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跳来跳去、不会吃人的?
霍玄本想很坏心地召请艳姨来,当场露一手她当年是如何徒手撕开负心汉的胸,一把抓出心肝一口吃掉的原景重现。
可是就在他的目光对上了她明显很害怕却又努力装勇敢的表情时,就打消了脑中那邪恶的念头。
算了,今晚也己经够她受的了。
“吃饱了吗?吃饱了我就送你回家吧。”
“谢谢。”唐秋生低下头看着剩下的美味汤汁,突然有点犹豫着不知好不好意思当着他这个付钱的人面说要打包。
这红烧牛肉汤无敌香浓,她今晚带回去,明天加一包泡面进去热一热,还能当早餐吃呢!
时机歹歹,钱又难赚,能省一点是一点啊她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人生实在有点失败。
这也终于体会出“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呜呜。
亏她还搜罗了那么多年的全台灵异秘辛,出发前还研究了关于追远街13号的地理位置环境和逃生路线在哪里,结果最后什么也没派上用场,连玄关都没能踩进去一步就
她都不知道明天怎么跟社长交代游客跑光光的事了。
包悲摧的是,她还为了这个惨烈收场的壮举付出了自己清清白白的身体,世上还有比她更带衰的倒霉鬼吗?
霍玄有点紧张戒备地看着她一副像是要放声大哭的可疑表情,赶紧站起来把她拉出了面店,以免她真的当场嚎啕痛哭起来。
霍家家训之一:弄哭女人等同于杀人放火。
虽然他一直很怀疑那份家训是经过九娘婊和艳姨她们搞鬼加工出来的伪制品,不过多年来的经验让他清楚明白一件事——
女人等于爱哭,爱哭就等同于麻烦,那种哭不停的麻烦就更麻烦了。
飞快上车后,他握着方向盘,瞥了眼终于恢复点冷静状态的唐秋生,总算碏碏松了一口气。
“你家在哪?”
她说了地址,突然僵住了。
“又怎么了?”他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异状。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话说太快,一下子就把地址给了他,刚刚吃面时他说要送她回家,她也只是想说随便报一报隔壁那条巷子就好的。
“没事没事。”她赶紧摇头。
反正都这样了,事情还能再坏到哪里去?唉。
“你该不会是在后悔让我知道你家住哪吧?”
唐秋生倒抽了一口气地瞪着他,难道他有读心术?
“我果然猜对了。”他冷冷一笑。
“哎呀,霍先生果然天纵英才、智计过人哪”她干巴巴的陪笑很是颤抖。
“现在才想跟我彻底撇清关系,会不会太晚了?”霍玄显然一点都没有被诌媚到的满足感,声音还是淡然中带着笑意,笑意中很是森然。
唐秋生不知怎的脚底阵阵冒凉气,不自在地挪动了下**,笑得更尴尬。
“怎、怎么会呢?”
“是不会跟我撇清关系?还是现在撇清关系不会太晚?”他明明嘴角微微上扬,可是为什么却看得她越发一阵心惊胆战?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种如果认了是后面那一句,绝对会死得很难看的惊悚感。
“当、当然是不会跟霍先生你撇、撇清关系了。”她立刻表明自己的忠心一片,绝无脑中十秒钟前出现过的那个意图“与君长辞,永不再见”的大逆不道念头。
“况且你今天这么仗义帮忙,我感激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那么没人性没义气的想和你楚河汉界一刀两段呢?”
“那就好。”霍玄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而且我说过要负责,就会负责到底。”
“咳咳咳咳”她又被口水呛到。
老天爷啊,是不是嫌今天晚上的这一切还不够乱啊?
凶宅旅行社社长办公室内。
“小生啊”坐在铁制办公桌后方的社长白发苍苍,老脸上带着未语先悲的苦菜花表情,对着唐秋生开口前就先叹了三次气。
她背脊坐挺得僵直无比,摆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绞拧成了一团。
“老板,您听我解释”
“五十年了。”社长幽幽道。
她头皮一炸,想阻止己是来不及了。
“俺辛辛苦苦撑着这家全台唯一一间的凶宅旅行社己经五十年了,从二十郎当岁的青春少年,一转眼己经是老眼昏花两鬓斑白棺材都入一半了,俺容易嘛俺?”老社长掩面呜呜低泣,一副历经千辛万苦劫后重逢的模样。
“每个月赤字累累,俺只差没把俺的战士授田证都给搭进去了,难道这还不够吗?呜呜呜。”
“老板”唐秋生被“哭”得越来越心慌心虚心乱,结结巴巴道:“对不起,我、我下次一定会更努力的,请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
“本来以为这次一定可以谷底翻身,重现本社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往日美好荣光,没想到没想到”老社长终于抬起头望着她,无比心痛地开口“昨天晚上一个一个活生生跑掉的,都是钱哪!”
“以后不会了,真的,我下次绑也会把他们绑到行程走完!”她做出保证,小脸满是恳求。
“老板,您再相信我一次吧,昨天是新手上路,难免有些意外,可是我会记取教训,绝对不会再让这种退费的情况发生的!”
“小生,虽然你才来上班四天,但是俺对你真的是寄予厚望的。”老社长吸了吸鼻涕“俺甚至还想过,如果你表现得很好的话,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把你提升为副社长,所以你千万别让俺失望,好不?”
“谢谢老板,我绝对绝对不会让老板您失望的!”面对社长如此的慧眼识英雄,器重有加,唐秋生感动到恨不得立时对他表达出自己从今以后必将挖心掏肺、忠贞不二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