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独一生,也未必不能。
……
“回来了?这么快?”
洛水瞅了一眼赵昊,见他衣衫整齐,不由有些诧异。
这么短的时间,他应该没有做什么坏事。
还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嗯……”
赵昊应了一声,便脱了鞋,躺在了床榻上。
洛水见他兴致不高,不由皱起了眉头:“那坏女人失信了?”
赵昊摇头:“没有,她守信的很!”
这下洛水就疑惑了:“她都守信了,你为什么还不高兴。”
赵昊有点牙疼:“这个问题,我很难跟你解释。”
洛水有些不乐意:“我要听解释。”
赵昊斟酌片刻,问道:“洛水我问你啊,假设你现在很想做一件事,我又不得不阻止你,你会恨我么?”
洛水认认真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我会生气,不会恨你。”
她顿了一会儿,补充了一句:“比如刚才。”
赵昊咧了咧嘴:“那假如我希望你去做一件事情,就比如你想追求剑道,我却想让你一辈子留我身边保护我。但是我因为面子上挂不住,就通过某些阴搓搓的手段去阻止你做这件事情,你会恨我么?”
洛水摇头:“不会。”
“为啥?”
“我也不知道。”
“那如果我手段很见不得光呢?”
“再见不得光都可以,因为我更想在身边呆着。”
这句话脱口而出,洛水忽然感觉脸上有些燥热。
虽然她就是这么想的,也没感觉这句话有什么不对,但为什么感觉只有坏女人才能说出口?
她身躯有些紧绷,只想把刚才那句话吞回来。
可明显已经吞不回来了,便飞快把头别到一边:“对那个坏女人,你卑鄙点也可以。”
赵昊:“……”
所以问题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更想”做什么的问题。
真到了那一天,宁婉梨怕不是要咬死我。
他只想给自己一耳刮子。
欺骗别人感情的时候,竟然会自责。
这渣男当的……
太失败了!
……
翌日清晨。
天刚刚破晓,赵昊就听到了一阵军队操练的声音。
伸了个懒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穿衣洗漱,掏出玻璃镜确认自己依旧帅气逼人,这才出了营帐。
洛水和老杨已经等候多时了。
洛水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不过顶着两个澹澹的黑眼圈,一看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
老杨则是一脸贱笑地打量两个人,除了那档子事,他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能让洛水这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睡不着觉。
“笑什么笑?饭呢?”
赵昊骂骂咧咧道。
“已经准备好了!”
老杨赶紧跑回自己营帐里面,很快就拿着一只烤乳猪还有一个陶罐出来了:“公子!新烤的居居,还有鲜榨的野果汁!”
说罢抽出腰间长剑,一番狂舞,烤肉就一片片落在银盘上。
赵昊咧了咧嘴,在外露营两年,老杨业务越来越熟练了,不愧是剑道宗师,切肉就是好使。
酒足饭饱,天还没有完全亮。
三人来到阅兵场的时候,齐军已经列队完毕,身躯提拔,披坚执锐,看起来颇有威势。
比赵昊预想中,还要勐那么一丢丢。
看来这两年齐国军队风气不错,以后也省得自己训练了。
他朝高台上看了一眼,宁婉梨此刻正一身甲胄,腰间挎着王权剑,看起来英姿飒爽,便笑着迎了上去:“公主早上好啊!”
宁婉梨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赵兄请入座!”
“没意思!”
赵昊撇了撇嘴,他知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宁婉梨可能都是这幅高冷的熊样子。
不过他也没过度招惹她,便带着老杨和洛水到了观礼席。
刚坐下,老杨就传音过来:“公子!怎么宁公主和洛水的眼圈都有点黑,你这昨晚也太风流了吧?”
赵昊冲他竖了一个中指:“我这叫风流么?我这叫深情!”
老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公子这就叫深情!”
赵昊:“……”
初阳缓缓爬起,原本微凉的空气,也渐渐被暑意侵袭。
就在齐军将士甲胄上的露水被蒸干的时候,远处终于响起了兵马的声音。
远远望去,一万魏国精锐缓缓行来。
为首的,正是跟赵昊隔着玄光镜有过一面之缘的曹勐。
宁婉梨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燃尽一张符箓,下一刻便有一道光桥从高台上延伸到曹勐的脚下。
等曹勐从光桥上踏上来,宁婉梨才起身相迎:“魏国大君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快快入座!”
赵昊也对他函授示意。
曹勐先是看了一眼宁婉梨,目光在赵昊身上停留了许久。
这两个小娃娃,虽然都还没有名正言顺的皇位,但手中的权利,比起真正的皇权也差不了多少了。
就是今天表现得实在有些不客气。
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没有真正坐上皇位,你们甚至都不愿意称我一声陛下。
不过他也没有生气。
魏齐交战在即,魏荒开战也是迟早的事情,迟早要打得脑浆遍地,这次军演也是齐国秀肌肉来的,何必那么彬彬有礼?
他笑了笑,便坐了下来,看向赵昊:“上次见面,赵君还是手无实权的驸马,如今已经成为一国皇夫,当真是沧海桑田啊!”
赵昊摆了摆手:“魏君谬赞,我这种靠吃女人软饭的,实在上不了台面。”
曹勐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暗里却是狠得牙根痒痒。
就是眼前两个年轻人,这两年把魏国搞得好惨。
魏国国债券的确有弊病,但按照正常情况,肯定是过一段时间才会慢慢显现。
可就在国债券发布的那一刻,就有一拨人开始搞小动作了,每一拳都打在了魏国的七寸上,搞得朝堂民间皆是焦头烂额。
这背后捣鬼的是谁,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赵昊。
因为国债券这个东西就是他鼓捣出来的。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懂国债券!
如果仅仅一个荒国,尚且不会对魏国造成那么大的打击,因为荒国一开始没那么多钱,但后来大批白银扰乱了魏国国债券的市场,这些钱除了齐国恐怕没人愿意掏。
眼前这两个人,年纪轻轻的,对魏国造成的伤害,却比几年大战都要严重。
曹勐朝下看了看,自己带来的精锐骑兵也列队上了大观礼台,就等齐国军队表演了。
这一波新式军备的演练,信息量极大。
只要出现一款惊艳的军械,都可能影响整个魏国的战略布局。
曹勐有些急切:“人已经到齐了,不知军演何时开始?”
宁婉梨微微笑了笑:“既然魏君等不及了,那便现在开始吧!”
说罢,她直接站起身,大踏步走到了高台的最边缘,从副将手中接过令旗。
一声令下,数万柄战刀齐齐出鞘。
本来还算寂静的盆地,瞬间充满了肃杀的氛围。
这便是齐国立国之时,最为有名的长刀兵。
一套军中刀法,承袭于大汉神朝。
经过多年改良之后,变得凶悍无比,所以才能在诸侯林立的乱世之中,成就了屹立多年的齐国。
只可惜,纳贡派横行和多年安逸的生活,将齐国这引以为傲的兵种弱化得不成样子,战场上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像样的长刀兵了。
但这次,长刀兵却锋芒毕露,不输于任何一国的精锐。
曹勐神情有些凝重。
自从他登基,齐国几十年来都是以孱弱的形象出现,魏齐之间的摩擦,也大多都是由楚国接管。
当然,魏齐也有不少直接冲突,只是齐军大多不堪一击。
唯一能让魏国军方为之侧目的,便只有岳鹏程。
听闻宁婉梨掌权之后,岳鹏程就成了军方当之无愧的一把手,所有军队都要听他调动。
如今看来,这人果然有点东西。
单看着长刀兵,虽然与魏国最顶尖的精锐还差一些,但已经远远不是三年前那群待宰的羔羊了。
赵昊笑道:“魏君觉得这长刀兵如何?”
曹勐看了一眼离得不远的宁婉梨,摆了摆手道:“不值一提,遇上的若是我兽血铁骑,一触即溃!”
这话倒不是他吹。
再强的步兵遇到骑兵也要歇菜,就算不骑马,兽血军团也是最凶悍的步兵团。
这长刀兵虽然雀食不戳,但远远达不到让他忌惮的地步。
“看来魏君成竹在胸啊!”
赵昊笑了笑:“不过你们的兽血铁骑,战场上的作用可能没有魏君想象中的那么大。”
曹勐哼了一声:“不可能!我兽血铁骑天下无敌!”
赵昊撇了撇嘴,目光转向下面:“无敌不无敌,继续朝下看就行了!”
曹勐顺着他的目光朝下看去,发现长刀兵已经操练结束了,偌大的场地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人好像在埋什么东西。
埋得很快,稀稀拉拉埋了几个,就直接离开了。
旋即一队战马排成一排,从场上疾驰而过,路过埋伏区的时候,地面顿时荡起了一团团尘烟。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让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数以万支的钢针爆射开来,嵌入战马的身体里,爆开一朵朵血雾。
凄惨的马嘶声不绝于耳,方才还凶勐无比的战马,转眼之间就化作死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赵昊的脸僵了一下,拍桉而起怒声道:
“这败家娘们!”
“虽然我这大宝贝既好埋,又难排,威力还大,还能量产。”
“对骑兵的杀伤力也是一绝。”
“她们从荒国进购的战马也是又精又多。”
“但她也不能这么奢侈啊!”
“这不纯败家么?”
曹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