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哈!他才不会相信她那番鬼话呢!
依端木野的猜测,她八成是深山的魑魅魍魉,传说中害人的精怪,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何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深山内,而且会变成喜鹊的原因了。
不过,见“它”贪吃地改盯着他手中的肉片瞧,他倒不认为“它”有何威胁性,顶多顶多“它”凶性大发,抢走他手中的肉片而已,他何惧之有?
虽然他不怕这种精怪,但是,他觉得还是离“它”远一点比较妥当。
端木野将内片往嘴里一塞,便起身收拾东西,顺手用皮囊的水浇熄营火,走向马匹打算离开这里。
站在地上的喜鹊,鸟头困惑地偏向一边,望着他策马离去的伟岸背影,着急地啾叫几声。
“它”一见马背上的人没有反应,便立刻展翅追了上去。
但是,由于树林内的能见度低,再加上“它”不熟悉自己轻盈的体重与飞行技巧,所以,前两天的悲剧又再次重演了。
只见“它”跌跌撞撞地飞在马蹄扬起的灰尘后面,一下子卡在树枝上动弹不得,一下子又狠狠地撞到树干上,差一点把“鸟喙”给撞歪了“它”偶尔飞得不小心,还会从半空中突然摔在地上,幸好那些苦头“它”这两天都已尝过,所以“它”很快就从痛楚中振作起来,顾不得双翅的疲累酸疼,拼着“鸟”命急起直追。
“它”可不想把好不容易寻到的凌大哥给“弄”丢了。
在前头的端木野回头见到“它”的惨状,不禁好笑地猛摇头。他从未见过那么笨拙的小鸟,连鸟类所擅长的飞行“它”都能飞得“歪七扭八”的,不过一小段的飞翔距离,他已数不清“它”到底撞了几棵树,真是太滑稽了!
就算“它”修练多年,可以化身为人,但总有大半的时间“它”得用上翅膀飞翔吧!但“它”为何飞行技巧如此“蹩脚”呢?一点都不像一只他想像中轻巧灵敏的小鸟,反倒有点像甫出鸟巢不久的雏鸟。
传说中的山川精怪有如此“品质不良”的同类吗?
端木野不禁莞尔一笑,开始有些同情那挺失败的小喜鹊,现在他一回忆起来,发觉“它”不但飞行不够灵活顺畅,而且胆子小得让人发噱,连两只不怎么样的山猪都能吓得“它”吊在树上猛喊救命,这未免太“逊”了吧?亏“它”还是山林中可化为人形的精怪,怎么小小的山猪就让“它”怕得一点精怪的“威严”都没有。
莫非“它”是被同类精怪给驱逐出境——因为它们不耻于“它”的笨拙胆小,所以毅然决然将“它”一**给踢了出来?
难怪“它”会编一个好笑的故事,然后死缠在他身边,原来“它”是想随他下山“试试手气”搞不好人类会比较宽宏大量地接受“它”
如此看来,抛弃“它”反倒是他的不对了。
算了!他干脆就大方一点带“它”下山,让“它”有机会尝试看看人类的生活,反正依“它”那三流的小鸟身手——也许“它”唯一会的法术就是“变身术”而已——也伤害不了人类。
唉!端木野扯直缰绳停下马,静静等待后面那只飞起来让人致上最深刻同情的小喜鹊。
本来埋头猛飞的喜鹊没料到端木野会突然停下来,于是一个失控便撞上马**“啾啾”哀叫两声便坠到地上。
端木野看了又摇头叹息。他真怀疑“它”飞翔那么多年是如何“幸存”下来的,怎么没跌断“它”的翅膀或是鸟脚什么的?
“还不快飞上来,迟了可不等‘你’喔!”
喜鹊原本头晕目眩地站在直休息一下下,但一听到他低沉的威胁,连忙摇头晃脑地飞向端木野,站在漆黑的马首上拼命的“喘息”——如果喜鹊的前胸剧烈地上下起伏称得上“喘息”的话。
等“它”终于“喘”过气来,才不悦地对着端木野大声啁啾几声,像是在责备他竟然没有义气地抛下“它”一样,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端木野不耐地瞥“它”一眼。女人就是女人,连变成小鸟都一样聒噪。
“闭上‘你’的鸟嘴。快进来吧!”他拉开上襟,示意“它”飞进来休息。
令他喷饭的是,小喜鹊连飞进他的怀中都是“撞”进去的,这未免太烂了吧!
端木野再次策马前进,打算连夜赶路,反正他胯下这匹塞外神驹可以奔驰三天三夜也不会累垮,反倒是愈跑精神愈是抖擞;而他在被怀中喜鹊叫醒之前,曾有一夜好眠,此刻,还能撑到天明。
泼墨似的夜笼罩住整个大地。
?
就在天际刚有一道美丽的曙光时,端木野的怀中又冒出一抹紫色光芒。
端木野赶紧将马停了下来,飞身下马,将在他怀中呼呼大睡的“它”掏出来放在地上。
在愈发炫目的紫光中,翩翩的人形逐渐出现,只见她均匀的骨架子蜷缩成半圆形,娇憨地侧卧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无邪的睡容上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浅笑,宛如山林中仙姿玉质的纯洁仙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雪白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伤痕,尤属她的鼻青脸肿最难看。
她浑身都是瘀伤、撞伤,照理说应该痛得很,但她怎么能睡得如此安稳甜蜜呢?
天色慢慢亮了起来。
端木野蹲在她身边研究她娇颜上的伤痕,修长的食指轻轻抚摸她带伤的粉颊,眼眸闪过一抹不自觉的温柔与怜惜。
瞧她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竟为了追赶他而把细致的肌肤摔得“惨不忍睹”看在他的眼中,不可否认地,他确实有些心软了。
对于她这种怪异好笑的山林精怪,他已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了,或许先带她下山再说吧!
“醒醒,别再睡了!”
端木野轻拍她的脸颊唤醒沉睡的她。她昨晚不过飞行一小段距离而已,有可能累成这个模样吗?!
翩翩不悦地嘟囔几声。“别吵!”拍掉他那烦人的大手,翻过身子继续睡觉。
端木野摇着头拿出皮囊,将剩下的清水全往她的脸上淋去——
“啊!下雨了。”
翩翩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望向万里无云的晴空,然后迷迷糊糊地在附近找了一棵有树荫的大树准备“躲雨”
端木野好笑地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走到树下,眯着困倦的猫眼儿拍拍树干的“柔软度”然后满足地吁了一口气,垂首倚着树干又沉沉睡去。
他缓步走到翩翩的身边,握着她娇细的臂膀轻轻摇动她,直到她勉强睁开一条眼缝看向他。
“凌大哥,让人家睡嘛!”她双手自然的环上端木野的颈项,软绵绵地撒娇着。
端木野有些不自然地拉开她的手臂,低沉沙哑地道:“我不是你的凌大哥,你清醒一点。”她怎能老是喊他“凌大哥”难道真有这个人?
不!这是不可能的,谁有听说过山林精怪是有“婚嫁”的?
翩翩爱困的眯眯眼迎上端木野坚定的眸子,困惑地眨呀眨的,随即清醒地愈睁愈大。
她突然气呼呼地抢起粉拳猛扁他。“你、坏人”顿时,昨晚被“丢弃”的深仇大恨涌上她的心头,气得她杏眼圆睁,神色激动。
“你疯啦?”端木野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她气愤的小手,恼怒地拧起浓密的黑眉。
“你昨晚想要丢下我一个人‘偷跑’!”她气呼呼的俏脸上写满强烈的指控与责备,双手仍然毫不放松地拼命挣扎。
此时的翩翩再也没有初见端木野时的柔顺可人,开始将她有些脾气的本性显露出来。
端木野沮丧地叹了一口大气,相当懊恼自己一时心软收留了这只鸟,早知道她这么麻烦,他早就快马加鞭的离去了。
“我后来不是停下来等你了,甚至还让你这只小鸟窝在我的衣襟内睡觉。”端木野粗声提醒她,认为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翩翩被他这么一分析,开始觉得有些内疚难安,为自己竟然错怪端木大哥感到羞愧,压根儿就忘记是他没有义气抛下她在先,害她在后头展翅猛追的。
她面有愧色地偷瞄端木野一眼,嗫嚅地道:“噢!端木大哥,是我误会了你,你可别生气喔!”她轻扯着他黑色的衣袖。
“我才懒的理你。”端木野阴郁地白她一眼。“你别赖在我身上,起来吧!”他皱着眉头赫然发觉她又坐在他腿上了。
她什么时候偷“爬”到他大腿上的?为何他没有察觉到她“不轨”的意图呢?难道他已经被她“坐”习惯了!
“端木大哥,你人好好喔!”
翩翩如释重负地粲然一笑,甜蜜蜜地“啾”了他右脸颊一下。
端木野原本冷酷不耐的脸孔竟然不受控制地微红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他粗暴地低吼一声。
她这只母小鸟到底有没有羞耻阿?怎么可以随便亲吻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男人?难道她的鸟妈妈没有教导她知耻守礼之德吗?
他气急败坏地大手用力一推,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地将她推倒在地——
“哎哟!”
翩翩跌在地上痛呼一声,圆亮的瞳眸迅速红了起来。“好痛喔!”晶莹的泪花开始在她眼眶中打转,看起来楚楚动人。
端木野硬是咽回一声挫折感十足的叹息,将起了一半的身躯又蹲了回去。“你又怎么了?”
“人家的脚踝好像扭伤了。”她可怜兮兮地扁起樱唇,委屈地抽噎两下,光洁剔透的泪珠终于像珍珠断线般滴了下来。
“这有什么好哭的?女人家就是爱哭哭啼啼的。”端木野低头审视她的双脚,不悦但是很认命地问道“哪一只脚?”
翩翩闻言,倏地唏哩哗啦地号大哭,声泪俱下地大声指控着:“呜呜你没有风度地推倒人家,害我摔伤了脚踝,你还那么凶巴巴的。呜呜你根本没有‘悔过之心’嘛!呜”她愈想愈委屈,哭声也愈伤心。
端木野挫败地举目无语问苍天,这简直是天外飞来一笔横祸嘛!他到底招谁惹谁了?竟被一只爱哭的小鸟精给黏上,太衰了吧!
“拜托!别哭了,算我对不起你好了。”他头疼地揉一揉额头。
翩翩稍稍止住泪水,嘟起小巧的红唇得寸进尺地要求道:“那你以后不能再凶人家。”
端木野扬起右眉横睨她一眼。“不会了。”反正他估计两天后就能摆脱她这个烦人精,所以,他索性大方地应允她。
翩翩见他“知错能改”便用手背拭去脸颊上的泪水,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人家的右脚踝好像扭伤了。”她自动掀开粉紫色的裙摆,露出一截凝脂般的小腿肚,和穿有鞋袜的小巧莲足,她当着端木野的面,大大方方地脱下右脚的鞋袜,没有半丝的扭扭捏捏。
端木野口干舌燥地瞪着她那纤巧细致,宛如白玉般的脚踝,一股火热的暖流从他的小肮窜流到身躯每一个部位,令他全身滚荡起来。
他失神了好一下子。
翩翩美瞳闪过一丝贼贼的光芒,故作不解地轻唤道:“端木大哥,你怎么了?”
从前凌大哥就最喜欢看她的脚踝,所以,她假装扭伤脚踝,迫使他低头检查,果然如她所料,端木大哥真的神色痴迷地盯着她的脚踝不放。嘻!端木大哥果真是凌大哥转世之人,否则,两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相同“习性”
翩翩娇俏的脸蛋因偷笑而显得有些“纠结”
端木野尴尬地干咳几声。“我不是大夫,不会医治脚伤。”见她好像痛得面部扭曲,端木野不禁有些于心不忍,并且因为他刚才的失态,所以,他基于补偿心理地启口:“不过,你身上的伤痕我倒可以替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