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江水里跳,还冻得浑身是伤。
竟然抵不过在这里随便跳一支舞?
真是讽刺。
“那我们呢?”米蓝又追问。
工作人员沉默了两秒,报出一个数字。
段子矜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可能?”
米蓝也震惊不已,半天才反应过来,瞪着一双杏眸,讶然道:“你们是不是算错了?”
工作人员无奈极了,“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您还是一会儿亲自去前台看看吧。”
“到前台……是去选酒吗?”段子矜问。
工作人员点头。
段子矜想了想,又道:“这个环节不能略过吗?”
工作人员轻声笑了,“您觉得呢?”
Day.off 的生意很大一部分靠的就是这半年一次的斗舞。
而台下的男士们,之所以舍得往台上里砸钱送酒,无非也就是为了和在场的其他男人共同竞争与自己看上的女人贴身热舞的机会。
如果她们不上台选酒,不给男士们这样的机会,谁还愿意她们身上砸钱?没人砸钱,酒吧又靠什么盈利呢?
因此 Day.off 便有了规矩,想拿走奖金,必须要当众选酒,并且陪自己选出来的客人跳完一支舞。
米蓝见段子矜犹豫的神色,对工作人员道:“你先出去,我们再想想。”
工作人员礼貌地回答:“时间只有五分钟,如果您二位不上台,那么冠军的头衔会自动顺延到第二名身上,您好好考虑。”
说完,关上门离开。
段子矜心里憋了口气,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她本来只打算杀杀那小丫头的锐气,没想到却把自己逼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让她去陪台下的男客人贴身热舞?
把她当什么人了?
褐瞳中摇曳着冷清的微光,漂亮修长的黛眉间积聚着冷凝之色,分明是一副不悦至极的表情。
段子矜忍着恼火,睇了一眼坐在身侧一言不发的米蓝,意念又是一转。
米蓝如今最需要的就是钱,离开傅言、独自养活她和孩子的钱。
若是有了这笔钱……至少三年内的开销都不必担心了。
170万。
170万的酒。
是她们征服了全场的战利品。
身后传来很轻的声音:“子衿,我们收拾东西回去吧。”
“回去?”段子矜意外,“你不打算上台选酒吗?”
米蓝摇头,“今天拉你陪我出来疯闹,已经很过分了。”
子矜是生活在宠爱中的女人,她身边的人,无论是谁,都在默默保护着她的骄傲。
身为她的朋友,她又怎么能做折辱她骄傲的事?
段子矜的眼角微不可察地缩紧了几分。
她走上前去,把米蓝从沙发上拽起来,“你开什么玩笑,既然咱们赢了比赛,哪有把奖品拱手让人的道理?”
米蓝愕然抬眸,“子衿……”
段子矜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以后你的宝宝长大了,你可要记得告诉他,当年他干妈是如何为了他连脸都不要了。”
米蓝听着她语调轻快的话,垂下头去,眼眶慢慢湿润……
*
当二人再度站上舞台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酒被装在五颜六色的酒杯中,无数酒杯叠成了酒塔,十几座酒塔几乎占满了整个舞台。
光芒打在酒杯上,耀眼又绚烂。
聚光灯把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在了舞台之上,段子矜根本看不清台下到底坐了多少人。
刚进门时,她对这间酒吧的印象是,精致,小巧,气氛完美。
若她没记错的话,散台加吧台总共也就不超过200人的位置,就算都坐满,也不可能摆出十几座酒塔。
她侧目望向米蓝,在对方眼中发现了同样的疑惑。
米蓝盯着面前的酒塔看了许久,蓦地想起工作人员那句“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这种事,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