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容好不容易可以有留下来多多亲近他的机会,又怎么会走呢?
所以她就发挥一贯的自来热天性,自己开了电视,甚至跑去泡了杯咖啡,自得其乐地坐在他身边看起电视来,并且时不时想方设法地偷偷蹭坐得更近他一些。
余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甚至是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但是她不在乎。
毕竟能贴身和偶像在一起是最重要的呀,尤其她真的己经仰慕他很久、很久、很久了
虽然对门外的唐秋生感到有点抱歉,可是他们俩生气斗气也不是她害的,她也插不上嘴、当不了这个和事佬啊唉。
就这样,门里门外,气氛诡异地僵持了一整天
霍玄不断告诉自己,他做得没错,是个男人就该拿出自己的志气和态度来,他就是事事都配合她、体谅她,才会让她这么不知珍惜又不知好歹,不但漠视他的关杯,践踏他的心意,还急于把他推入别人怀里
他倐地站了起来,铁青的脸上神色变幻,一忽儿咬牙切齿,一忽儿惆怅失落,愤慨难抑。
可恶!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他逍遥自在的单身隐居生活也不会被搞得这么鸡飞狗跳、天翻地覆。
他更不会常常佛徊在生气、担心、欢喜却又严重纠结、失落的失常状态中,满脑子都是她好不好?开不开心?难不难过?是不是又闯祸了?
她唐秋生凭什么在把他的人生搅得一团乱时,又想抽身就走?
什么叫作因为不想变成爷爷那样,所以只想跟一个不相爱的人平平凡凡过完一生就好?
不爱他就不爱他,何必要掰出那样荒谬的理由来哄他?
他满脑子又晕又乱又烦,再也没有足够的理智去清晰思考这一切,最后干脆怒气腾腾地往楼上走去。
“霍大哥,你要去哪里?”余容睁大眼睛,急急娇唤道。
“工作!”
随着那一声大吼,就是一记轰然巨响的甩门声。
余容傻傻地坐在沙发上,手上的遥控器也不知道是该转台还是放下。
“今天果然日煞西方,诸事不宜。”她自言自语,悄悄放下遥控器走人,决定改日再战。
当她打开大门,以为会见到一直守在门边的唐秋生,正觉得有点愧疚的时候,却发现门外暮色降临,一片空寂哪还有人在?
“咦?人呢?”
夜色,自四面八方包围笼罩了下来。
唐秋生身上没有半毛钱,甚至连件厚一点的外套也没有,她只能用走的,试图走回绿川西街的家。
要从追远街走到绿川西街,这当中横跨了大半个市区,可是她别无选择,也没有力气再去想别的选择了。
他真的生气了,不愿意再看见她,至少,是现在不想看到她,她只能寄望过几天之后,等他气消了些,她再想办法跟他道歉。
她的钱包和行李都在他家,不过幸好她家里还有一个平常存五十块零钱的扑满,算算应该也有个一、两千块,足够她撑上几天了。
希望可以撑到他生完气的那天。
可万一他再也不想原谅她了,那该怎么办?
唐秋生打了个冷颤,心里强烈地震颤哆嗦了越来。
她害怕的并不是钱包行李拿不回来的问题,而是她再也没有机会求得他的原谅,然后永远留下一个痛苦的遗憾,就跟爷爷一样。
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她紧紧揪住胸前的衣衫,努力想抑下那万针钻刺般的心痛感。
下班的车潮流水般自她身旁驶过,路上每一盏亮起的灯看似明亮灿烂,却怎么也温暖不了她丝毫,只嘲弄般地深深对照出她的寂寥萧索。
“唐秋生,你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她还是哭了。
霍玄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瞪着窗外幽黑的夜色,一声不吭地僵站着动也不动。
他己经维持这样的姿势很久、很久了。
他在等,等着门外再度响起门铃声,甚至是大力擂门的声音,可是距离黄昏己经又过了两个小时了,外头还是静寂一片,什么都没有。
可恶!她是不是真的打算跟他耗上,连家都不回了吗?
他愤怒地低咒一声,再也忍不下去,转身就往外冲。
霍玄舍弃黑色休旅车,改骑穿街走巷较灵活俐落的哈雷机车,强捺下满心的焦急,开始沿着追远街一路慢慢找。
他气昏头了,竟然没想起因为早上自己急急拉着她出门,她身上甚至连钱包手机都没来得及带。
一想到她身无分文又衣着单薄的流落在外面,他整颗心都楸起来了。
“霍玄!你真他妈是个白痴透顶的大混蛋!”他懊悔自责得真想一巴掌痿死自己。
他还算什么男人?就为了她想把自己推给别的女人,所以就大发雷霆,几乎是把她赶出家外头,甚至连她按门钤、拍门恳求,他都心硬如铁的不愿开,满脑子只抓着她的“淡薄无情”不放。
他到底在发哪门子的神经?就算她这个笨蛋又开始钻起了牛角尖,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早就应该很习惯她畏缩别扭又爱胡思乱想的怪脾气,平时只要软硬兼施的“处理”起来,三两下就摆平了,那早上为什么还会一时按捺不住,就这样对她发火了呢?
霍玄脸色铁青紧绷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苍白。
因为他内心深处很明白,自己早上为什么会那么激动、失控,他愤怒,是因为他心虚,他对她有愧。
他明知道她有多渴望帮助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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