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忽然起了一记响雷。
“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要去相亲!”这道男声听来气急败坏。
“李总裁的女儿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聪明能干,你若见了她,一定会喜欢的。”
坐在男子身旁的那位贵妇人像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似的,仍兀自兴高采烈的说着。
“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何亦非大吼。“亦非,说话就说话,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刘秀琼揉揉饱受残害的耳朵,没好气地道。
“谁教你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何亦非虽然放低了音量,但是语气还是十分不满。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早点结婚也好让我们早点抱孙子嘛!”刘秀琼试图用亲情攻势逼儿子就范。
“可是我也没老到非得去相亲才找得到对象呀!”
“不安排相亲,你肯乖乖找对象吗?你看周董、杨总的儿子和你同年,小孩都上幼稚园了,而我们还在眼巴巴的等你把未来的儿媳妇带回家,结果一等这么多年,依然无消无息,老爸、老妈的头发都等白了,你还想让我们等多久?”刘秀琼低头假装拭泪。
如果连这招都不能让儿心软,恐怕也只有来硬的用绑的也要把他绑去。
日子实在好无聊,真想有个孙子来玩玩。
“妈,你不要说得这么夸张,这年头晚婚的人多的是,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再说周晋成、杨力行的小孩上幼稚园了,是因为他们早婚,并不是我晚婚,这一点你一定要搞清楚!”
何亦非明知道母亲在假哭,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妈,总要敬老尊贤,不能揭穿她,只好说服她了。
“反正你又不是只生我一个小孩,如果你想要抱孙子,你可以叫中非、又非他们两个早点结婚,不要一天到晚来逼我嘛!”
“你是老大,当然要你先结婚啰,怎么可以叫比你小的妹妹和弟弟先结婚?”这孩子藉口真多,难缠得要命,她有嘴说到没唾液了,他还要和她辩,是想把她累死才高兴吗?
“老妈,你别迂腐了!宪法又没规定身为老大的一定得先结婚!”
“亦非,你不要跟我耍嘴皮子,这一次我是吃了秤铊铁了心,就算用强迫的手段也要逼你在今年内给我结婚。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走,一条路是你乖乖地去和李总裁的女儿相亲,一条路是限你一个月之内把你结婚的对象带到我面前来。除了这两条路之外,你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听到了没?”刘秀琼无计可施,只好下最后通牒。
“妈!”
哪有这样的,一点选择也没有,根本是威胁他嘛!
“你好好想想,我走了!记得尽快给我答覆呀!”刘秀琼不待何亦非申诉,就站起身来优雅地和他saygood-bye。
再和他啰嗦下去,她亲爱的老公就要饿肚子了,她才舍不得呢!
“黎和,大事不好了,还不快点给我滚进来!”
待母亲一走,何亦非马上拨内线叫他的同学兼死党黎和进来共商大计。
黎和是他念t大企管系时的同班同学,也是他多年死党,更是他事业上的好帮手。
“不知何大总经理召见有何指示?”黎和推门进入,笑着问道。
“别开我玩笑了,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吧,我的黎大军师!”何亦非一张脸苦得要命。
黎和之所以深受何亦非重用,拔擢为副总经理,绝不是因为他是何亦非的同学兼死党,主要是由于他心思缜密,擅长运筹帷幄,以“玉面狐狸”的称号纵横商场的缘故。
但他的聪明狡诈从外表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因为他有一张极斯文秀气、尔雅清朗的长相,就好像古代的翩翩佳公子。皮肤光滑白皙,说话轻声细语,谈起生意来彷佛在行云流水之间就能敲定。
何亦非非常庆幸黎和是他最好的朋友,否则这个敌人就太可怕了,谈笑之间便可以杀人于无形。
“想什么办法?该不会是你老妈又逼婚了吧?”黎和直指问题核心。
“真不愧是黎和,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何亦非对这位好友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用佩服,这是陈年老问题了,再加上我刚才在走廊上碰见你老妈,很容易就推想到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苦恼。”
黎和闲适地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你知道就更好办了,快点告诉我解决之道吧!”何亦非坐到他身旁,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没方法!”
黎和耸耸肩,继续喝他的茶。
“你别一句没方法就想打发我,我都快被逼得悬梁自尽了,你还见死不救,未免太不够朋友了。”何亦非非常不满意他的答案。
“本来就没方法,你老妈要的是一个媳妇,你就帮她找一个媳妇嘛!”黎和说来轻描淡写,却不知何亦非怒火烧炽,有伸出手把他掐死的冲动。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是不是人说的呀!我去哪里找媳妇给我妈?如果我找得到的话,何必找你来出主意?”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诸事不顺,一个老妈就够他受的了,没想到连黎和都要跟他作对。
“凭你何大少的人才、钱财,说找不到老婆岂不是笑掉人家大牙?”黎和压根儿是想在老虎嘴上拔毛,这时还有心情调侃何亦非。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捉弄何亦非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因为亦非很容易就生气,看他火冒三丈实在是令他非常开心,可能他有稍微的虐待狂吧,以看何亦非的痛苦为最大乐事。
“你的风凉话到底说完没有?我当然是找得到老婆,只是我现在还不想结婚罢了!”何亦非气冲冲的辩解。
“为什么不想结婚,你该不会是玻璃吧?”黎和暧昧的瞅着他。
“你”他到底是找黎和来想办法,还是找他来气自己的?
不想结婚就不想结婚,哪还有为什么!黎和自己还不是也不想结婚,只不过幸运的是他没有一个那么烦人的老妈,才得以轻轻松松、悠悠哉哉的过日子,竟然还讽刺他是“玻璃”有没有搞错呀!
他的性向当然正常,也同样会对女人动心,只是至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找到一个能让他产生“钟爱一生”感觉的女人,所以才迟迟不结婚,才不是像黎和所说的是因为他是同性恋的缘故!
说他是玻璃,黎和还比他像呢!
长得那么漂亮,又讨厌女人,不是玻璃是什么!早就有人怀疑他了,只是还没有确实证据罢了。
当!这时何亦非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太棒了!他怎么没想到假扮同性恋这一招,如果能瞒骗得了老妈,或许他就不必再忍受老妈永无止境的逼婚,更不必硬着头皮去相亲了。
嘿嘿嘿!那他的同性恋伴侣当然非黎和莫属啦!
何亦非古怪地睨了黎和一眼,顿时让他头皮发麻。亦非这么对他笑有特殊涵义吗?
虽然他以激怒何亦非为最大乐事,但何亦非却以拖他下水为最享受之事,看亦非的眼神,不知他又有何“贵事”需要他两肋插刀了,这个时候他似乎应该脚底抹油才是良策!
“亦非,我看这事我帮不了你,现在我办公室桌上还有一堆公文待批,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告辞了。”
黎和边说边站起来,往门口的方向逐步移动。
“黎和!你要去哪儿?我这事非得要你鼎力相助才行,因为你是重要主角,没有你,这场戏恐怕无法上演。”何亦非非常“刚好”的就把他困在门及沙发中间,让他动弹不得。
黎和瞧着何亦非节节逼近的脸,心跳急速加剧,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此事非同小可,而且恐怕很大条!
“亦非,既然有事我们就坐下来慢慢聊,这种姿势说话并不是很方便。”黎和把他推开,回到沙发上坐好,才得以让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一些。
“黎和,我们是不是生死之交,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何亦非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笑笑地问了他这么一个突兀的问题。
这个问题代表
“当然是!”黎和笑得好痛苦、好勉强。
“那是不是我对你有任何要求,你都会答应我?”何亦非往前倾,将身体更靠近他。
“当然是。”这话说得十分言不由衷。
“那我可以请你陪我演一场戏吗?”终于讲到重点了。
“演戏?这我不在行耶!”黎和赶紧拒绝。
“没关系,你只要配合我就好了,剧本我来想。”
“那我可以请问一下戏码是什么吗?”
“墨利斯和他的情人!”
这么讲黎和应该懂了吧?
果然,黎和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他瞠目结舌,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死盯着何亦非。
他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如果是的话,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但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他疯了,百分之百!
看过电影的人都晓得“墨利斯和他的情人”是一部描写同性之爱的电影,亦非要自己和他合演这出戏码,不就意味着他想和自己搞同性恋?
抱歉!虽然他对女人没兴趣,但并不代表他就对男人有兴趣,两者之间是绝对不能划上等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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