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没有那门婚约,你想嫁什么样的男子?”魏澜问她。
他一说话,动作就慢了,阿秀有点失落,但世子爷问话了,她总不能挑剔那个。
毕竟前面一直在快乐,突然让她回答问题,阿秀脑袋转的比较慢,先问他道:“好端端的您问这个做什么?”继续做快乐的事不好吗?有话白天不说,非要这时候说。
魏澜淡淡道:“随便问问。”
阿秀看他的意思,她不回答他大概会一直慢吞吞地等,只好道:“不知道,我爹我娘让我嫁谁我就嫁谁吧。”
魏澜看着她妩媚又清澈的眼睛:“如果他们让你自己挑,你会挑什么样的?容貌、性情、学识,你总有个偏好。”
阿秀觉得世子爷这个问题挺无聊的,但还是认真思索片刻,道:“可以挑的话,我当然要找个长得俊的,我们那边经常有战事,我小时候见过大将军们带兵路过,大将军穿着铠甲真威武,就是长得太狂野糙厚了,如果再俊点再白点,我想嫁大将军。”
将军武官,长得俊——
不就是他?
魏澜动作重了点,嘴上却挑刺道:“将军带兵打仗,风吹日晒,没有几个白的。”
阿秀刚要同意这话,突然想起来记忆深处的一幕,虽然时间太久她记不得那个将军的样子了,但阿秀记得他很白,道:“有白的,我记得我们一家进京那年,还没动身的时候,朝廷又要打仗了,朝廷派了新将军来,我们镇上的人都去看,里面有个骑白马穿银甲的少年将军,长得又白又俊,去看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夸他,还说想嫁给他,哎,您轻点!”
她一脸对那少年将军的仰慕憧憬,魏澜能高兴?
而她说的那个年轻将军,故意骑白马穿银甲,一听就不像什么正经将军,更像去战场凑热闹的世家子弟。
魏澜想解释这个事实,开口之前,魏澜动作一停。
他只去过战场一次,当时也是骑白马穿银甲。
印象中,军队到了西北,也有百姓跑出来围观。
魏澜看向身下的阿秀:“你,几岁进的京?”
阿秀懵懵的:“七岁,怎么了?”
魏澜没有说话,一边缓缓地给她,一边算年龄。
他大阿秀八岁,阿秀七岁时,他十五。
魏澜只去过一次战场,十五岁去的,十六岁立功负伤而归。
那年边疆只出过这一次战事,想来也只有他一个同时符合白马、银甲、俊美的少年将军。
所以,阿秀见到的少年将军是他,早在阿秀进京之前,两人就见过了?
魏澜不动声色地动了会儿,阿秀都快忘了刚刚的谈话了,魏澜突然又问:“那个少年将军,别人说想嫁给她,你有没有想嫁?”
阿秀边嗯哼边摇头:“没有,我早就定亲了——”
说到一半,阿秀清醒过来,她怎么能在魏澜面前提她与魏沉的婚约呢?
阿秀紧紧地闭上了嘴。
魏澜逼问她:“如果当时你没有婚约,你想不想嫁那少年将军?”
他目光变了,好像冷冷的,阿秀更清醒了,必须不能在现任丈夫面前说她想过嫁给别人。
阿秀态度坚定地道:“没有!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怎么会想嫁给他?而且能打仗的将军都黑,他那么白那么年轻,一看就没用,说不定早死在战场上了!”
这张坏嘴,真是欠教训!
魏澜发起狠来,等阿秀不停地求他了,魏澜最后问:“说实话,你有没有想过要嫁那少年将军?”
阿秀撒谎说没有!
魏澜继续狠。
阿秀以为世子爷看出她在撒谎了,只好哭着承认:“我有,我想了,您快饶了我吧!”
其实阿秀只想过那么一次,都忘了几岁的时候,好像是听爹娘提到有熟人嫁人了,当晚阿秀莫名做梦梦到了一个白马将军,白马将军要娶她,婚宴上爹爹烤了好几只羊,可阿秀是新娘子,吃不着。
“世子爷啊,你发什么疯!”承认了他还不住手,阿秀气得反手拍他。
魏澜停不下来了。
原来阿秀早就想过要嫁他,可能就是因为她太想,他才阴差阳错地娶了自己的未婚弟媳。
魏澜低下头,掰过阿秀的小脸,吃她的嘴。
过了很久,魏澜才抱着阿秀睡着了。
魏澜平时很少做梦,这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十五岁的少年时候,马车经过一处村镇,镇上的百姓跑到外面围观他们。街道两边都是人,其中有个七岁的小姑娘,她长得黑黑的,眼睛特别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魏澜骑马走出队伍,将她抱到了马上,问她:“你看我做什么?”
小姑娘乖乖地道:“你长得好看,我想嫁给你。”
梦里的少年将军笑了。
梦外熟睡的世子爷,嘴角也随着梦境上扬起来。
……
最近京城没有大案,魏澜回来的比较早,换过衣裳,魏澜去了前院的库房。
作为一个御前红人,魏澜经常得到惠文帝的赏赐,金银珠宝都是一箱子一箱子往回搬,上回他破了六子案,惠文帝抄了宁国公府国库更满了,又厚赏了魏澜一笔。
魏澜让人打开那几个首饰箱子。
他搬过两箱首饰给阿秀,但魏澜没仔细看过箱子里都有什么,这次魏澜站在几个首饰箱子前,目光一一扫过那些名贵的首饰,最后取出一支镶了一圈蓝宝石的手镯。魏澜记得,阿秀有条湖蓝色的裙子,这手镯与那条蓝裙子很配。
将手镯放到怀中,魏澜去了后院。
阿秀昨晚差点死在他手里,怎么求他他都不听,醒来后阿秀越想越生气。
是他无缘无故问她一个无聊的问题,最后她怎么回答他都不满意,一个劲儿地发疯。
现在魏澜回来了,阿秀听见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坐在榻上,手里托着魏明珠练的字看。
魏澜进来,朝海棠、杜鹃使了个眼色。
两个丫鬟默默地退了出去。
阿秀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
魏澜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白皙娇嫩的侧脸道:“倒茶。”
阿秀嘟嘟嘴,放下魏明珠的练字字帖,给小男孩官威甚厚的老子倒茶。
魏澜喝了茶,又喊她捶背。
阿秀低着头道:“您叫丫鬟们过来伺候吧,我胳膊酸,捶不动。”
他敢问为何酸,阿秀就敢控诉他昨晚做的好事,手腕上现在还有他扣出来的手印。
魏澜知道她在赌气,他也承认自己昨晚弄得过了。
魏澜坐到阿秀后面,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从上往下地捏了起来。
阿秀难以置信地往后看。
魏澜低声问:“好些了?”
向来只会对她呼来喝去冷言冷语的世子爷突然反过来伺候她,阿秀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噌地挪开,奇怪地看着魏澜:“您,您没事吧?”
魏澜面无表情道:“昨晚是我过分了,这个给你。”
从怀里取出那只包了纱巾的镯子,魏澜递给阿秀。
阿秀狐疑地接过来,打开质地上好的纱巾,露出一支镶了一圈蓝汪汪宝石的金镯!
阿秀当了一年的世子夫人,早知道宝石是比金子还值钱稀罕的宝贝,这支镯子上的随便哪颗宝石都价值连城,更何况上面一共有——一二三四五,五颗宝石!比天还蓝,比湖水还蓝的漂亮宝石!
阿秀立即原谅了昨晚魏澜的错误!
“真给我了?”阿秀抬起亮晶晶的桃花眼,看着确认道。
魏澜:“自然。”
阿秀马上将镯子套到手腕上,她长得白,戴上蓝汪汪的宝石镯子更显白嫩!
阿秀情不自禁地笑了。
看看镯子再看看手,阿秀忽然注意到,魏澜一直在盯着她。
阿秀不好意思了,也不是很明白,小声问他:“您,您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以前世子爷没少欺负她,也没见他送礼物赔罪。
魏澜淡淡道:“这东西我有的是,送你一件哄你高兴,免得你置气。”
阿秀摸摸手腕上的镯子,还是哼道:“这次就算了,下次您再那样,您送我多少镯子都不管用。”
既然她赌气会变成他的烦恼,阿秀便试着威胁了一下。
魏澜盯着她心虚的眼睛看。
阿秀抵挡不住,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快吃晚饭了,我去看看明珠怎么还没过来。”
穿上鞋子,阿秀戴着世子爷送她的赔罪礼物跑了出去。
魏澜坐在榻上,扫眼桌子上她丢下的字帖,笑了笑。
……
晚上魏澜当然还是陪阿秀睡的。
阿秀提前裹好被子表明态度,今晚问无聊的问题可以,睡觉没门。
魏澜躺好,没动她。
这事需要节制,她要休息,魏澜也得养精蓄锐方能长久。
一夜相安无事,魏澜早早去上朝了。
阿秀睡到了天亮。
丫鬟们进来伺候,杜鹃急着收拾小姐的床,见床单与小姐换下来的中裤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杜鹃喜道:“小姐,第二天了,您月事又没来!”
以前不是月底就是初一,今天都初二了!
杜鹃这一叫唤,准备洗脸的阿秀以及伺候她洗脸的海棠、玉兰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