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念端着热粥推开卧房的门。
目光触及倚在窗口的伟岸身影,眉心不自觉的拧紧。
他不知何时从床上下来的,袭上了一身宽松的浴袍,洁白的纯棉布料在光线的映衬下略显柔和。
欣长的身子稍稍侧着,浴袍领口微敞,精致的锁骨旁侧是沾血的绷带。
腰间浴袍带宽松的捆着,瓷实而健美的腹肌和胸膛一览无余。
一丝不苟的精短墨发,被雨水浸湿又风干后,略显蓬松,纵使他显得随性而慵懒,却依旧遮盖不住身上冰封万里的王者气场。
庞大不可估量,肃杀的压迫感浑然天成,仿若与生俱来。
那只受了伤的胳膊轻轻搭在窗沿上,另一只微微抬起,纤细指尖夹着一根沈暮念没有见过何等牌子的香烟。
他微微着脸,将燃着袅袅青烟的香烟贴至薄唇,吸入,又缓缓的吐出。
朦胧的烟雾,旋绕上他高挺的鼻梁,罩上他深邃幽冷锋锐的曜眸,将他棱角分明的冷酷俊容旋绕的上了一层模糊的朦胧感。
沈暮念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抽烟,都能抽出这种变态到凌驾苍生的美感。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能抽烟?
沈暮念进门,用脚把门甩上,款步走到桌前,把粥放在桌子上后,睨向他,深如碧潭的眸子里,参杂着一丝怒气:“你确定你就左肩受伤了?”
君亦卿颇冷的剑眉下那双深邃锐利的曜眸,轻轻眯起。
根本不需要看,最后吸了一口唇边的香烟,伸手碾灭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
“嗯。”低沉中夹杂着暗哑的低应随着口中的烟漫出来,觉得沈暮念问这句话似乎有别的意思,朝她走过去:“怎么?”
沈暮念手掌撑在桌子上,斜着还泛着微红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盯着他,暗嗤道:“我以为你脑袋里留了个弹壳,忘了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