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族长一高兴,便送了我这许多的好东西。”
因为给刘胜的汗血宝马治病,涉及到了医术和药方,村里人都知道他不会给马看病,解释起来麻烦,所以他便另找理由,至于具体情况,晚上和爹娘说时,可以往那梦中的老神仙身上推,说是老神仙教会他的,这样的解释便也足够了。
不管是赵八斤还是村民,无不惊讶,连李田和何氏都感不可思议,只是称兄道弟一番,就会送这许多的财物,那位刘族长未免大方得过了头吧!可东西就在眼前,也不由得众人不信,纷纷过去看马看羊,人人赞叹。
李勤对李田道:“爹,这些东西是刘胜送给我的,晚上我再和你们说。对了,收税的人来过了,今年要交多少税?”
李田看着黑马出神,听儿子问话,这才回过神来,道:“不是让交税,正税是秋天交。现在是纳捐,名为抵盗捐,县令怕匈奴人南下,所以提前要存粮饷,早早的做准备。”
顿了顿,他脸上愁苦之色大增,摇头道:“往年都能应付过去,可今年怕是不成了,咱们全村人都得出去躲一躲,要捐的实在太多了,要三十石粟米啊!”他说的粟米是未脱壳的,并非是刘胜送李勤的那种脱壳精米。
许老泥在一旁道:“村里不过才三十三户,摊派起来每户要交近一石的粮食,莫说粟米,就是交糠,也交不起啊!”
李勤皱了皱眉头,一指外面的羊群,问道:“这样的一只肥羊,可抵几石粟米?”
赵八斤仍改不了嘴巴快的毛病,不等李田回答,他呀了声,道:“这可是上好的肥羊,可不象我家那只瘦羊,任何一只都值两石粟米呀,这还是春荒时节的价,要放在秋收后,值得更多!”
许老泥道:“是啊,那位刘族长好生大方,他送你的这些东西,比咱们附近四五个村子加到一块的财产,还要多哪!”
李勤心想:“这些东西虽多,可如跟汗血宝马比起来,怕是连一根马毛都比不过!”
转过身,李勤挤出人群,跳上了大车,冲村民们叫道:“乡亲们,官老爷管咱们要三十石的捐粮,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村民们不听还好,听到三十石之数,无不愤怒,齐声叫道:“太多了,根本交不起,要是交了,咱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许小泥更叫道:“不过就不过,大不了咱们也当强盗去!当老实百姓尽受官老爷的欺负,可要是当了强盗,专抢官老爷!”
许老泥大惊,一把捂住他的嘴,气道:“败家东西,说这等话,你不要命了!”
李勤接着道:“可如不交大家就要离家躲避,家家有老有小,离了家园日子怎生过得,还得耽误农活儿,收成便要减少,大家的日子必会更加艰难,永远没个喘息休养的功夫,我李勤身为里正之子,有义务给大家排忧解难,不能看着大家受苦!”
他一指羊群,道:“我这次带回二十只肥羊,一只值两石粮食,咱们村的捐粮我李家全出了,交出十五只去,大家就不用逃难了!”
村民听到他这话,全都呆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勤要替大家交捐粮?十五只羊,这可是不得了的大数字啊!
赶羊的仆人急了,他在车下拉了拉李勤的衣襟,道:“李公子不可,现在春荒即到,羊贱粮贵,这么好的肥羊才值两石粮,还不见得能卖得出去,可要是喂养到秋后,那值得就多了,说不定产下小羊,岂不更多,你现在当捐粮交了,亏得太大,万万使不得啊!”
粮食既好保存,又能当种子,在春荒时节最是金贵,乃是保命之物,是一年的希望,羊肉虽美却仅是奢侈品,在春荒这种特殊的时间段,是无法和粮食相提并论的。李勤这时交羊,等于贱卖,他不再乎,可别人却替他心疼!
李勤不理他,冲着村民一拱手,道:“乡亲们,我李勤待大家犹如自家亲人一般,血浓于水,羊没了再赚便是,可要是大家在逃难时,谁出了意外,我李勤于心何忍?啥也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村民们还是不敢相信,毕竟数目太大了,而且李勤吃的亏也太大了!
忽然,李田大声道:“我儿仗义,富贵不忘乡亲,不愧是我李家的好儿郎,没给祖上丢脸!乡亲们,这羊我李家出定了,谁也不许说别的!”
李田发话,村民们这才敢相信,无不感激,有的妇人甚至哭出声来。
许小泥挤到车旁,推开仆人,拉住李勤的手,叫道:“勤哥,勤哥……”心情激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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