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卢氏起身离座,行至正中。待向皇后冯氏与彭城公主元钰行了常礼,便微笑道:“妾自幼习舞,这几日恰排了新曲,愿献于皇后、公主与众姊妹。”
待冯氏点了点头,丝竹声乐齐起。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卢氏本就肤玉腰软,舞蹈之间又尽显女子翘臀折腰之妩媚,冯氏观之心内厌恶,却碍于众人,又不得不喝彩言妙。
待卢氏舞罢,又有崔嫔、大郑嫔及王嫔相继或和乐而舞或和歌而舞,亦是曼妙无比。
李氏端起茶盏,轻呷一口,以眼中余光偷窥身旁之元钰,又抬眼望了一眼正面而坐之禾,见元钰与禾皆是面带微笑,瞧得认真,李氏嘴角微扬,心内却是冷哼一声。
待王嫔舞罢,小郑嫔起身,亦是向冯氏与元钰行罢常礼,微笑道:“皇后、公主,妾有一内侄女,名唤郑荞,被陛下册了太子右孺子。因早前妾怀子悌之时入宫陪伴,故而得以师承昭仪,习了一手好琴。不知皇后可否应允荞儿来为众长辈抚琴而歌?”
元钰闻言,不及冯氏开口,便朗声道:“既是太子之右孺子,便是吾皇族女眷,去唤了来,让吾瞧瞧。”
冯氏本因郑氏与李氏居于一宫而不喜于其,但闻元钰如此言,亦无从拒绝,故而只得颔首应允。
郑氏心内暗喜,急忙忙着人去请郑荞。因李氏寝宫离近御花园,只一盏茶功夫,郑荞便赶至了闻雨阁。
待郑荞向众人行罢礼,元钰将郑荞上下打量一番,见其明眸皓齿,肤白玉润,于是微笑道:“是个可人的阿女,日后要好生伺候太子,多行规劝之言,令太子勤政为民。”
待郑荞应下,郑嫔便开口道:“荞儿,你快将近日所练之曲献于皇后、公主及众长辈。”
郑荞望了一眼禾,柔声道:“昭仪,荞儿班门弄斧,您多加指教。”
禾浅浅一笑,对郑荞道:“荞儿琴艺并不逊色于吾,岂是班门弄斧?吾亦是许久未闻你抚琴而歌了,快快抚来听听。”
郑荞点了点头,便和琴而歌:“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一美人,清扬婉如。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一美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琴声悠扬,歌声绕梁。
待琴声止住,郑荞起身向众人行礼,本欲退去,却闻元钰开口道:“吾若是不曾记错,郑嫔是荥阳郑氏之女,怪不得荞儿将此《郑风》之曲演绎的如此精彩。”
李氏闻元钰此言,便招了招手,示意郑荞至其面前,道:“荞儿快来见过公主。”
见元钰满眼含笑望着郑荞,李氏接着道:“荞儿果然常伴昭仪,琴艺是愈发精湛了。瞧瞧,便是所着裙衫,亦是随了昭仪,喜着芙蓉之色,甚是好看。”
经李氏一言,元钰方才注意到禾与郑荞皆是身着芙蓉色之衣裙。元钰瞧了一眼禾,忽地心内一惊,“身着芙蓉之色,腹内有魔罗”,这昭仪有孕在身,又身着芙蓉之色,岂不就是阿母口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