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府是专门关押皇室宗亲之处,虽不若地牢那般阴森可怖,但囚房却也不大,里头仅有一榻一桌一椅,十分简陋。
赵盈雪坐在床榻上仰头望着房间里唯一的一扇小窗子,此刻正值晌午时分,从窗子洒进明亮的阳光,照亮了这间闭锁的囚室。
她容色僬悴,眼神茫然,对于眼下的情境,她一时之间有种无计可施、无法可想的感觉。
前一刻她还高高兴兴地正在安排要为央弟筹备生日宴的事情,一转眼她便成了阶下囚。
自昨天被关进来后,她一夜无眠。
想到当时的情况,她仍心有余悸。
任凭她怎么解释自己根本不知道时钟里藏着那巫蛊之物的事,盛怒之中的父皇完全听不进她的话。
她早知道父皇性情暴躁,但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发那么大的怒。
有人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这次的事虽不致死到百万人,但整个铸造处的人都受到了牵连,但凡曾参与制作时钟之人,全都在赵知熙一声令下给处斩了。她紧握着拳头,为那些无辜遭到牵累枉死的人感到心痛和愧疚。
她明知道是有人设计了此事来栽赃陷害她,却苦无证据、哑口无言,只能身陷囹圄,一愁莫展。
“请太子进去吧。”
“我皇姐她被关在哪里?”
“就在隔壁。”
忽听见隔壁传来的说话声,赵盈雪惊讶地站起身,叫道:“央弟,是你吗?”
“皇姐,是我。”隔壁传来赵央回答的声音。
“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她惊道。
“我听说皇姐被父皇关进了明光府,去求见父皇,想替皇姐求情,没想到求情不成,反而惹得父皇震怒,他废去了我的太子身分,将我关进来,听候发落。”赵央哽咽说道,仍透着稚气的俊秀脸庞情绪激动。
听见他的话,赵盈雪震惊地瞪大眼“你说什么,你被废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
“也不知是谁向父皇进了谗言,诬指皇姐将巫蛊之物暗藏在送给父皇的那座时钟里,是想咒杀父皇,以便让我能早日登基为帝,因此父皇一怒之下,便废了我。”
他还记得先前父皇瞪视着他的阴鸷暴怒眼神有多可怕,人说虎毒不食子,可那一瞬他觉得父皇似乎想杀了他。
“你的好皇姐为了你,处心积虑想咒朕死,朕就废了你这个太子,看她还能扶持谁?!”
当时父皇说着这句话的表情无比阴冷狠厉,就宛如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仇敌。
“这分明是有人设下毒计想陷害我们,父皇为什么看不出来?”赵央委屈不平地道。
“一个处在暴怒中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赵盈雪颓然坐下,央弟被废去太子,等于失去了他最重要的防护,眼下他们可以说是成了俎上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赵盈雪想起先前赵琛拿着她新做的时钟打量时,那股不祥的感觉,如今果然应验了。
她和赵央陷入了绝境。
她原本以为凭藉着自己的谨慎小心,可以带着央弟避开宫中的阴谋暗算,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仔细回想着这整件事的经过,首先定是有人暗中买通人将巫蛊之物藏进时钟里,接着常贵妃带着赵春雪以及几个妃嫔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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