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找到工作

    “那次宴会上我就知道是你了。”简远晨寂寂地说，“叶文竹，你还是没变，不管是样貌还是气质。”

    “那么，哪个是你呢？”叶文竹不想跟他争执这些有的没的，开口问道。

    简远晨伸手，指向叶文竹附近的一个头发有些发黄，同样表情肃穆的男孩子。在无数的笑脸中，她和他，是两个例外的、有情绪的人。

    叶文竹看看照片，再看看简远晨。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记得他了。

    那个照片上的小孩子明显长了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大大的头，大大的眼睛，黄头发，瘦骨如柴。不是陈妈妈没有照顾好他，而是他根本也不爱吃饭的。

    而现在的简远晨个子很高，骨肉匀婷，不胖不瘦。有一张好看的脸，秀气得仿佛旧时候的名伶。她不知道一个人要成为这样需要经历什么，为他的变化感到错愕不已。

    “你那时候好瘦。”她说，好奇简远晨的身世，却不知该不该问。

    “叶文竹，很遗憾那时候我也太幼稚，是那些欺负你的男孩子中的一个。”简远晨说，垂下好看的桃花眼。“你知道吗？如果我抢了你的饭，你跟我抢，或者求我还给你。我一定会心软的，可是从来不肯理我，永远都是饿着肚子离开。那时候我也很伤心，于是，在你吃不到饭的时候，自己也不吃。”

    “额，都过去了，不要再说了。”叶文竹干干地说，只想早点逃离这样的环境。想起过去，她就想起了陈妈妈对她的种种爱和好，她思念她，为自己如今的境遇觉得压抑。

    侍应生把简远晨点的餐端上来，两份牛排，一份披萨和两份布丁，倒也简洁。他把自己面前的牛排切成一个个小块，叉到叶文竹的盘子里。所有的动作自然到叶文竹都不忍心拒绝。“谢谢，”她说，小口小口地吃下去。

    “你不相信吧，我小时候就在想象自己跟你约会的情景。”简远晨说，“你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

    叶文竹沉默。

    如果一个人五岁就能确定自己的感情，那婚姻法也就不会是男二十二岁，女二十岁才可以结婚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爱情悲剧了。

    那天，简远晨跟叶文竹说了很多话。大多数时间在说自己对她的感情，少部分时间在讲自己。

    原来，简远晨是一家企业老板流落在外面的私生子。母亲无力养育便悄悄地把他放到了微尘孤儿院的门口。他八岁的时候，母亲由二奶转了正，便把他从孤儿院接了回去。

    像是小说里的故事，叶文竹想。

    “我只觉得那两个人太不负责任，跟他们根本没什么感情。”简远晨自己总结道，“倒是白莲，后来帮了我很多，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他说，为了早日摆脱自己的父母和家庭，他不得不一直在学校很努力地读书，跳过三次级，现在已经快要毕业了。

    “你跟白莲怎么认识的？”叶文竹不爱八卦别人的私生活，却还是忍不住问了。

    “很八点档的故事，我跟父母不和，跑出来一个人喝闷酒。一个热烈酷辣的美人儿过来搭讪。”简远晨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在为叶文竹细致地切着食物。“谁知，后来跟我那个所谓的爸爸去参加商业宴会，才知道这个跟我拼了一晚上酒的女人是这么个传奇人物。”

    随便在酒吧跟人搭讪，看见一个小男孩儿喝闷酒就陪着喝，不动声色地跟他玩了一晚上，呵，还真是白莲的性格。想起白莲来，叶文竹抿嘴儿笑了。“她啊，还真是这样的。”她说，难掩对白莲性格的喜欢。

    简远晨看她笑得美丽，不由地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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