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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打发走了王世臻与方振山,许庆彦就已经匆匆进入营帐之中,三人几乎是檫肩而过。
许庆彦今天被赵俊臣安排了一个特殊任务,那就是暗中监视各派势力代表离开赵俊臣这里之后的动向。
而许庆彦此时匆匆来见赵俊臣,显然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于是,赵俊臣见到许庆彦之后,也就直接问道:“发现了什么?”
许庆彦走到赵俊臣身边,低声说道:“少爷猜得没错,辽东各方势力离开了这里之后,果然是纷纷在私下里有了动作,其中有三家势力偷偷派人联系了辽东镇的营地,也有两家势力暗中派人联系了山海关吴家……
另还有七家势力则是派出信使离开咱们的大营,快马加鞭一路向北而去,但目前还不清楚这七家势力信使的目的地,也许只是想要提前通报自家势力布置防范,但也有可能是为了急着联系……”
“建州女真!”赵俊臣轻轻点头,道:“我今日所见的那些文武官员、搢绅耆老,不仅会有辽东镇的眼线、山海关吴家的密探,当然也会有建州女真的奸细!……嘿,还真是鱼龙混杂。”
许庆彦又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大人物,离开少爷这里之后就迅速派出了三名信使,分别赶去了辽东镇营地、吴家营地、以及北方某处……竟是同时押注三方、自以为稳赚不赔!”
说完,许庆彦就把一份名单递给了赵俊臣。
赵俊臣展开名单之后细细查看,却发现自己今天所召见的各方势力代表,竟是有近半之数都有安排信使出营。
而那位同时派出三名信使出营联系、三头押注之人,则赫然是那位有口皆碑、威望高卓、此前当众怒斥赵俊臣的大儒张正卿!
看过了这份名单之后,赵俊臣表情间满是讥讽之意,缓缓道:“这个世界上,总是聪明人太多、傻子太少!但真正的聪明人,却从来都不会把别人随意视为傻子!尤其是这位大儒张正卿……
嘿!别人都以为他当年主动离开繁华安全的京城、返回锦州老家落叶归根,这些年来又一直是开放粥棚、收养孤儿,看似善举无数,可谓是高风亮节、不同流俗,他今天出声训斥于我的时候,也是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但我却早就看穿了他的根底!
多年以来,此人一直都在暗中经营贩卖人口的生意,他当初主动离开京城,也是因为得罪了曾经的阁老黄有容、被黄有容抓住把柄狠狠敲了一笔,就再也无法于京城之中立足,只能是被迫逃回锦州老家!所以,对于他的两面三刀,我也完全不觉得意外!”
许庆彦顿时是面色一变,怒声道:“不过是一个卑劣至极的人贩子,最是令人看不起,平日里装模作样、道貌岸然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训斥少爷?
咱们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黄有容当初只是狠狠敲了他一笔银子,却也太便宜他了,少爷您这次务必要让他家破人亡才行!”
赵俊臣摇了摇头,道:“不急!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此人的两面三刀虽然令人不齿,但在某些时候,也唯有这种人,才能发挥出某些特别作用!”
说到这里,赵俊臣先是稍稍犹豫了片刻,似乎是顾虑重重,然后则是破釜沉舟一般的坚定表情,沉声吩咐道:“庆彦,你可以开始布置下一步计划了……
说起来,这种事情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但这次务必要更加谨慎,绝不能再让人抓到把柄、看出破绽!”
听到赵俊臣的这般吩咐之后,许庆彦也是如临大敌一般的严肃表情,咬着牙用力点头道:“少爷放心,我已经暗中寻好了一批可靠人选,这次绝对不会再出纰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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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就在赵俊臣开始布置下一步计划之际,此时的辽东镇大营之内,何宇也正如预料一般及时收到了消息,听说了赵俊臣的“卑劣设想”。
收到消息之前,何宇正在与几位参将商议赵俊臣派人送来的那些家书之事。
东路参将甘成依然是一副跋扈模样,大声道:“这些家书,就是赵俊臣想要进一步扰乱咱们辽东镇军心士气的卑劣手段,绝对不能就这样转交给军中将士……要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毁掉就是,只当是没看见就好!”
中路参将李泽荷则是摇头道:“这些家书的存在,是绝对瞒不住的!若是咱们就这样暗中截留销毁,谁知道赵俊臣那边有没有留着后手?反而是表示咱们心虚了,说不定就会陷入被动!”
南路参将徐颌则是不以为然的摇头道:“说到底,这批家书只有三四十份罢了,所涉及的那些军中将士,也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底层边军,所以根本不会造成多少影响……完全没必要担心,正常处理也就是了。”
甘成瞪着双眼质问道:“你们可有想过,这些家书虽然只有几十份,但内容全都是在诽谤咱们辽东镇亏待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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