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她摇头。“就是房子出了点小问题,所以想借住两个星期,不过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我可以住酒店。”
宋荔晨立刻接话:“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了没问题吗?你不用担心定维,他不会介意的。”
“他哪敢介意?”夏宁轻笑,听见虚掩的门外传来足音,煞有介事地说:“说起来,他当初误会我是男人那笔帐我也没跟他算,还有他连累我不见了几个客户,我就算住上一年也不过分。”
“呵呵,也对喔。”宋荔晨知道她是故意说给正要进来的胡定维听,也跟着起哄。
门外的胡定维心想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只好苦着脸捧着托盘,等着娇妻唤他进去,而宋荔晨也不忍他罚站,终于开口叫他入内。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眉目传情的甜蜜,夏宁表面上维持着笑容,心坎却净是苦涩的滋味。
就这样,她在胡家住了下来,每天都睡到自然醒,因为宋荔晨夫妇都要上班,所以她几乎整天都是独自留在家中,本来她是过得相当惬意的,可是三天以后,她已经闷得叫苦连天了。
她真的闲不下来,或者也是因为她变得有太多的时间去想任晋之了。
明知不该,可是她始终没法子将他的身影驱逐出心房。就算避开了任晋之又如何?他的身影还是不时在脑海内肆虐,攻击她已碎了一地的心,让早已受了重伤的她更是痛得快要忘掉如何呼吸。
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所以只能拚命将眼泪锁住,仿佛只要淌下第一滴泪水之后,她就再也没法子控制快要崩溃的情绪。然而为了一个一再欺骗自己的男人崩溃号哭,根本就不会有人同情她,而她也绝不容许自己陷入这样的窘境。
就算她哭得双眼红肿,又有什么意义?认真算起来,是她愚昧无知,相信了他的谎言,因为他再简单不过的举动便又陷入感情的漩涡,真相大白后,她能向谁哭诉自己的愚笨?
她怎么会以为一个六年前能为了继承权娶她的男人,来到今天会因为爱她重新展开追求?只是她没料到他会如此恶劣地寻她开心,看者她再次栽在他手中,他会得到快乐吗?
也许,她最难以面对的其实是自己。
明明花了六年的时间让自己忘记情爱,专制地管束自己的心,可是变成石头的心,因为他的接近,一下子又重新跃动,擅自对他有所期待,结果落得伤痕累累的下场。
老实说,她开始嫌弃对他始终带着期盼的自己了,所以她必须对他死心,从此不沾染爱情。
不想陷入无止境的自我厌恶之中,她决定转换心情,于是离开了胡家。
漫无目的地前行,周遭洋溢一片暖意,可是她的心却沾不上半点春意,无所觉的继续前进,浑然没有留意交通灯号的转变。
当汽车剌耳的喇叭声划破宁静,她惊恐得差点跌坐在地上,还好及时有好心人从后方拽住她的手臂,但好心人没有给她定下心神的时间,一双铁臂随即将她紧紧地环抱住!
“干什么?!”夏宁猛地回首,对上了任晋之深邃的黑眸。“你为什么在这儿?”
任晋之不语,想到她差点在眼前香消玉殒,一颗心仍悬在半空中,两臂益发收紧,必须藉着肢体接触来确定她仍然活生生的在他身前。
三天前,他离开医院以后,随即回到她的公司,却发现她已不见了,那个可恶的助理说她外出见客户,他不相信,于是驱车前往她的住所,利用之前打造的备分钥匙入内,很快便察觉到一些她常用的物品不见踪影,因此他推断她是为了避开他而逃逸无踪。
透过种种管道,他连日来查探市内众多酒店的入住纪录,却一无所获,担忧她可能前往外地了,却找不到她的离境纪录,最后他终于找到蛛丝马迹,查出她跟一名叫做宋荔晨的女人是好朋友。
正巧他跟那位宋小姐的丈夫有生意上的往来,因此在旁敲侧击下,得知她现在住进了对方的居所,于是他马不停蹄地赶来,当他在对面马路看到她时,也不顾是否会阻碍交通,迅速地下了车想追上幸好他有这么做,否则大概就要看着她被汽车辗过了。
任晋之扳过她的身子,眸光上下打量,深怕她缺了一块肉。直到确定她安全无恙,他终于肯松开,而夏宁乘着这一刻的空隙,倏地格开他的手臂,飞快地逃离。
只是,她的脚程绝对及不上任晋之,没花多少时间,他已经又追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