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带兵过来,看到燕北军营外如此“和谐”,一时间还有些不能接受。
他先前收到的消息,明明是这群学子十分激愤,叫骂不休,甚至还有狂生写文、写诗、写词骂燕北王和燕北军,怎么他来看,却发现事情有不对呢?
不过,很快禁军统领就知道了,他收到的消息是对的
这些学子依旧在写诗、写文骂燕北王、骂燕北军,而且文词犀利,语气愤怒,但禁军统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这不,一个鲁姓才子写完一篇慷慨激昂的檄文,并且用愤怒、尖刻的语气念完后,底下的书生立刻发起阵阵掌声,高声呼好:“好好好,鲁兄这一篇文,写得实在太好了。将燕北王的张狂展现的淋漓尽致,只看文便能知晓燕北王的可恶与卑鄙。”
“燕北王可恶,仗势欺人不说,还滥杀无辜,杀了人还躲不起来,不敢面壁,简直是卑鄙的小人。鲁兄这个比喻用的好,燕北王可不就是令人作呕的臭虫。”
“用词朴实,毫不浮花,鲁兄这文必当流传于世,再下自认不如。”
“鲁兄大才,我等甚是佩服。”
“佩服,佩服”
听着一群书生,一脸激动,面色通红的夸赞那写文骂燕北王的学子,禁军统领真的傻眼了。
这就是文人的骂战?
这就是文人的抗议?
这就是文人的愤怒?
皇上,咱是不是做错了?
咱这钱是不是白花了,这群学子这是在骂燕北王,还是在办文会,借此扬名呀?
这事怎么感觉都不对?
看到这一幕,禁军统领没有立刻带兵行动,而是让五万士兵原地休整,继续在一旁观看他以为会是十分激动的、场画面暴的“骂战”,结果只看到这群静坐的学子,一个接一个上前,走到场中央的桌子前,挥毫泼墨,边大声叫骂,边将文章写下来,然后叫人传阅出去。
不知是因为看到他们来了的原因,还是什么,这群文人的声音很大,说是中气十足也不为过,完全不是像顶着春寒,在外面静坐了十几天的样了。
等到禁军统领看到一群小贩推着吃食,在这群学子间来回穿梭,一瞬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群学子看不出,他一看这些人走路的姿势,就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兵,而是当兵的。
这个时候,敢在燕北军营外卖东西的当兵的,除了燕北军外,还有谁?
“合着圣上一天拿五六千两银子养着这群学子,一大半都落到了燕北军的手里?”禁军统领僵在那里,犹豫着要不要将这里的事,如实禀报给皇上知晓?
这里的事,他看着都生气,要是皇上知晓了,得气成什么样子?
“大人,还不动手吗?”副手见禁军统领一直僵着不动,担心出什么事,忙上前问了一句。
禁军统领猛地回过神,打消将消息报给皇上的念头,沉着地道:“再等等。”
他倒要看看,这群学子每天“骂”多久。要是骂的多久,要是能多留几首,能传世的、能传唱出去的作品,皇上的银子也算花得值得,只是
让禁军统领失望的中,这群学子“骂”人的本事实在不强,堪堪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文章出了一篇一篇,这群人赞了一遍又一遍,但一首能让人记住的诗词都没有,一片让人觉得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文章都没有。
要让人传唱,不是靠这群学子能行的,得要普通百姓。而连他这个懂文墨的人,听了一遍后,一句都记不住的文章,普通百姓怎么可能传唱的出去?
没有意外,皇上这次利用学子算计燕北王的事,虽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远没有达到皇上想要的效果,皇上后面花的十几万两银子,全都亏了
“让人去清路!”禁军统领对这群只会耍嘴皮子,为自己扬才名的学子,实在没有什么好感,也懒得给这些人面子,直接让副手去清路,半点面子也不给这群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