆景行满脑子都是这群东西打他老婆。
“欺负我老婆?”男人拧着一人碾压性猛抽。
拳拳挨肉;“欺负我老婆?老子让你欺负我老婆。”
陆景行发了狂。
在先,与沈清相处不愉快,让他脑子嗡嗡,尚未想出解决办法便传来老婆被人围追的消息。
此时、他满身怒火,需要泄愤。
难以想象,若是今日来晚一秒钟,他这辈子可能与沈清就此天人永隔了。
思及此,陆景行下手的动作更是重了,
而被他拎在手里的人自然是及惨了的。他怕的,是沈清出现任何意外,可此时,那些不要命之人竟然妄想掐住他的命脉。“周边局势尚不清楚,你和沈清留在这里很危险,”俞思齐在道。
陆景行依旧未曾听言。
“沈清在边儿上看着你呢!”男人手中动作猛然停住,朝一方望去。
沈清呆愣坐在地上看着发了狂的陆景行。
男人猩红的目光再见到沈清那一刹那,有所收挒。“媳妇儿,”沈清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揽进了怀里。力度大的近乎将她揉碎。
他是一国总统,坐拥亿万身家,受尽全国人民拥戴,看起来风光无限,可也有害怕失去的东西。
“徐涵,”俞思齐一声高呼。
后者识相,迈步过去轻声劝说;“老大,先离开再说吧!”
安全为重。
这日、陆景行面色凝重抱着爱人离开机场,身后,章宜与徐涵目光复杂落在陆景行身上,似是要洞穿这个男人的本性,可到头来发现,她并没有这个本事。埋首于陆景行脖颈之间的沈清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但她,并未多想。陆景行是爱沈清的,即便他曾经做过许多伤害沈清的事情,即便将她逼上高位,但身为一国总统的他从不掩饰对沈清的爱。
那种爱入骨髓,眼底的心疼并未可以装出来的。
眼睛,骗不了人。
而沈清呢!她在这场婚姻里失了心,稳住心,这一切切的过程都是付出了代价的。
她爱过陆景行,但这种爱,在日积月累的算计与妥协中被磨得所剩无几。
此时的她,稳住了一颗心。
就如同她初嫁陆景行,沈风临同她说的那句话。
与陆景行相处,在与固守本心。
自从入驻陆氏集团,沈清在这场婚姻里一直扮演固守本心的角色,甚至,她隐隐看到了这个曾经女人无形之中对婚姻的放弃。
她爱过沈南风,年少时的那种爱而不得很难让她在去爱一个人。
陆景行就像一把坚硬的锤子,锤碎了她包裹住自己的冰块,拔了她周身的尖刺,让她爱上自己,可这种爱,是以算计为代价。
她们二人谁都是婚姻的初学者,她不否认陆景行的难言之隐与身处高位的无可奈何。
但这场婚姻,身为旁观者来说,沈清付出的感情,绝比陆景行多。
她放弃的也太多。
可此时、她竟隐隐觉得,倘若陆景行不是身处高位,那他一定是个好丈夫,一个可以为了妻子将自身安危放到一边的好丈夫。
可无奈他身处高位。
看似给沈清遮风挡雨,实则,沈清所承受的那些风雨都是陆景行带来的。
陆景行并未带着沈清走地下,反而是反身回到专机上。
连带着章宜一起。
专机小包房间里,陆景行伸手欲要掀开沈清衣服查看伤势。
迎面而来的确实她淡然的一句话;“我见过陆槿言了。”
她说,目光直直盯着陆景行,不放过他面庞上的任何一丝情绪。
男人手中动作未停,却也回答了她的话语;“我知道。”“她的腿废了,”沈清在道,话语依旧平平。
陆景行的手顿住了,低头查看伤势的人就此顿在原地,他的眼里,流露出来的情绪足以将沈清溺毙。
深沉如墨的眼眸望着沈清良久。
转而伸手,将她狠狠搂进怀里,一张俊逸的面庞埋在她脖颈之间,话语带着浓重的鼻音。
“对不起,原谅我。”
那夜、他本是要说的,可沈清的离开终结了他的话语。
“原谅我,”男人埋在她脖颈之间喃喃自语。
“陆景行,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像个十恶不赦强人所难的杀人犯。陆槿言为了陆家所付出的一切也许都不关她何事,换句话来说,她凭什么要为陆景行对陆槿言的愧疚买单?
但此时、她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一个怒气冲冲提着刀逼着伤残人士向前的刽子手。狭小的房间里依旧充斥着鲜血的味道,但此时,二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
“不是的,”他搂着沈清的手在紧了紧。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替我的愧疚买单,我不该将你逼上高位,我生在这个位置上这一切本该由我承受,我不该将你逼着像我靠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