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初血迹未干,手巾还捂住了半张脸,典型的受害人形象,诉起苦来也特别有说服力“我没抢相公的东西,明明明明是他抢了我的东西啊!”纤手指了指费云升的胸口,众人转眼望去,赫然看到他胸前别着一大片的女人饰品,还有他手上仍玩着的金珠,心下顿时了然。
这根本是把新嫁娘的嫁妆全霸占到自己身上了啊!而且还霸占得不是普通的光明正大。
费天责怪的目光望到了费瑾身上,费瑾一脸后悔,垂首不语,而始作俑者费云升一时成了所有人注目的对象,哈哈笑了起来。
“她的,我昨天跟她拿的,她刚才跟我玩。”费云升拉起衣服献宝,还以为大家在欣赏他呢!
“唉,你们父子真是”费天无语,心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沮丧,好不容易才能做出决断。他长叹了口气,神色灰败地道:“今日就不奉敬茶了,你们扶少奶奶去休息,瑾儿,你自己去祠堂跪下,罚你午膳不准吃费升你跟我过来,我这次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听到这话,费云升没什么反应,反正他也没少被教训,而费瑾则是哭丧着脸,眼儿都红了。
月初看着这祖孙三代,费天是灰心丧气,费云升是茫然混沌,费瑾则是可怜无依。这一家子人有着满满的钱,个性也都老实善良,却因为出了个傻子,整个气氛都不对了,屋宇像压了层黑气,让人有日薄西山之感。
今天这一场混乱最惨的她,却开始同情起别人来了。
“公公,今天的事是误会,就算了吧。”她鼓起勇气道“府里也很久没有开心的事了,媳妇还是向爹爹敬茶,也别罚瑾儿了,大家一起开心地吃顿饭吧。”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会待多久,但在她还是少奶奶的时候,至少要让这费府传出点笑声吧。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费天欣慰地点了点头,费瑾则是不可置信地张大眼,至于费云升,他是仍傻傻地笑着,只是那笑容似乎比平时更灿烂了
月初还记得,她嫁入费家时,费云升是被两个人架着,才有办法乖乖和她拜完堂,送入洞房。
不过新妇敬茶就不一样了,临入厅堂前,她才真的开始担心,忍不住看了走在她身旁的费云升一眼。里头的费天已经坐好了,这过门也只是个仪式,最重要的是身旁这家伙配不配合,会不会又让敬茶成了一场闹剧?
想到这她头都痛起来了,月初抚了抚额,上头还缠着刚包扎好的布。
“你痛?”费云升突然开口,大手还伸了过去,轻触着她的伤口。
她抬头望着他,却在他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绪,夹杂了忧心、关怀、不舍
总之,那绝对不是一个傻子会有的目光,再加上他的触碰,根本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怜惜。
对,怜惜,月初有些失笑的想。她究竟是有多缺人疼,居然会觉得这个傻子怜惜她?
“对,我痛死了。”她赌气地道。
“不痛,不痛”费云升又变得像个小孩一样,往她额头吹起气来。
月初脸儿一红。这家伙究竟懂不懂事,居然当着他父亲的面,对她做出如此亲密之事,她以后还要不要在费府待下去啊?
她没发现,原本一心想走的她,居然已经在心里不经意地刻划下未来的生活。“别靠过来,你站远点!”月初尴尬地娇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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