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云渐渐淡下去了,我望着那片熟悉的民房,恋恋不舍地挪进了搬家的卡车。
我遥远的记忆中,还是外祖母那双小脚,还有四合院。
如今,我已经是外祖母当年的风烛残年。
儿子说,要搬家,就是要搬家,街道拆迁。
住进了高楼,我的腿脚不灵便,可是,我还得坚持。儿子说这样可以锻炼身体,不怕得心脏病!
就住在三层,不高,最好的楼层。
刚住进来,有些不习惯。儿子说,您住两天就习惯了。新装修的味道仿佛长途客车车厢里那种闷闷的感觉,我有些想吐。
夜里失眠,想起我种的那棵石榴树,儿子出生那年栽的,每年挂不少果哩!春夏之交,四合院里早早地洒进来一抹阳光。有时想起来老宅子,半夜里就哭醒了。
儿子跑过来问:“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只能说:“想你爹!”
是啊!他爹那年死于心脏病,没来得及跟我说句客套的,就留下我这老婆子一个人孤独地
抹着老泪,心脏隐隐有些疼痛。
第二天,儿子听说我的心脏有些问题,就请来了医生。医生说没事的,有些心虚。儿子问心虚是啥病?医生说没事儿,就是心气不足,需要静养。
儿子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该上班的上班了,该上学的上学了,就留下我一个人。
我很怀念四合院的邻居们。大伙儿坐在一起,该说啥就说啥,说得高兴了,捧腹大笑,说的伤心处,一块儿抹泪!唉,这一搬家,都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可恨的安居工程!
政府其实不容易,这套捡来的楼房,应该感谢!我那套老宅子,充其量卖上两回说不定才够这个楼房的造价。
哎呀,这是怎么了?
屋子漏雨?不对呀,这是楼房,怎么会漏水呢?
儿子,你快回来,咱们家漏水哩!
“娘,别逗了,你老这是说梦话吧!”儿子在电话里懒洋洋地回话。
“你个杀千刀的!谁跟你开玩笑,你看你的宝贝背投大彩电正在那里淋浴呢!”我着急了。
“娘,这可不是闹玩的,上万块的宝贝!”儿子着急了:“娘,我马上回去!”
儿子回来了,看见楼面上就像水帘洞。
儿子一下子呆若木鸡。
总算万幸,要不是我给背投用台布盖了个被子,儿子这会儿就象小时候一样要哭鼻子了。
夜里,我还是睡不着。听儿子说,楼上野蛮装修,还有一点主要是楼层薄,可能是偷工减料了。
想老房子,想老房子清清静静,你说,一到黄昏,就躺在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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