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追求德德?”陆冠羽问。
“小家伙,你要来我们店里打工吗?”沈书峻问。
两个男人在同一时间开口,却被对方的问话噎了一下,茫然半秒,又冲着对方开口。
“你把德德抱回来,却不是要来追求德德的?”
“小家伙,你来店里打工,就可以知道有谁在追求虞美人啊。”
陆冠羽不高兴的皱眉。沈书峻得意洋洋的抬眉毛。
被耍了,陆冠羽想。他原本以为,这个斯文的西装男是窥视德德的危险分子,但等到沈店主开了口,他才知道,原来人家根本是在打他主意
原来他有时候学校放假,又不想待在家里等虞德娴下班,就会到咖啡店去等,去得多了混熟了,也就顺手帮忙端茶倒水,甚至学会操作收款机,而在碰上几次附近几所学校的女生之后,慕冷面王子之名的客人来得更多了,等到沈店主查帐的时候,发现怎么营业额异常飙高,问了当天值班的职员,沈店主便把主意动到了他身上来。
但虞娴却一直阻拦着。
“他马上要高三了,要考试的,又不烦恼生活费,哪里要打什么工!”她嘀嘀咕咕,忧虑的眼睛不断瞄着满店的俏丽女学生。
但有钱赚,又怎么会白白放过?沈店主正愁找不到理由拜访,刚好,因为小笼包拚命在脚边打转的关系,虞德娴摔跤了,这一下扭了脚,沈店主准机会,立刻把人亲自送回家来。
于是沈书峻一开口,了解了情况的陆冠羽忍不住飞快的瞥向虞德娴,看见她不情不愿的嘟着嘴,那种孩子气的恼怒让他失笑。
“如何?工作不会很重的,也不用每天来,放假的时候来上六个小时的班就好,时薪两倍,怎么样?”以一个学生来说,开这种价格也许太扯,但看过报表的沈店主非常明白,这种工资还是他赚了。
陆冠羽没说好还是不好,一旁的虞德娴已经暴躁的把老板赶走了,那种急于护雏的姿态,让陆冠羽有些欣喜,又有种莫名的鬰闷。德德这是认为他不能自己决定吗?
“我不是小孩子了。”送走客人又关了门,他开始抗议。
未成年的,当然是小孩,可这种理由,面对气势比她强,肌肉比她壮的陆冦羽,莫名输了一截的她还真讲不出口。
“因为你要要备考。”她迅速找到理由“而且那里女孩子太多了,平常在学校,你就能收回一堆情书,去当服务生,客人要约你下班吃饭,怎么办?”
陆冠羽听她嘀咕,哑然失笑,心里却有一点点愉快。德德的语气听起来就是吃醋了!哼哼。
“倒水送餐再收个钱,工作很单纯,我又不会傻呼呼的跟人跑,德德,你太担心了。”他靠近她,查看她扭伤的脚踝。
虞德娴僵硬的让他伸手握住自己的赤足,脸孔忽然一阵热辣。
老天,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脚板也是个敏感的地方?
“小笼包太坏了。”
陆冠羽轻斥着无辜蹲在虞德娴肚皮上的腊肠狗,却被对方猛一舌头的舔在脸上,湿答答的令他黑了一张脸,虞德娴到不行。
陆冠羽气不过,扑上去挠着虞德娴的小腰,痒得她满沙发乱滚。
小笼包跳到沙发背上,汪汪叫着给女主人助阵。
虞德娴喘不过气,奋力反击,但陆冠羽的痒点却在背后,这奇怪的敏感点也就导致了两人的搏斗姿态变得异常亲密。
挨挨碰碰的,也不知道是谁先撞上了谁,陆冠羽一手手心按在她胸前的柔软上,另一手掐的不是人家的小腰,而是臀上的肉,她为了躲避攻击,整个人缩成一团嵌进他怀里,双手是横抱过他整个胸膛,指尖几乎勾进他的股沟里,那带着热汗微湿的触感,令她耳尖全红了。
一开始只是意识到他的唇擦过她的颊畔、耳垂,也许还舔吻了一下?但在两人愣愣的停止打闹之后,她茫然无措的看着他,这大男孩的目光黑沉沉的。像是着了魔一样,她眼睁睁看着他的唇移动,最后贴到了她的嘴上。
她没有闭眼。
她吓傻了。
她不明白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
但这个在初来时还略矮她一些的男孩,现在已经比她高狣不只一个头,他的双臂有力而刚硬,牢牢的箍住了她。
他半闭着眼,试探摸索的触着她的唇,然后伸舌挑拨着她。
虞德娴呆呆的顺着他舌尖的力道张嘴,于是大男孩顺理成章的入侵了她,笨拙的亲吻和舔弄。
他整个覆住她的唇,湿湿的,不怎么舒服,他的牙齿撞疼了她。
但就是这个笨拙的吻,让她头晕目眩,脑子里空白一片。
她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这是进级版的欢迎回家之吻吗?
而这个疑惑却是不了了之。
两人在稍后分开之后,有默契的略过这件事,完全当作了选择性记忆丧失,各做各的事了。
当晚──其实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夜晚──陆冠羽作梦了。
梦里面是各种的潮湿幻想,在脸色难看的报废第一条床单之后,他不得不改变luo睡的习惯,穿起了内裤,并且,他开始习惯一大早起来,就偷偷摸摸的进到外间的洗手间里,去洗净湿透的内裤。
大男孩的举动,虞德娴是不知道的。
但像是受到了青春期脑电波的影响,她也断断续续的作起了梦,那种湿漉的梦境,让她不知所措,为此,她求助了她的新朋友。
“你是说,你对着比你小五岁的未成年男生,唔,发情?好了、好了,不要打,不要生气,不是发情,太难听了,是呃,对,是动心!动心了,对吗?”被抱枕很砸了两下,捂着脸抗议虞德娴的暴力,用字不雅的苏嬿妤被迫改口。
虞德娴两颊通红,恨恨的瞪着新认识的损友“干嘛强调人家跟他差五岁?而且还讲他未成年?虽然他确实是未成年”
虞德娴沮丧垂头。
苏嬿妤却满不在乎“五岁又没怎么样,你看起来青春美丽,一样穿了西装礼服走出门,谁也不会说你们是姊弟,根本看不出来。”
“真的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苏嬿妤用力点头“而且,比起那些外在问题,讲回你们之间,你不觉得那位小先生对你太上心了吗?出门回家都要亲吻拥抱,偶尔还抱着被子上你的床去睡,平常也没听他讲其女生的事情,还对你收到花啦,有没有人追啦之类的情报特别关注”
越听越害羞,虞德娴低头,企图推脱掉这些叙述“那只是他很关心呃,我们以前是一起长大的。”
苏嬿妤撇嘴角“他从来也没叫你一声姊姊,都是叫昵称德德,他根本没把你当姊姊看吧?”
“那是从以前就这样喊的,可能他喊习惯了。”
“少来,我上次问过他,要不要改口喊姊姊,他回我说:德德是我的德德,不是姊姊。你听清楚啊,是我的德德喔。”
“所以你不会觉得我和他不合适?”
“完全不会!”苏嬿妤毫不犹豫的支持,又加上但书“不过,为了社会大众观感,也免得人家闲言闲语,要是他试图进行下一步,你还是冷静阻止,要他学习忍耐,等到二十岁之后再说吧。”
苏嬿妤的建议很务实,虞德娴噗哧的笑了。
“那种事情太远了,而且说不定是我一头热而已。”一直都暖昧着,两个人根本没有互相证实过对方的心意啊。
苏嬿妤怜悯的看着她“男生都比较笨的,又迟钝,偏偏又是下半身动物你是大姊姊嘛,体谅小男生一下喔。”
这真是戳心窝的建言啊。
虞德娴气死了,抓起抱枕施展连环攻击。
咖啡店的隐蔽一角,两个女人抓狂打闹,柜台里,正在当班的陆冠羽也和吧台前的徐清,小声的嘀咕着。
“哇噢,你作春梦?还连续作?而且很激烈?体位很多吗?”听到这个世界无敌大八卦,徐清的情绪超激动。
“小声一点!”陆冠羽恨不得撕了他的嘴“你想让整间店的人都知道我作春梦,还梦遗吗?”
“好色!大**!”徐清毫不犹豫的取笑他“你也太早熟了,人家都上大学了才交男女朋友的。”
“徐清,你才色!三班的那个大胸妹,难道不是你国中的女朋友吗?”陆冠羽掐他鼻子“再说谎装清纯啊,你说谎的长鼻子都撞到厨房墙壁上了。”
被暴力打压的徐清老实了“我错了,陆老大,对不起,您老人家作春梦是青春期正常现象,只是您的对象有点超乎一般标准而已但那是平民百姓的一般标准,不适合您老人家那个,呃,对,你是国王陛下嘛,要找配得上您的,当然是手艺超好,人又正的皇后陛下啊。”
而且,皇后陛下的性格一定要温柔!这样才会记得阻国王的暴力打压。
可惜徐清不知道,在他身后,同样倾诉秘密的苏嬿妤也遭到武力镇压了,而且是现在进行式喔。
陆冠羽无视他的谄媚“我不喜欢德德和其它人太亲近,不管男的女的小笼包勉强忍受了。我喜欢和德德两个人待在家里,也喜欢抱着德德我那天还亲了德德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作梦的。你觉得我这样是喜欢德德吗?”
徐清傻眼,这什么鬼问题?你的欲望对象,你的整个生活重心都是那个人,这么明显的被牵动着情绪,居然还问出这是不是喜欢?
陆冠羽依然很迷惑“许维贞礼拜五在班上嚷嚷说,她们家邻居是姊弟恋,相差七岁,都要结婚了,结果新郎在婚前反悔,说他只是习惯和对方在一起,不是真的恋爱了,结果新娘当场换人,换成小新郎一岁的女同学。”
徐清皱眉。怎么又是许维贞?“然后?你想说你对虞姊姊这样紧迫盯人的吃醋,只是因为你很习惯她?拜托,你们顶多算是室友,要是没有感情,也就各过各的,哪会像现在一样,你对她作春梦,又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盯紧紧?”
“我从来也没有觉得德德陌生过,小时候等一眼看到她,我就把她放在心上了。我是说,我会不会弄错了?我很喜欢德德,很重视她,但也许不是爱她然后,要是我跟德德告白了,也交往了,还结婚了,结果有一天突然发现,原来那不是爱情我让德德伤心的话,怎么办?”
徐清哑口。于是纠结半天,陆冠羽是担心自己不能让虞姊姊幸福吗?
“可是,你们现在的生活,那根本京是老夫老妻的相处啊!我家小叔叔和他老婆结婚六年,也就是这样了。”徐清耸肩“爱情是什么,我是不知道啦,不过,再怎么爱,都要生活吧?吵了架也会和好,对彼此都想亲亲抱抱,然后会对彼此忠诚,把人生交托对对方手上不是这样吗?”
陆冠羽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和班上那些女生讨论恋爱啦、爱情啦,那些浪漫的论调完全不一样。
“你是老头子喔?徐清。”
被指责为老气的徐清翻了一个无敌大白眼“你这个打高射包的家伙居然敢吐槽我?是谁在高中就搞姊弟恋,还梦遗啊?色!”
被一个“色”字打击到的陆冠羽差点被口水噎死。
店门口忽然走进一个人,原来是花店员工,那人拿着惯例的花,这次还有一个庞大的纸盒,几乎占了半个成人身高。
卡片是这样写的──
给我挚爱的安荻雅娜:
两年的等待令我心焦如焚,披荆匠棘的骑士已经
守候在神殿之外,然而在你给予回应之前,我都将奉
行骑士的美德,隐忍安静的守候。
随信送上女神的花冠,愿你指引众星的方向。
你永远的恋慕者张永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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